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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连府不是在给祁烈做钱囊,说实话,温玉压根不会考虑他们。
不过祁烈现在有了连府,而作为外甥女的她,自然是要拉拔一下。
据丁睿的所言,祁烈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她也也没必要去说明。
横竖打从一开始在祁烈眼中,他们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她帮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连老夫人和韦氏没想到温玉这般坦然,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口。
他们连府确实是过来想分一杯羹的,可人家明白的拒绝了,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再则他们也都明白,想肥皂香水什么的,温玉也是不想分出去,只是让他们做所谓的总代理就是。
如果真的可行,那做什么代理,于他们来说,是最好不过。
温玉看她们不语,想了想道:“不知道两位可有认识专门做珠宝这块的人?切割和做首饰的工艺要好的那种。”
连府认识的人要比他们江府的人来得广,与其等霍嬷嬷这边找的话,倒不如问她们来的实际。
“有是有,就我连府这块也有专门的师傅,不知道颜姑娘要打什么首饰,什么时候要?”
温玉略微沉吟了半晌道:“不知道老夫人这边的人,手艺如何?人是否可靠?”
“这点颜姑娘你放心,那几个手艺好的,都是跟了老身大半辈子的人,人绝对没问题。”
“既然如此,不知道老夫人可舍得割爱,叫他们帮我些时日?老夫人放心,我这边会给他们算工钱的。另外我这首饰这块,回头就交给霍嬷嬷,具体由霍嬷嬷和他们交流去。”
连老夫人和韦氏看她自始至终没说是什么首饰,也没见她拿出东西来看,就知道她这是不想拿出来。
也罢,也没做成的东西,她们婆媳俩即便看了,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这工钱不工钱的倒是没所谓。颜姑娘需要用到他们,那是对他们的肯定,应该是他们感谢才是。他们忙碌了大半辈子,除了在我们江府这边知道他们几个人外,这京城戴首饰的谁知道头上的东西,是谁做的?不过眼下跟着颜姑娘,在老身看来是他们的福气。相信颜姑娘到时候东西亮相的同时,也定然是他们名声大噪之时。”
连老夫人身边的几个老匠人,辛辛苦苦一辈子,做了不知道多少金银首饰。
可没人知道,自己带的东西,到底出自何人之手,那人姓什么,名什么。
连老夫人是温玉很是信任,她相信只要她想做的事,一定能够引人注目。
如此一来,帮忙做那些首饰的匠人,想不引起人们的注意都难。
“老夫人谬赞!”
温玉客气得寒暄一声,还想说什么,就见丁睿站在厅堂门口,用厅内人都听得到的声音道:“姑娘,太子在门外!”
连老夫人婆媳俩一听,忙起身,对温玉道:“颜姑娘府上有贵客,那老身这就先回去了。这至于这匠人的事,回头老身挑选好后,将人及其卖身契一并送过来。”
要是没有祁烈突然来这江府,连老夫人还不至于想将工匠送来。
她只是想从温玉这边得点益处。
现在祁烈大张旗鼓的来,不管是基于什么原因,也直接提醒了她,温玉和祁烈是有合作关系。
他们连府作为祁烈的资金后盾,自然是要义无反顾的帮着他。
既然他看重温玉,那区区几个匠人,送了又何妨?
