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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二人,兄弟之间,走到今日这一步,我一点都不感觉到意外,反而还有些在意料之中,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局面真就是我们所期望看到的吗?”手头的玉扳指转动着,打量着什么。
“估计不是你所期待的。”厉妄语直言:“可谁让你也就这么点本事呢?手头不够狠劲,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出路,我以为你会给自己安排好接下来的出逃之路,看来是没有啊?”
“我有什么好逃的,行的正,坐的端。”
“既然如此,那就吃吧。”厉妄语右手举起,倾斜如扇,将意思放在了饭菜上,道:“还不快快坐下?”
“有劳了。”的确也是坦坦荡荡的入席。
“过去的时日倒也算长,少时英姿勃发,竟不成想,还有今日这番局面。”厉妄语举起酒杯。
“那时候记得你酷爱柏豪,是我买下赠予给你的。”
那一只毛笔还放在了厉妄语书房最现眼的位置,真令人感到心中一喜,原来他都还记得,一切都记在心头。
“你的小人头在小时候打碎了,我帮你补上了,你求着说不要告诉父皇。”
那一只小人头还存在自己的小阁楼里,有时候拿出来看看,的确让自己很是怀念,那是他的哥哥弥补给自己的,不可能不令自己怀念。
“还有那时候,我记得你说过,不会对哥哥刀剑相向的。”
的确现在也没有刀光剑影,有的只是两桌饭菜,一壶好酒。
太多的东西,都被搁浅了。
为了让自己活下去,只能是牺牲了别人。
“太子。”
“您说。”
“这些你怕是都不记得了吧?”
“都记得,历历在目。”
“骗我。”站起身狂笑起来!
“不敢死吧?”厉妄语看得出来他的一股子犹犹豫豫。
听到厉妄语的话,整个人都感觉到了不自在,跟个枯萎的花束,蔫了下去。
“我知道,你一定有不甘心。”厉妄语举起酒杯,道:“可这世间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人的一出生早已经被选择了,无人可改变,我能坐在这个位子,打了胜战,我班师回朝,坐拥了欢呼,你呢?”
“我……”自己是打了败仗,还让别人拿走了土地,所以自己自然不受待见,道:“你本就可以当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手下败将,根本可以不瞧我一眼,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
他这句话说的,真令人发笑!
“不是我。”厉妄语冷哼,道:“我本可以放你一马,可这是父皇的命令,难不成我连父皇的话,都能不听了吗?”
“你少拿父皇压我。”
“我可没有。”厉妄语道:“如果二哥执意不喝,那可就别怪三弟了。”
“厉妄语!你想干什么!”
“直呼太子名讳!”一群侍卫上前,将他拿下!
“我的好二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厉妄语皮笑肉不笑的问:“应该是太怀念父皇了吧?我这就送你去见父皇。”
“厉妄语!你下辈子猪狗不如!”
咔嚓一声!
血液四溅!厉妄语的眼被狠狠的飞溅进了一滴。
立马流出了一滴血泪!
所有人跪在了面前。
“没事。”厉妄语挥了挥手,道:“把他的尸体,带下去吧。”
“是!”
就算是他的尸体带下去。
可他的这些血液,得花不少的时间去清理。
弥漫了腥臭味,不会好好的去感受这世间的美妙。
苏盎然冲了进去,她看着唯一如此疲惫的厉妄语,好像崩塌了一样,难不成这就是他现在所能带给她的吗?
“太子……”苏盎然缓缓的步入他的身旁。
“怕我吗?”厉妄语最担心的还是她的看法,她不想让她误认为自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但自己必须要这么做,这是没有退路的。
“为什么要怕?”苏盎然摇了摇头,道:“你是我相公啊。”
其实对比于这一点,苏盎然才更应该怕,他自始至终认为自己是好的,自己是被他所保护着的,其实不是,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早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的自己,不知什么时候那些事情会被翻阅出来,就连自己也不敢去想。
“盎然,你不要去将双手染上血腥,知道吗?”厉妄语心疼的握住了苏盎然的手。
“我……”苏盎然咬住了嘴唇,有些无奈,却不能说出,道:“我要做你身旁的一颗小树,会有你替我遮风挡雨。”
“好,好……”厉妄语好似有些听懂了,却还是期望一切如初,他愣了身子,问了一句:“盎然,能许我如初吗?”
