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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铁山是个急性子，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瓮声瓮气地问道：“林大人，那……那我们铁工部和石工部，要干些啥活啊？”
石工部的组长鱼目也跟着上前，他性子沉稳些，但语气里也透着一股子不甘：“是啊，大人，总不能让我们在这儿干看着吧？这样的话我们还不如回到工部去呢，那里起码有活让我们干。”
林凡看着他俩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故意卖了个关子，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
“你们两个部门嘛……”他拖长了调子，直到把两人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才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神秘的光芒，“你们的任务，相对于他们的任务而言，你们的任务实在是太重要了，因为，你们要跟我一起，研发一个新东西，一个大周从未有过的东西。”
“新东西？”
张铁山和鱼目异口同声。
“没错。”
林凡站起身，领着两人走到后院的一片空地上。
这里早已被清理干净，旁边还堆着一些铁矿石和耐火砖。
“张师傅，”林凡指着空地，“你带领铁工部的兄弟，今天就在这里，务必给我砌出一个全新的冶炼炉！图纸我稍后给你，这炉子，要比工部的大，火要比工部的旺！我要用它，炼出一种前所未有、坚韧无比的‘钢’！和玻璃”
他又转向鱼目，神情更加严肃：“而鱼师傅，你的任务更关键。你带人，去城外的河边，给我挑最细的河沙回来。记住，”
他加重了语气，“挑回来的沙子，必须在河里反复冲洗，直到水变得清澈见底，确保里面不能残留有一丝一毫的泥土！我要的是最纯净的沙！”
张铁山和鱼目听完林凡的安排，彻底懵了。
砌新炉子炼钢？
这还好理解。
可这挑沙子回来，而且还要洗干净？
这是什么操作？沙子不就是混着泥的吗？洗干净了还是沙子？
“大人……”鱼目挠了挠头，满脸困惑，“这……这洗干净的沙子，能干啥用啊？砌墙？拌灰？那也不用洗得这么干净吧？”
林凡看着两人那一脸懵逼的表情，哈哈大笑起来。
他知道，自己这个要求，在这个时代看来，确实是匪夷所思。
他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声音低沉却充满了力量，像是在宣告一个即将到来的奇迹。
“两位师傅，我让你们做的这个新东西，是整个大周都没有的宝贝！”
他的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
“如果咱们研发成功了，别说区区一个图书馆，就算是建一座通天塔，也不是难事！”
“它的出现，将会彻底颠覆整个大周的营造之术！”
林凡那句“将会彻底颠覆整个大周的营造之术”，说得是风轻云淡，听在张铁山和鱼目耳朵里，却不亚于平地起惊雷。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两张写满了“我们在哪，我是谁”的懵逼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狂热。颠覆整个大周？这……这是何等的气魄！
他们虽然一个是铁匠，一个是石匠，平日里跟泥土石头打交道，可骨子里那份属于顶尖匠人的骄傲，却是分毫不差。
能参与一项足以名垂青史的创举，这诱惑，比任何金银赏赐都来得实在！
“大人！”张铁山那蒲扇般的大手攥得“咯咯”作响，瓮声瓮气地道，“您就瞧好吧！这冶炼炉，我老张就是不吃不喝，也给您砌得比皇宫的城墙还结实！”
鱼目也跟着重重地点头，他性子虽沉稳，此刻眼中也燃起了两簇火苗：“大人放心，这河沙，我亲自去挑，亲自去洗！别说不能有泥，就是沙子里混进根草，我都能给它挑出来！”
林凡看着两人那副恨不得立刻就投身到“伟大革命事业”中的激动模样，满意地“啪”一声合上折扇。
“好！有两位师傅这句话，我这心里就踏实了。”他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语气里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信任，“去吧，这事儿就交给你们了。记住，此事重大，暂且保密，莫要对外声张。”
“是，大人！”两人齐声应诺，躬身一揖，随即转身大步流星地出了后院，那背影，竟走出了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气势，仿佛不是去砌炉子、洗沙子，而是要去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偌大的后院，瞬间只剩下了林凡和龙景然两人。
龙景然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站在旁边，看着林凡三言两语便将这群工部的宝贝疙瘩们忽悠……啊不，是鼓舞得热血沸腾，心里那叫一个佩服。
眼看活儿都派完了，就剩下他一个闲人，龙景然再也按捺不住，凑上前，一脸期待地搓着手：“老大，你看他们一个个都有活儿干了，那我呢？我干啥？你可不能厚此薄彼，把我这个总监工晾在这儿啊！”
他那双眼睛亮晶晶的，活像只等着主人喂食的小狗。
林凡斜了他一眼，慢悠悠地摇着折扇，绕着他转了两圈，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货物的成色。
“你嘛……”林凡拖长了调子，直到把龙景然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才用扇子轻轻敲了敲他的肩膀，笑得一脸高深莫-测，“你的任务，比他们所有人都重要。”
“真的？！”龙景然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脸上满是“我就知道我与众不同”的得意。
“那当然。”林凡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这图书馆，要建起来，最缺的是什么？”
“图纸？工匠？”龙景然试探着回答。
“错！”林凡摇了摇手指，“最缺的，是钱！”
他看着龙景然，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却又让龙景然心里直发毛的笑容：“所以，景然，你这个总监工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去给咱们这个项目，要钱去！”
“要钱？”龙景然一愣，随即拍着胸脯，豪气干云地说道，“这有何难！父皇不是说了吗，经费从国库出，让你写条子他来批！老大，你说，要多少？十万两？还是二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