温玉没回连老夫人的话,她只是整了整身上地衣裳,忙往外走去。
祁烈敢这么光明正大的来,且还是太子的身份,想必是用了什么光明正大的理由,她得出去看看才行。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身在洪武国,在众人眼里是洪武国的子民。这太子上门了,她这当主家人的,自然得出门迎接。
等到温玉到大门之时,就见迎面不远处江鸿轩也正朝府上赶。
祁烈坐在轮椅上,由冯俊推着,许是有些时日没见,温玉这乍一看,觉得他人稳重了不少。
别怪温玉先前在朝堂上没去注意祁烈,实则她在想那诬告她背后人的目的是什么。
现在突然仔细盯着祁烈,见他变了不少,心下也稍稍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个可都是她的小舅舅。
她自然是希望他能好,兴许有机会的话,回头还能叫娘和他见见面,正是姐弟重新相认一下。
“颜姑娘,对于前两天有人诚心污蔑你的事,本太子感到十分抱歉。这次的事,是受小人蒙蔽,加上我等一众人也听不懂那些话,所以才会造成这莫大的误会,还请你谅解。”
冯烈见周围聚集了不少人,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温玉表示诚挚的歉意。
等他话落,手一挥,身后得人便将礼盒一一放到江府的大门口。
“这些是一点心意,还请颜姑娘大人有大度,将这事揭过去。本太子保证,以后不会有这事了。”
温玉听到祁烈这话,有些想笑。不得不说,他现在说话好了很多,至少进步不少。
他在表示道歉的话,没说是谁受小人蒙蔽,也没说到是谁主要给误会了。
他只是说,一众人都听不懂那话而已。
再加上他要她原谅的借口,也很搞笑,但却又显得那么真诚。
不管他身子如何,身为皇家人,且还是一国太子,居然来到一个毫无品级,在众多人眼中是个商户之家的江府道歉。
这说明了什么?
人家太子亲民啊,什么都为老百姓着想,绝不会让老百姓受道一丝来自他国人面前的污蔑,是护着他们的。
洪武国有这样的太子,是他们的荣幸。
“太子太过客气了,这事说开就好,也没什么大不了。说起来诗情还要谢谢太子,若不是前两天在大殿上太子替诗情说话,许是这会儿诗情还不知道在哪。对了,快快请进,别站在外头说话。小哥,快招呼太子进来!”
温玉顺着祁烈的话,回了一句,紧接着看围着的人越来越多,又想着祁烈的目的应该也达到了,那便打算将人迎进去说话。
刚好她可以借机看看祁烈的身子状态如何,自打之前给他做了手术到现在,还没仔细检查过。
前些天是冯俊给他做的手术,她得看看,冯俊现在的医术水平。
祁烈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听到温玉这话后,又在江鸿轩的簇拥下,由着冯俊推着轮椅进了江府。
府外围观的百姓见状,纷纷感叹。
太子什么都很好,就是老天不长眼,叫他站不起来。
他们洪武国有这样的太子,是他们百姓的福气,是洪武国的福气。
还有人表示,从明天起去烧香拜佛,祈祷太子能够快点站起来,如此一来以后他们老百姓的福气相信会更大。
连老夫人见温玉等人将祁烈迎到厅堂内,婆媳俩这才悄悄地出了江府。
她们俩在这等江府的马车,却不想听到的,皆是老百姓对祁烈的爱戴。
婆媳俩见状,互相看了一眼,眼底带着浓浓的笑意。
他们连府扶持的人得民心,又是太子,对他们来说自然是最好不过。
只要祁烈登上那个位置,他们连府至少在接下来的几十年内,只要不太出格,一定能够相安无事。
再说祁烈这边进了厅堂,温玉看了眼莲儿道:“莲儿,小哥现在回来了。暖香阁那边只有小娃和安静在,怕是会忙不过来,你过去帮忙照看下。这活,我算是额外增加的,回头将这银钱加在你的月银上。”
莲儿本想在这边伺候,听到温玉的话,又见轩爷确实回来了,这边霍嬷嬷等人也走不开,便点点头,转身脚步轻快地走了。
她每个月的月银,要比以往的时候多得多,时不时的姑娘还会赏赐一些东西,这样的日子,是她以前做梦都盼着的事。
按理来说,姑娘看她现在闲着,哪里需要帮忙,直接将她调到哪里,她也绝对不会有怨言。
但是姑娘是个心思通透的,经常说他们做下人的不容易,总是明里暗里的找借口,给他们增加月银。
姑娘说,她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这京城大户人家的丫头,月银也就那样,她也不好太高。
这要是让江府人的月银高于那些大户人家许多的话,定然会有人心里不舒服。
可若是不加的话,姑娘又怕他们日子难过。所以姑娘除了让他们帮忙做活,额外拿钱外,像她这样的,总是会找点理由,让她去忙,回头给她加月银。
就好比像现在这样,她去暖香阁帮忙,就算再忙,那也比带小少爷来的轻松。
等到莲儿走了,温玉这才仔细将祁烈打量了一眼,越看觉得他和丁睿真的神似度还挺高的。
要说他和丁睿是父子的话,只怕说出去也是有人相信。
只是一个黝黑了点,一个白皙了些。一个健壮,一个瘦弱。
一个身份高贵,是一国储君,一个是身份低微,是一宅院的护卫。
当然,撇除这父子关系外,说是兄弟,也是可行的,毕竟都是血缘关系。
“怎么了?你这样看我,让人觉得瘆得慌!”