“许你如初?”苏盎然有些错愕。
“不愿吗?”厉妄语有些失落,原来她不再跟从前一样,现在的她真的变了吧。
“不是不愿。”苏盎然捧着他的脸,道:“太子想要怎么样的如初?”
“为什么是太子,而不是土人?”厉妄语更加一步的紧逼。
反倒让苏盎然有些无奈,自己手头有的精力都已经消耗殆尽了,只能遗留下的一些不足以为之变更的,也显得过于敷衍。
“土人……”苏盎然唤着这两个字,这是由自己取名而鲜活的,难不成真就成了他吗?自己是有能力把名字收回来的吧?为什么现在自己却好像没有这个能力了,真的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盎然,好好待在我的身边,好吗?”厉妄语真的不希望原本的她离开了自己,就算她的一切都想起来了,自己也得把她生母是袁苏儿的事情给瞒住!
“好……”苏盎然无力反抗,她只懂得现在的一切是自己千辛万苦得来的,所以不可能失去,绝对要把戏给演足了,要完完整整的做完一整套。
“你看。”厉妄语命人抓来了一些萤火虫。
放在了宫里,很是动人。
“小心点。”苏盎然道:“这些萤火虽不会烫人皮肤,但最好不要接触到,免得被咬了,得涂药的。”
“你何时变得如此啰嗦?”厉妄语有些烦耳。
“我……我是在关心太子。”苏盎然一下子不知该说些,只能跪下。
“连陪在我的身边都不愿了吗?”厉妄语举手之劳都略显疲惫。
“太子,我从未离开过。”苏盎然诚恳拜下。
晌午。
宴请了些剩下的兄弟,四弟五弟,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心中已然有了数,他们绝对不能留下来!
虽说是可以让他们去远点的地方,不过到底是不会让自己放心的,做事还是不能留下祸患,这是自己从以前到现在的一个定律,绝对没法变更过的。
“人都来了。”厉妄语根本连他们的名字都没记住,而他们二人来到这边的时候,连抬眼都没有。
手将紫砂壶举起,轻轻抿下。
这下才正眼看了他们一眼。
“三哥现在的派头大了啊,得了天女,必得天下啊!”老四最先出语,他是个靠不住话的,有什么说什么。
“天女什么的都是误会罢了。”厉妄语一直注视着自己的指尖,道:“不过整个都城就我的妻子养了罗素花,而这花刚好能解毒罢了,所以,才被谣言所下的。”
“看来太子调查的很清楚啊。”老五继而出语。
“不算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冤枉了我的妻子,所以你们懂了吗?”厉妄语浑身都在告诉他们,自己是一个护妻的人,绝对不可能会由着他们说自家盎然的。
“妻子?果真是势利啊,看谁有用就护着谁。”老四怎么可能会不站出来说话呢,这么有趣的场面。
“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而太子妃,只不过是父皇要挟我娶的,我从未与她同床共枕。”厉妄语理直气壮。
“说的如此深情,也真不知道做给谁看。”老五不屑的说道。
“我无需做给别人看。”厉妄语身正板直。
“对对对。”老四又往后说:“太子需要做给谁看啊?都不需要看,大家都知道的,心知肚明。”
“是是是。”老五接着话,赞同:“的确是这样的丫,太子嘛,所有人都看着呢。”
“你们也不用给我这样阴阳怪气的。”厉妄语皱眉,道:“这些东西都是我刚刚置办的,我知道有些东西你们都放在了眼里,会在我这儿时常放的久的东西里下毒,不过现在,我到要看看,你们谁会有如此幸运,逃脱了这里的。”
“三哥,你叫我们过来,不是要对我们做什么?”老五有些心里打鼓,其实来之前,他都心里有数了,现在这样,反倒是更加的不安。
“不是。”厉妄语自然而然的反驳。
“不……不是?”老四有些不信,别说老五了,就自己手心也是直冒冷汗啊,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心中总感觉到悲怆,感到生命都要到尽头了,简直不能有再多的言语。
“不是吗?”老五再不住的反问了一下。
“你们对我的戒备心,就这么强的吗?”厉妄语说的这话,反倒更显得笑里藏刀。
“没没没。”老五摇了摇头,道:“太子平常对我们也都算宽宏,只不过我们不是很能对太子表示友好,太子居然能不计较?”
“我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厉妄语挥了挥手。
叫来了人捧着两盏玉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