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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说着不计较，可这东西都已经送到了面前，怎么可能信得了嘴上所说的呢，老四老五的脸色比吃了砒霜还要难看。
手心的汗与身体的微颤，都已经充分暴露了他们的短处，根本就没有能有喝下这毒的决心，真不知道他们早知今日的这一局面，是否在以前还会给自己下毒。
“渴吗？”厉妄语一双眼透露出淡漠。
“不……”老四的确是个没怎么有能力的人，走到了今日这一步，真想把以前的事儿全给说了出来，真的一丝都不想再瞒着下去了，难不成还真带进棺材里？
“不喝？”厉妄语微微抬眼，见了一眼这个四弟，见他所着的是墨绿衣袍，手中还把玩着和田玉质的小鱼，只不过他现在的手一直停驻着，那鱼真就跟个死的一样，肚皮向上。
“我……我为何要喝……”老四明显是架不住招式了，再说了，二皇子早就没了，就算是说出来又能怎么样呢？
“四哥……”老五有些担忧，道：“要不，我们算了吧？”
“算了？”老四有些听不明白，道：“你真想把事情嚼碎了往肚子下咽？”
“说出来又能怎么样呢？”老五这一招也是在配合着老四演戏，道：“难道三哥就会放了我们吗？”
确定一遍，这可真的是一步好棋！
厉妄语也不至于这么傻，他们这番的举措实在是太低劣了，自己甚至都不想搭理他们，不过他们想活，最后的希望是在自己这儿没错，就看自己愿不愿意给他们活下去了。
眼神游离着，见状，老四跟老五有些着急了起来。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厉妄语可没真想顺着他们的意思来，反倒是敌不动，我不动，就看谁先着急了。
“三哥……”
“你们的意思是二哥指使你们二人下毒害我的？”厉妄语早已经猜测的差不多了，没必要再装着，反正有什么说什么，都已经把肉撕下来看到骨头般血淋淋的现实了，还打哑迷似的做什么呢？
“是是是。”老四的头都快点掉了，一双眼睛只剩下了倾佩，道：“三哥你太聪明！”
“聪明吗？”厉妄语冷哼，这只能说明他们太蠢了，连这么些事情都想不明白的话，简直就侮辱了自己能坐到这么高的位子上，就算是一个正常人都能想到吧？不就这么几个人，最有可能是谁，刚刚他们提到的是谁，一下子就会分析出来，难道就必须要他们亲口说？
“聪明啊！”老五被老四拍了一下手臂。
“嗯嗯。”老四点头。
“既然如此，你们也就不用活着了。”厉妄语道：“是我来给你们灌下去吗？”
“你连放过我们都不肯？”老四有些吃惊，原来自己的兄弟，是个这么心狠手辣的人！
“放过你们做什么？”厉妄语觉得丝毫没有必要，道：“有些事情，我希望你们两个懂，不是会临时抱佛脚就有用的。”
“这酒，我还就不喝了！你能拿我怎么样！”老四说着，直接把自己面前的酒给摔了出去！
“放肆！”刚刚端着酒盏的阉人瞬间起身，将老四一把擒住！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你狗的算是个什么东西！”老四直接暴脾气上来！
“给我拿下！”厉妄语知道现在自己不能没有威慑力！
果真藏匿着的侍卫全都上前，拿住了老四老五，将他们的手脚都打断，站都站不起来！
“啊啊！”老四看着他恨不得碎尸万段！诅咒道：“你不得好死！你就是死了也得屈着！不得翻身！”
“给我打。”厉妄语这下子倒是更加安稳的喝起了茶，自己没什么太激动的事儿，也就这么听他们说就好了，看看他们能说出些什么话来。
啪，一响！
啪，两响！
“停停停！”老四吼：“你这样对我，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好，你说的。”厉妄语倒是没什么感觉，既然他愿意死的话，自己求之不得。
“三哥……”老五这时候倒是说话了。
“怎么？”厉妄语倒想看看，他能说出些什么来。