祁烈让温玉看得发毛,心下有些没底了。
她不会觉得他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了吧?
“没什么,手伸出来,我看看。”
祁烈闻言,将手伸了出去。
温玉看了一眼略带不安地冯俊,半晌才松开手,又道:“裤脚掀起来,我看看!”
冯俊闻言,亲自蹲下身子,将祁烈的裤脚挽起来后,目光再次紧紧盯着温玉。
温玉见蛊卵少了些许,但却见其他的更大了,当下眸光一沉。
“怎么了,可是不对劲?”
祁烈的双腿,他自己日日盯着的,他觉得快好了,但似乎也觉得蛊卵大了点点。
可这在他看来,应该都没什么大碍。
“嗯,不对劲。冯俊,祁烈泡脚的药草,可是你亲自熬煮的?”
“是!”
“可是有带来?”
冯俊听到温玉这话,很快就想明白了。温玉是觉得太子的腿有问题,药草许是被人动了手脚。
可他是大夫,药是他自己亲自熬的,每次熬药之前,药包都是他自己捡的,难道还会有什么问题不成?
“没有,都在府上。那些药草都是当天捡,当天熬煮,当天泡,不会有问题的。”
“你说没有就没有,那他这腿是怎么回事?”
温玉说着,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当着众人的面,对霍嬷嬷道:“嬷嬷,先带念安出去!”
“是!”
等霍嬷嬷抱着小念安走出厅堂时,温玉将针在提炼出的酒精中泡了下,随即盯着祁烈黄橙橙地蛊卵,快很准地扎下去。
就见她不知怎么一勾,一条在轻微颤动地幼蛊在银针上挣扎。
饶是见多识广的江鸿轩,在见到这一幕时,也忍不住转身狂呕。
太可怕了,他现在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就连头皮都觉得发麻。
他实在难以想象,祁烈是怎么熬到现在的。
在他看来,这样真的是生不如死。
眼看有希望,都快好了,现在又变成这样。
冯俊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温玉银针上慢慢便僵硬地蛊虫,整个人震惊地无法说话。
半晌后,就见他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怎么会?不应该啊,那可都是我亲自动手做的,不会出现问题才是。”
祁烈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眼眸紧缩,随即看向自己的双腿,整个人一时之间泄了精神气。
废了,真的废了。那这样的话,他还争什么?
温玉看了一眼他们,忍不住叹息一声,安抚道:“先别绝望得太早,幸好今天过来了,许是再晚上两三日,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你的腿。现在我先给你施针,之后去一趟济世堂,你们自己打算一下,装着已经走了。免得叫人盯上你们和我,半个时辰后,我会让人将选好的药材和药方,送到钱市巷子去。你这边派人去钱市巷子那边拿药和药方,就在大将军府亲自熬煮了泡。两副药,一副泡脚,一副泡身子。记住,先泡脚,两个时辰后再泡身子,可懂?”
