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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宁来到的这个新世界,依然是古代世界,这里的科技程度,大约相当于肖宁自己世界的明朝。原主名叫滕静初,是个秀才的女儿,母亲赵氏,小妹滕静怡。
穿越过来的时候,她正卧病在床。丈夫纪少青要娶小姨子,也就是原主的妹妹滕静怡。她万没有想到,疼爱的妹妹和倚重的夫君,居然私通款曲,而且,妹妹寻死觅活要嫁给姐夫,不惜自己揭穿和姐夫的私情,告诉父母,两人已经生米煮成熟饭。
如今两人丈夫冷脸,妹妹哭求,逼着她认了这件事。她悲哀地问丈夫,“你要我妹妹做妾吗?”
“哪里能委屈小妹,不分大小,姐妹相称罢了。”丈夫淡淡地说道。
“那将来相公做了官,诰命夫人是谁的?”原主又问。
丈夫面无表情说,“她是你妹妹,你做姐姐的,该让着她。”
原主靠在病床上气极冷笑,“让你这么一来,我倒成了小妾似的!”
素日文质彬彬的丈夫,从不爱跟人争吵,他起身拂袖而去,“不可理喻!”
被原主当作最后救命稻草的娘家人也支持妹妹,母亲甚至来哭着求她,“你妹妹已经这样了,还能嫁谁?你就让让她。”
原主苦笑,“让,自小什么都让她!如今丈夫也得让给她,是不是我的命也得让给她。”
母亲的哭声停顿下,眼睛乱转,原主看着母亲脸上一滴泪都没有,不过是假情假意,她气得一口血吐出来,“母亲你这是要活活逼死我啊!”
本来一向疼原主的父亲也无奈地跟她说,“你妹妹已经……难道把她打死?而且,你丈夫如今做了举人,将来前程大好。可他一直不喜欢你,你也无子,如果纪家非要休了你,你能如何?你妹妹生下的孩子也跟你有血缘关系,强过女婿收了别的女人。”
她死心了,爹一直都是个秀才,考了很多年,也没考上举人,他太稀罕举人女婿了。大女儿不招女婿喜欢,那就小女儿顶上,这就是爹不再怜惜她的原因。
原主心灰意冷,但她就是不愿意再让妹妹,让了二十年了,够了。而且,她很清楚,妹妹来了,丈夫就是别人的了,自己形同虚设。婆婆刻薄,妹妹欺凌,丈夫冷淡,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丈夫以休书威胁,她就说,“我生是纪家人,死是纪家鬼!死我也死在纪家。”不愿意看着丈夫转头娶了妹妹,也不愿被休,她唯一想到的就是死亡。她一定要进纪家的祖坟!
滕静初从此不吃药,不接受治疗,甚至不吃不喝,把自己熬死了。
对于原主滕静初的人生,肖宁只能一声叹息。
她在家时候,不被母亲待见,妹妹出生后,更是沦为了妹妹的丫头,照顾妹妹长大,如同半个母亲一样,哪怕妹妹老欺负她,仗着母亲撑腰抢她东西,她也善待妹妹,毕竟是她照顾长大的孩子,是亲姐妹。
父亲看出母亲偏心,但是,也不好帮着她去出气,让家里不宁,就暗地里宽慰大女儿一些。父亲的温暖让她觉得委屈可以忘掉的。磕磕绊绊过去,还是亲亲热热一家人。
可最后,逼死了原主的,恰是“一家人”。
丈夫无情,妹妹自私,母亲狠心,父亲也放弃了她。至于那刻薄寡恩的婆婆,虽然不是逼死她的直接原因,但是日常也没少磋磨她。
这样的“一家人”不要也罢。
原主无法原谅丈夫和妹妹,她要报复,要让他们后悔这么对她,她还要让从来不疼她的母亲对她好,让放弃了她的父亲重新重视她。
这个任务稍微有些多。一个一个来完成吧。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养好自己的病,纪少青也真是,老婆病重,他倒是跑得没影子。婆婆在家里养尊处优,什么都不做,还要使唤儿媳妇,可现在儿媳妇病了,她也是不闻不问。
现在照顾自己的青霜还是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头,不过,她也是□□乏术,被婆婆乌氏使唤得团团转,没法守在主子身边。
“青霜!”肖宁喊一声,没人答应,看来青霜又被打发出去了。
连口水都没人过来倒,肖宁缓缓起身,看见桌上有个水壶,摸了摸,还有些温水,给自己倒了一杯来喝。
终于解渴了!
这可不行啊,前世里,固然是原主自己自暴自弃,不想活了,可是,如果家人能好好关心,也不至于她就那么固执地走上绝路。
她不吃不喝,婆家人也由着她。除了一个小丫头青霜求她吃饭喝药外,婆婆和丈夫那都是任其自生自灭的态度。
肖宁可不稀罕什么纪家人还是纪家鬼的身份,也不稀罕纪少青能给女人的什么诰命之位。而且,这男人将来是否能做官,那还得看自己的意思。
想当官很难,想让一个人当不成官,恐怕就没那么难了。
报复纪少青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功名路断。他没了前程指望,那自私的妹妹滕静怡自然也就富贵梦空,这样就算是报复了两个人了吧。
如果小女儿和女婿指望不上,那滕家老两口不就只能指望大女儿了吗?
