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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九点，钱父一行人终于到了。看到地上的猎物，大家都惊叹不已。
“这下可赚大发了！”钱波搓着手，眼睛都直了。
钱德山也连连点头：“一头棕岩熊，一头狍子，还有麂子，这运气没谁了。”
五个人分工合作，将近四百斤的东西分装好，踏上归程。山路崎岖，他们走走停停，互相帮衬。
经过五个多小时的跋涉，终于回到村里。看到他们扛着这么多东西回来，村民们纷纷围上来打听。
“打到羚牛了吧？”有人好奇地问。
“没有，就是头野猪。”钱旭随口应付着，心里却暗自庆幸没有走漏风声。
回到家，他们紧闭大门，不让外人打扰。即便韩守义来借东西，钱旭也婉拒了。
收拾战利品时，钱旭的目光落在那张熊皮上。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上面，闪烁着油亮的光泽。这一趟收获不菲，但他知道，有些事情还是藏着掖着的好。
毕竟，好的猎场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这是每个猎人都懂的道理。
“爸爸！”
钱旭刚踏进屋，晓霞就像只小兔子般蹦跳着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她圆圆的小脸蛋上满是兴奋，眼睛亮晶晶的，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他身上的汗水还未干透，衣服上沾满了泥土和草屑。山里四天的奔波，让他看起来像个泥人。衣服上还残留着山间的露水和松针的气息，混合着汗水的咸腥。
“别老黏着你爸爸。”巧云轻声呵斥道，但眼中满是温柔。她挺着大大的肚子，小心翼翼地走过来，伸手想把晓霞拉开。
看到丈夫平安归来，她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这些天，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钱旭在山中的情形。
“没事的。”钱旭摸了摸女儿的头。
“都快坐下歇会儿吧。”钱母端来几杯冒着热气的茶，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茶香在屋内缓缓飘散，驱散了些许寒意。
“这趟可真够累的。”钱父长出一口气，接过茶水。他的目光在儿子身上打量，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钱德山打趣道：“能背这么多肉回来，你就偷着乐吧。这可是大半个村子都眼红的收获。”
“可不是，村里多少人想打猎都打不着呢。”钱母笑着附和，眼角的皱纹里盛满了骄傲。
钱旭从那个沾满泥土的背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株巨大的百合，茎叶完好，根部还带着新鲜的泥土。他将它递给晓霞：“给，这是爸爸特意给你挖的。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么大的一株。”
“哇！好大啊！”晓霞双手捧着，爱不释手。她的小手指轻轻抚摸着百合的花瓣，生怕弄坏了这份珍贵的礼物。
三叔钱德山也忍不住赞叹：“这百合可真不小，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看这根茎，得长了好几年吧？”
钱母将百合放在磅秤上一称，足足有一斤四两重。这在村里可是稀罕物，一般的野生百合也就三四两重。秤砣在秤杆上来回晃动，最后停在了让所有人都惊叹的位置。
“来看看这些猎物吧。”钱旭站起身，开始整理这次的收获。屋内顿时充满了忙碌的气氛。
他先将黄麂和狍子分开放置，这是他和大哥各自打到的，不用分配。两只猎物的毛皮都保存完好，显示出猎手的技术。
那头棕岩熊的肉质格外鲜美，去掉熊掌、内脏和熊皮后，光是肉就能称两百斤。这头熊刚开始冬眠不久，体内的脂肪储备相当充足，肉质细嫩，没有夏天的腥味。
“大哥，你拿五十斤熊肉回去，其他的东西咱们一起进城卖了分钱，你看行吗？”钱旭一边分割肉块，一边说道。
“你说了算。”钱峰笑道，“这棕岩熊可都是你的功劳。要不是你及时发现它的踪迹，咱们这次就白跑一趟了。”
安排好分配后，钱旭便去洗澡换衣服。热水冲刷着疲惫的身体，这些天在山上积累的疲惫似乎也随着水流缓缓流走。
等他换上干净衣服出来，钱父已经将肉类都整理好了：“这些都要放冰柜吗？”
“狍子肉冻一半就行，剩下的做成肉干。”钱旭一边挑选肉质，一边说道。他的动作熟练而精准，仿佛每一块肉的用途都了然于心。
他将肥瘦均匀的肉放进冰柜，纯瘦肉则留下来制作肉干。上次做的鹿肉干很受欢迎，这次正好再做一批。
“熊肉怎么处理？”钱父问道，手上不停地整理着各种器具。
“卖一部分，剩下的熬制熊油，瘦肉做些熊肉干尝尝。”钱旭回答，目光在各个肉块间游移，心中已有详细的规划。
一米五的大冰柜很快装了四分之三，制冷器嗡嗡作响。熊掌和内脏也都放了进去，虽然是冬天，但还是冰柜保存更稳妥。
“吃饭了！”钱母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伴随着诱人的香气。
虽然钱母的厨艺一般，但有巧云在旁指导，香菜炒狍子肉的味道还不错。熊肉的口感也相当细腻，让大家赞不绝口。餐桌上充满了欢声笑语，这是打猎归来最温暖的慰藉。
“怪不得这玩意儿这么难对付，确实够味。”三叔钱德山感慨道，筷子不停地夹着菜。
“是啊，跟着钱旭哥这两年，没少沾光。”钱波笑着说，眼中满是感激。
“你们也帮了我不少忙，要不是你们帮忙，今天这些东西还搬不下山呢。”钱旭谦逊地说道。
“那能一样吗？你要是开口，全村的人都愿意帮忙。现在谁不知道你的本事？”
钱旭笑了笑，转移话题：“你们的鱼塘挖得怎么样了？”
“才挖出来一个百来平的小水坑，深一米五。”钱德山说，“现在天冷，进度慢了些。”
“也不错，等春天来了分你们小虾仔。”钱旭许诺道。
吃完饭，钱德山父子要回去。钱旭拿出准备好的五斤狍子肉和五斤熊肉：“三叔，带些回去尝尝。”
“这使不得，都吃了一顿了。”钱德山连连摇头，心里想拿，却又不好意思。
最后还是钱母出面，将肉各切一半，合计六斤左右给了钱德山。看着三叔满足的笑容，钱旭心中也觉得温暖。
送走三叔，钱旭刚要关门，就看见大伯钱德胜迎面走来。空气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两人的关系一直不太好，但见面还是要打个招呼。钱旭的表情平静，看不出喜怒。
“听说你们上山打到大货啦？”钱德胜面无表情地问，目光在钱旭身上打量。
他也得知钱旭猎到了大东西的消息，看到老三背篓里的肉，心里不免有些嫉妒。那个曾经处处不如他的弟弟，如今却成了村里最受尊敬的人之一。
但他不敢再像以前那样闹事了。现在的钱旭今非昔比，在村里很有威望，连村支书都要给他几分面子。若是他再敢胡来，恐怕会被全村人唾弃。
二人寒暄几句便各自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