祁烈听到还有救时,眼眶含泪,他都已经绝望了。
是她,一次次得将他从绝望中拉回来,是她,才让他有好的希望。
现在除了她,他觉得就连冯俊都不相信了。
他的医术水平在那摆着,温玉一眼就看出来的事,他居然丝毫察觉不到。
今天要不是外祖父叫他过来的话,他也不会想到要过来。
可若是今天没过来的话,许是这辈子真的就彻底废了。
前些天冯俊做手术的时候,他看蛊卵少了,还自我安慰会好的。
可这几日他自己也能察觉的到腿得不对劲,先前他还当是自己多心了,许是因为蛊卵少了的缘故。
现在看到温玉银针上的东西,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冯俊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看着温玉银针上的东西,直接开口问出心中的疑惑:“怎么会这样?颜神医,先前太子这边用你的药之后,那蛊卵不都死了,便僵硬了吗?这死了还能活过来,又重新长大吗?”
温玉闻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不是死了,便硬了。要真是那样的话,那回头会直接和骨头和肉长在一起。我不过是用针和药,将那些蛊卵硬化,陷入沉睡状态。如此一来,等动手术的时候,直接取出来就好了。祁烈的双腿是什么情况,你清楚。真要一下子将那些东西全取出来,只怕他得骨头找不到一块完整的。都不用站,稍稍一碰就会全碎了。现在我估计是药出了问题,才会全活过来,且还加速孵化。我估计,也就这些天的事,你仔细想想,那药到底是哪出了问题。要是找不出来,索性将你存着的药,全都送到我这来,我给看看。”
冯俊听到温玉这话,面色忽红忽白,心下愧疚难当。
他还自认至少没将温玉的本事全部学会,怎么也学了五六成的样子。
可现在一到这里,他才发现,是他太天真了。
他的医术水平,着实有待提高,特别是针对这一块。
今天要不是随着太子过来,许是旁人和他说,他都不会信。
江鸿轩好不容易吐完了,回过身看温玉正打算给祁烈施针,忙起身道:“诗情妹妹你先忙,我出去走走,看看小念安!”
不行,他必须得从这里离开。要是再让他在这里待下去,估计接下来的几天,他都宎吃饭了。
太恶心,太让人瘆得慌了。
祁烈主仆看着江鸿轩狼狈离去的模样,心里很是复杂。
祁烈是绝望中带着希冀地看着温玉,冯俊则是愧疚不已。
温玉看着在发呆地冯俊,先将他唤回神后,让他帮忙给打个下手。
现在酒精已经研制出来了,她的银针再也不用用火烤亦或者用开水烫过,直接用酒精就行。
冯俊见状,道:“颜姑娘,这是何物?”
因温玉还没对外售卖,顶多济世堂那边会自用一些。现在冯俊一看,可不就觉得惊奇了?
“酒精,消毒用的。寻常人受了外伤什么的,这伤口之类的,用这酒精直接沾了棉花,擦拭就好。如此一来,也不怕会引起伤口的感染发炎。这酒精的用途颇多,但制作起来有些麻烦。现在府上并不是很多。你若有需要,回头咱们再谈。”
冯俊自己是个医者,听到酒精的用处这么多,当下眼眸发亮:“好!”
一旁的祁烈闻言,则道:“既然这东西如此好,那为何不做大规模生产?你这边的人手若是不够,我回头遣些人过来给你便可!”
温玉回头看了他一眼,眼前人要不是她小舅舅的话,她真想喷他一脸。
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岂会将这些东西直接在洪武国大范围生产?
要生产,那也得在大楚才行。
再说洪武国,特别是祁烈身边的人她才不信。
他要真是有本事的,身边的那只暗手怎么还没找出来?且还一次次将自己陷入危机中?
这次她又碰巧给遇到了,可下一次呢?
她要是没遇到,是不是等于她以前所做的那些,全都白费功夫了?
也不知道他们吃什么长大的,一个个蠢成这样。
这都回来这么久了,眼看要不了多久,都该过年了,身边的人还没处理干净。
这办事效率,还真让人担忧。
祁烈看温玉先是看看他,又看看他的腿,顿时闭上了嘴巴,不在言语。
他和温玉相处的时间不算长,但也了解她的为人。
她现在的意思,叫他先将自己身边处理干净再说。
也是,像现在这样,指定是身边的人动了手脚。
可会是谁呢?