这样一想,所有的愿望其实都可以从一个人入手,那就是原主好色绝情的丈夫纪少青。要说这人,才气还是有的,二十多岁就考中了举人,这是滕老爷努力了半生都没有达到的目的,滕老爷自从前些日子女婿中了举人,就对女婿愈发恭敬起来。和女婿说话的口气,完全不是长辈对晚辈。
他很怕失去这个女婿,所以知道小女儿已经做下丑事,首先想的不是教训滕静怡,而是两个女儿都嫁给了纪少青,这个女婿稳了,不用担心他发达了,会嫌弃自己女儿,不做自己女婿。便是休妻,也没听说过一下子休两个的。小女儿既然更得女婿欢心,那嫁过去帮姐姐,也是好事。
至于小女儿嫁过去,大女儿会不会受冷落,他也顾不得了。对滕老爷来说,只要不休妻,那就没问题。
肖宁等到青霜回来,告诉她,“热水没了。”
青霜是个瘦弱的十几岁小丫头,她惶恐地对主子说,“小姐,是奴婢的错,刚才看小姐睡了。老夫人叫出去买菜,我就出去了。小姐,我这就烧水。”
“等一下。”肖宁喊住她,“青霜,你看看,在婆家,我能养病吗?连你都被支使来支使去的,谁能照顾我?婆婆还是相公?”
青霜是个老实丫头,她也看出来这两年主子受的委屈,可她人微言轻,也没什么帮的上的。婆媳和睦,夫妻恩爱,都不是一个小丫头能管的。她只能尽力帮主子做些事情。
“那主子,怎么办啊?”青霜苦着脸问道。
“你过来,回趟我娘家,你就这么说……”肖宁吩咐了一阵,青霜眼前一亮,立刻转身就跑。
一个时辰后,滕老爷雇了马车亲自来接病重的女儿回娘家养病,婆婆乌氏不愿意出去应付,就装病躺着,告诉进来回事的青霜,“我病了,起不得身,怠慢亲家了。你出去说吧。”
乌氏总觉得,滕家把女儿嫁过来,她家就得讨好自己。媳妇娘家全家人在自己面前就得低头,谁耐烦去应付他们。亲家来了又怎样他,她就装病不起,就出不去迎,他们能怎样?!
她在床上躺了一阵,估摸着人已经走远了,就爬起来到门口瞭望,果然,人已经走了。乌氏扶着门框哼了一声,“哼!走得好!一个病秧子,留在家里晦气!正该回家养病!没用的女人!病了就不用干活儿了是吧?那就回你娘家去养病吧!谁耐烦伺候你!”
邻居家的李婶子看着这消瘦的妇人,三角眼、高颧骨、薄嘴唇,一脸刻薄相,谁还不知道她,成天地刻薄媳妇。儿子中了举,狂得要上天,愈发嫌弃媳妇了。
不过人家儿子以后是要做官的,小老百姓不敢惹,李婶子就上前打个招呼,“媳妇刚才被接回娘家养病了?生得什么病啊?”
“什么病!”乌氏冷笑,“红眼病!妒忌成性!不过是她妹妹跟我儿情投意合,想嫁过来,娥皇女英,也是个美谈。可她嫉妒妹妹,死活不依,如今给气病了!哼!谁知道是真病还是假病!嫁过来两年都没个孩子,还好意思阻着相公收新人?!不贤不孝的!”
她声音不小,好些人都听见了,不过邻居们也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纪少青这些年读书,花费不少,却只有一个寡母操持家业。纪家家境不太好,院子也小,乌氏在家里骂媳妇,邻居有时候能听见。
但凡儿子留宿在儿媳房里,第二天乌氏在儿子去书院读书后就开始骂人,嘴里不干不净,什么难听骂什么,甚至骂儿媳下作勾引她儿子,不让自己相公好好用功读书,勾搭男人什么的……
大家都觉得,做乌氏的儿媳妇真是遭罪。腾氏女还是秀才的女儿,都被她嫌弃至此。谁不知道,她家儿媳一嫁进来,嫁妆就被她扣在手里,任意处置。连家里唯一一个婢女也是家境宽裕的滕家陪嫁过来的。
那乌氏自打儿媳进门,就没再辛苦劳作,可她还是不足,整日谩骂儿媳。
虽然她儿子中举了,可是有这样刻薄的婆婆,嫁到纪家可不是什么福气。
乌氏在外面把儿媳又编排了一顿,这才优哉游哉回了院子,等她坐下喊人,要茶水的时候,才发现,没人伺候了。
她在各个屋子里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丫头青霜的影子,这才想起来,会不会是青霜跟着儿媳回了娘家。
这下乌氏恼了,她早已把儿媳带来的人和嫁妆都当成纪家的财产,现在儿媳回娘家养病,居然敢把陪嫁丫头带回去,这还了得!
可是,她也不想自己跑去滕家要丫头回来,毕竟刚才她还在装病,立刻精神矍铄起来有点不像话。
乌氏一直生闷气生到儿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