“四哥是怕这黄泉路一个人先走呢，怕我跟不上。”老五说着，意思也已经很明显了，他都已经在心里做好了打算，道：“让我先去吧，我去那边等着哥哥。”
“不！你不能死！”老四怎么可能舍得他真的走了。
“没什么的。”老五笑了笑，道：“我已经活够了，当初一直想着要争夺皇位，现在好了，什么都不用争了，其实我有些后悔，当初要是不争就好了，兄弟之间和和气气的，就什么都没事了，或许太子也不会置我们于死地吧？”
“别奢望了！”老四大吼：“他这个人杀人不眨眼，你凭什么说那些话！”
“四哥，人之初，性本善。”老五说着，闭上了眼。
毒酒顺着他的喉间滑落，毒发身亡。
“五弟！”
“上路吧。”厉妄语并不会感觉到心疼，这是成皇的必经之路。
“啊啊啊！”老四也的确紧随后上，与老五的尸身共倒地。
红墙宫苑，哪堪得如此境界。
手中盏轻斜，晃悠之下沉迷乱醉。
好在算不得昏庸之君，也并非因莺歌彩华而坐上荣位，自是对之算不得入眼踌躇。
浑身外物放在一边，看着老臣一个个端着小本到了自己的面前，这些便是决定自己能否成为新皇的证据。
手茧扎硬，这一副身子，厉妄语觉着早已被自己毁的差不多了，好在心里头，还存在着苏盎然，她是自己唯一的残虹。
“太子。”脸上布满了老褶的老官出言：“这是新皇的拟诏，到时候登基之需，您可要过目？”
“免了。”厉妄语摇头。
“太子。”另一个冷峻出言，瞧他是年轻几分，只不过是眼角有着多条的褶皱：“您赶尽杀绝，把剩下对您完全没有危害的四皇子与五皇子送上了路，这是为何？”
“是来对我问罪了？”厉妄语怎么可能会不清楚这些呢，只不过现在自己是十足的懒得搭理，不过要是硬要自己搭理也可，泛起了不屑。
“老臣不敢。”
“你能不敢吗？”厉妄语阴阳怪气道：“作为我父皇的老臣，当初觉得应该辅助长子为太子的人，现在亲眼见着所有的东西都落在了我的手里，是不是很不甘心呀？”
“太子误会老臣了。”
“误会？”厉妄语知道现在自己再怎么说，他们也不会承认的，简直是太过无语。
“太子殿下……”
“叫我皇帝陛下！”厉妄语深知自己不逼他们一下，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厉害！
这个老臣的神情很是愤怒。
知道他对自己的怒气越大，厉妄语就觉得自己现在越是成功，他也不知道现在自己是怎么了，可能自打仗之后，自己整个人都有些不在初心了吧？
“太子。”金诚的声音。
他踏着重甲到了厉妄语的面前。
现在也唯有金诚还能稳得住厉妄语了。
“金大将军。”厉妄语看着他，眼中才多了柔和，对着所有人吩咐：“先把几位老臣带下去休息吧。”
站在一旁伺候的小太监都照做。
将几位老臣带到下面一坐休息。
而刚刚被厉妄语所针对的老臣下去的时候嘟囔了一句：“简直无可救药。”
不过因着声小，并未被厉妄语所听到。
就算是被厉妄语听到了，依照他现在冷静下来了一些，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出了那样的神态。
金诚满眼心疼的看向厉妄语，问：“怎么样？”
“还是有些不舒服。”厉妄语抚摸着自己的头。
“诶，可别碰它。”金诚惋惜加痛恨道：“当初你摔下了马，这儿磕破了好大个窟窿，老臣自责不已啊。”
“金大将军不必如此自责。”厉妄语自然是懂得他真心待自己的，自己又岂会不知呢。
“您可有感觉到什么不适啊？”金诚当时是听着没什么事儿的，命总算是拉回来了，可就不知道会不会还有什么别的毛病。
“无任何不适。”厉妄语摇了摇头，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几日总觉得心浮气躁的很，动不动的就有着各种的声音，连手段都变得不跟自己以前一样。
“那就好。”金诚叹了一口气，道：“老臣也老了，没几年能活着了，今日来，是希望交回兵权，许老臣解甲归田。”
“我知道了。”厉妄语其实早就算到了。
“太子，收好。”金诚将自己手中的兵符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