房门外,霍嬷嬷抱着小念安在院中晒太阳,她见江鸿轩出来后,便轻声道:“轩爷,那位如何?”
“出了些状况,眼下比以往还要糟糕,都活过来了。”
霍嬷嬷是知道祁烈的情况的,听到活过来时,自然知道是什么东西。
她只要一想到那画面,浑身不由自主地抖了下。
江鸿轩见她还抱着小念安,便伸手抱过来,道:“嬷嬷,去取个软毯子过来。趁着太阳还不算很大,这会儿这里正舒服的时候,让我们的怀瑾自己翻滚会儿。”
“好!”
江府上,为了小念安可是准备许多东西,不管是磨牙的,还是玩具,亦或者是毯子。
现在小家伙的乳牙快已经出来了,笑起来的时候,格外的喜人。
平日里,若是有人抱着,他格外的安分。但只要放在毯子上,便开始翻滚,之后又会挣扎着坐起来,且还乐此不彼,反复来回做。
只是距离爬行,还要差一点。不然他相信,这小家伙要是会爬的话,只怕霍嬷嬷和莲儿两个人合起来,都要看管不住。
等霍嬷嬷将东西拿过来铺好后,将小念安放在上头。江鸿轩和霍嬷嬷两人一左一右地守在那,看着他。
两人见小家伙自己玩的尽兴的同时,也有一搭没一搭道:“不是说都差不多,咱们回头这边不用一年就能回去吗?现在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说时间又要往后延迟?”
要真是这样,只怕等她家芍药成亲,她这个当娘的,都没法子回去了。
“要真是那样,谁也没办法。那位现在和你家姑娘的关系,你应该知晓。”
正是因为霍嬷嬷知道,所以她才烦。
祁烈要是不好,姑娘估计是不会走的。当然,除非大楚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必须要她回去。
只是这不大可能,夫人那边有青木和碧云在照顾,且又是在阮家坑。
那里是他家老爷的治下,且镇上又有宋文在,谁敢不长眼的上门找事?
可除此之外,姑娘还能有什么不得不回去的事?
当初的镇国侯府到现在,都那么过年过去了,先前没找上门,姑娘不在的时候更是不可能了。
想到这,霍嬷嬷忍不住叹息一声。
罢了,现在也不过是差不多一年,当初出来时,姑娘说是差不多三年,快的话则是两年。
想必再慢也不会慢到三年去,接下来可还有两年的时间,她现在想这些还着实过早了些。
等温玉出来时,已经是半个时辰过去了。
“诗情妹妹!”
“姑娘!”
江鸿轩和霍嬷嬷看到温玉,忙叫了一声。
温玉点点头,看到小念安也朝她这边看来,更是伸出双手,嘴里啊啊的叫着,想要她抱。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便对小念安摇摇头。
小家伙瘪了瘪嘴,眼看就要哭出来了,江鸿轩忙弯腰将人抱了起来,走了过去。
“如何了?”
他说这话时,下巴朝厅堂内指了指。
“先控制住了,我先去简单沐浴下,之后亲自去一趟济世堂抓药,恰好这两天也差不多该过去坐诊。小哥,你今天要是不出门的话,下午坎贝尔过来,你和她说叫她改日再来。”
江鸿轩见她额角都沁出汗渍,心下有些无奈。
有些事必须要她亲自来做,旁人都帮不得,不然哪里能叫她这么劳累?
施针了那么久,怕是耗费了不少精神力。
“我帮你传话是没问题,可我不懂那番语,不如你出去时,顺道抽空去一趟,自己说说?”
