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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边走边吃，打算去追寻昨夜留下的巨兽足迹。松子的香气在口中蔓延，驱散了些许寒意。
突然，钱峰停下脚步，竖起耳朵：“听，是黄麂在叫。”
“在对面山头，要去看看吗？”钱旭也听见了那清脆的叫声。
“试试吧，指不定能够成功。”钱峰摸了摸腰间的猎枪。
两人循着叫声摸了过去，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枯枝。等爬到山顶时，天已经大亮，但麂子的叫声却消失了。
“该不会被发现了吧？”钱峰压低声音问道，眼睛警惕地扫视四周。
钱旭没有回答，只是摸了摸威风的头：“去找找看。”
威风立刻开始搜寻气味，鼻子贴着地面仔细嗅着。但就在这时，对面山脊上又传来了麂子的叫声，清晰可闻。
“这家伙跑得真快。”钱旭有些惊讶，“看来是只老麂子。”
趁着麂子还没有发现他们，两人又迅速靠近了些。钱峰发现麂子已经在他的射程内，怕猎物待会儿又跑了，立即对准麂子的要害开了一枪。
本以为射偏了，没想到一击即中，麂子瞬间就倒下了。
两人非常兴奋，刚想着要去把麂子扛下来，突然威风发出了警告的叫声。
一头棕岩熊发现了他们，正在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钱旭毫不犹豫射出一箭，正中棕岩熊的前胸。
但是棕岩熊并没有倒下，而是往树林里逃去。
钱峰装填好铅头弹，就要追着棕岩熊逃跑的方向追去。他的动作有些慌乱，手指微微发抖，显然刚才的遭遇让他心有余悸。
“别追了。”钱旭一把拉住大哥的胳膊，感受到对方紧绷的肌肉。他的声音沉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这家伙跑不远了，肾上腺素一过就得倒。”
钱峰转过头，眉头紧皱：“什么素？”
“就是…”钱旭正要解释，突然注意到地上暗红的血迹正在向远处延伸。他摇了摇头，指着地上道：“跟着血迹找就行，让威风在前面带路。”
说着，他弯腰捡起那支染血的猎箭。箭身上还残留着棕岩熊的体温，让他不由得回想起刚才的惊险一幕。那头棕岩熊突然从灌木丛中窜出时，那双闪着凶光的眼睛，那股野性的气息，仿佛还在眼前。
“刚才多亏你反应快。”钱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后怕，“我都吓傻了，手都抬不起来。”
钱旭扯了扯嘴角：“第一次遇到棕岩熊，紧张很正常。我也是运气好，箭刚好射中要害。”
威风在前面嗅着地上的血迹，不时发出低沉的呜咽声。两兄弟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手中的武器始终保持着备战状态。
走出三四百米，远远看见一团黑影倒在白桦林中。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棕岩熊的皮毛上，反射出油亮的光泽。
“威风，去看看。”钱旭轻声命令道。
猎犬甩着尾巴走过去，开始舔舐伤口的血迹。确认棕岩熊已经死亡后，钱旭这才走近查看。棕岩熊胸口的箭伤正在往外渗血，耳边还有钱峰那一枪留下的擦伤。
“瞧这体型，妥妥的一枚肉球精。”钱旭蹲下身子，仔细打量着这头成年公熊。
钱峰绕着棕岩熊转了一圈，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要不咱们抬回营地？在这儿分割太麻烦了。”
两人试着抬了一下，虽然沉重，但还算能承受。钱峰找来葛根藤，钱旭则砍了两根白桦树。很快，一个简易担架就做好了。
“先把黄麂也找来。”钱旭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一起运回去。”
等他们把棕岩熊和黄麂都运回营地，已是下午四点。两人累得瘫在地上直喘气，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
“看这架势，今儿是歇菜了。”钱峰望着渐暗的天色，声音中带着疲惫。
钱旭生起火，开始脱掉汗湿的衣服。火光映照在他布满汗水的脸上，显得格外疲惫：“明早你回去叫人来帮忙，光靠咱俩搬不动这么多东西。”
处理猎物时，两人按规矩分配。狍子归钱旭，黄麂归钱峰。至于棕岩熊，因为是钱旭一箭毙命，所以他占四分之三的功劳。
剥下的熊皮足有三四十斤重，钱旭小心翼翼地将其展开，确保不会划破。随后，他更加谨慎地取出熊胆，用红绳吊起来风干。
“这熊胆够大的，能卖两千块！”钱峰搓着手，眼睛放光。
分割熊肉时，两人惊喜地发现这头公熊的脂肪层异常厚实细腻。钱峰一边切肉一边感叹：“听说熊油能治风湿，咱爸的老毛病有救了。”
天完全黑下来后，钱旭用熊肉配上金针菇炒了一盘。肉质出奇的细嫩，带着独特的野味，两人吃得赞不绝口。
“这味道比狍子肉还香。”钱峰咂着嘴，“以前怎么没想到往这边来打猎？”
钱旭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柴：“可能是运气吧，这地方确实偏僻，很少有人来。”
夜深了，火光跳动，照亮了兄弟俩疲惫却满足的脸。他们躺在庇护所里，听着远处传来的虫鸣声。
“这地方真是个宝地。”钱旭望着星空喃喃道，“就像没人钓过的鱼塘，鱼儿都不认识鱼钩。”
“可不是，这儿的野味都不怕人。”钱峰打了个哈欠，“明天我得早点回去，免得家里担心。”
第二天一早，钱峰带着狍子肉出发回村叫人。钱旭则带着威风去山上转悠，打算再看看有什么收获。
他没打算走远，就在附近搜寻。运气不错，在一处阴凉的山坡上挖到了一个巴掌大的野百合。
“回去给晓霞做密百合。”想到女儿开心的笑脸，钱旭的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
虽然没遇到什么猎物，但他挖了十多斤山药，也算是意外收获。中午时分，他在石板上煎了熊排和狍子排，抹上豆腐乳，香气四溢。
下午，他在水潭边清洗内脏，冰冷的溪水冻得他不时要回去烤火。威风趴在一旁，时不时抬头看看主人。
“看来大哥他们明天才能来了。”钱旭摸着威风的脑袋说，“今晚就咱们哥俩了。”
傍晚时分，他又上山转了一圈，意外打到一只血雉和两只竹鸡。看着这些收获，他不禁感叹这片山林的富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