温玉一想坎贝尔今天早上要进宫找德宣帝,这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她这里,想了想道:“也成,不过是多走一趟的事。”
看来她得找个时间,教教小云和小娃还有小哥这些外语。
不说法语如何,就是日后那基础的英语,得叫他们会几本的交流才行。
“你也莫要太累了,能交给别人做的,只管交给旁人就是。”
亲力亲为我,得多累人?
“我自然知晓,可是他的事,你觉得交给别人放心吗?”
温玉说着,眼角余光不经意朝着已经被冯俊退出来的祁烈看过去。
冯俊对祁烈够忠心了吧?当初可是他带着祁烈逃离这吃人的宫中,跑大楚去,才救了他一条命的。
当初为了叫她救祁烈,可是连命都不想要的人。
可事实呢?他亲力亲为的结果,现在弄成这样,这说明了什么?
她要是不亲自去给他抓药,怕是弄不好,今天又白费功夫了。
话说她也觉得很奇怪,明明是控制的药物,那个人是怎么做到在冯俊察觉不出的情况下,变成了催发的药的?
看来这背后之人,也是个厉害的。
想到这,温玉又想起当初在安县碰到的事,那幕后之人她同样也没碰上,可对方的医术确实了得。
就不知道这次这个人,和大楚的那个,到底谁更厉害一些?
江鸿轩看温玉眼神,转头朝旁边看去,就见到推着祁烈的冯俊,顿时了然。
确实,要是可以的话,祁烈的事,最好全由诗情妹妹来医治,不假借他人之手。
可现在看来,就这处境,着实有些为难了点。
现在二皇子祁炎那边的人,只怕也因这法兰克王国的人的事,盯上她了。
她要是在频繁与祁烈这边联系的话,保不准祁炎那边就要出手对付。
至于德宣帝,他是不指望。闹不好,还会因为利益,暗地里帮祁炎一把,也说不定。
冯俊在推着祁烈出来时,原本脸上的凝重换成了面无表情,好似从来不认识江府的人一般。
祁烈也跟着客气道:“颜姑娘,听闻你的厨艺甚是了得,本太子本想留下来一饱口腹之欲。奈何还有事忙,就现先行回去了,多谢你的不计较与今日的招,改日有空,定然再次上门叨唠,告辞!”
温玉和江鸿轩听到厨艺了得时,两人很是一致,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温玉知道自己厨艺的水平,要说好,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吃不死人就是。
而江鸿轩则是想到了在杨家村时,让他这辈子印象深刻的那顿饭菜。
打从那次被六爷坑惨之后,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对温玉的厨艺是有了阴影。
如果在饿肚子和吃诗情妹妹做的饭菜之间做一个选择的话,他想他宁愿饿肚子也不要吃。
等冯俊推着祁烈走了几步远之后,温玉便道:“小哥,你替我送送太子,我得准备准备,去济世堂坐诊。”
江鸿轩闻言点点头,抱着小念安去送客,温玉见霍嬷嬷在收拾扑在地上的毯子,便亲自去厨房那边,吩咐烧点水,给她沐浴用。
冯俊和祁烈两人带着侍卫出江府时,见不远处有人朝这边探头探脑,眼眸皆是一缩。
特别是冯俊,他察觉到那种盯视得目光可不止是眼前看到的,心越发得往下沉。
他可算是明白,为什么颜神医叫他们先回去,稍后找人去钱市巷子那边拿药了。
估计他们要是在这多待会儿功夫,怕是要带给这边不少困扰。
虽说颜姑娘现在和皇上有利益合作,但这不代表祁炎这边不会想办法明里暗里的使绊子。
太子这边有自己亲自看顾,都能出事,那这江府可就不好说了。
即便颜神医再是能耐,也不能时刻在府上待着,哪都不去。
再说,她还有个孩子,这大人倒是没什么,可对方要是对那孩子下手呢?
想到这,冯俊心下不由地轻颤。
他想要是真的走到那一步的话,想必颜姑娘会发狂的。
他可不敢小觑她,估计依她的本事,只要有人动了她的孩子,怕是整个京城的人,也会遭到她的怒火。
他相信她,有本事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