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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蔡家岂不是要气得吐血？”龙景然咂了咂嘴，想象着蔡兴怀那张瘦脸气得发绿的模样，忍不住乐了，“老大，你这招釜底抽薪，玩得可真够绝的！”
林凡扇子一摇，笑得像个刚从赌场赢了钱的老赌棍：“景然你学着点。这不叫釜底抽薪，这叫技术革新。咱们让百姓读得起书，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至于蔡家……他们要是识相，就该主动降价，跟朝廷合作。要是不识相，那就别怪咱们不给他们留活路了。”
他拍了拍那堆积如山的书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走，书印出来了，也该拿到朝堂上去，给那些大人们瞧瞧了。这份大礼，陛下肯定喜欢。”
翌日，金銮殿。
晨光熹微，文武百官分列两旁，气氛肃穆。
龙泽天端坐龙椅，龙袍上的金龙在晨光下熠熠生輝，眉宇间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倦。
近来朝事繁杂，虽说盐田司的设立让国库稍有充裕，但各地的奏折依旧如雪片般飞来，让他颇有些心力交瘁。
就在此时，林凡一身从三品官袍，手捧一本装订精美的《三字经》，从队列中走出。
“臣，林凡，有本启奏。”
龙泽天抬眼，见是林凡，精神稍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林爱卿，你有何事？莫不是你又出了什么新花样？”
林凡拱手一笑，将手中的书册高高举起，朗声道：“陛下，臣今日不谈盐，谈书！臣在工部与礼部的协助下，已用活字印刷术，印出第一批蒙学书籍《三字经》，共计一万册！此书纸张洁白，字迹清晰，成本不过十文钱一册。臣以为，此术一出，我大周文脉必将大兴，寒门学子亦有书可读！”
“嗡……”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所有官员都伸长了脖子，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凡手中的那本书。
一个月，一万册？
成本十文钱？
这……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礼部尚书郑桥第一个站了出来，他快步上前，从林凡手中接过书册，翻看了几页，浑浊的老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陛下！此书……此书印刷之精美，远胜市面上任何抄本！字迹工整，毫无错漏！若真如林大人所言，一月可印万册，成本不过十文……那……那我大周的文教事业，将……将无可限量啊！”
他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双手捧着那本书，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工部尚书李岩松也跟着出列，老脸上满是红光：“陛下，臣可以作证！林大人所言非虚！工部的匠人们如今已掌握活字印刷之术，日夜赶工，效率惊人！此术，乃我大周之幸，社稷之福啊！”
龙泽天早已离座，快步走下御阶，从郑桥手中接过那本《三字经》。
他抚摸着那细腻的纸张，看着那清晰的字迹，龙心大悦，仰头大笑。
“哈哈哈！好！好一个林凡！你给朕带来的惊喜，真是一桩接着一桩！”他拍着林凡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赏，“盐田司充盈国库，印刷术开启民智！林爱卿，你想要何赏赐？朕无不应允！”
殿内群臣，无论是之前的支持者还是反对者，此刻看着那本小小的《三字经》，心中都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们知道，一个全新的时代，或许就要来临了。
林凡却不卑不亢，再次拱手，脸上带着他那标志性的痞笑，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再次震惊的话。
“陛下，臣不要赏赐。”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满朝文武，最终落在龙泽天身上，一字一句地说道，“臣只有一个提议。为彰显我大周文治之功，为天下学子立一标杆，臣恳请陛下，在京州设立一座‘皇家图书馆’！”
“皇家图书馆？”
龙泽天一愣。
“正是！”林凡朗声道，“此图书馆，当收集天下之书籍，上至经史子集，下至农桑医工，无所不包。不仅供皇室贵胄阅览，更要对天下所有读书人开放！凡我大周子民，无论贫富贵贱，皆可入内读书，增长见识！”
“而这第一任图书馆馆长，非陛下莫属！”林凡话锋一转，躬身一揖到底，“唯有陛下，方能镇此文运，扬我大周国威！臣恳请陛下，为天下学子，开此先河！”
满殿死寂。
所有人都被林凡这天马行空又胆大包天的提议给震住了。
让皇帝当图书馆馆长？
这……这闻所未闻！
龙泽天愣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
他看着林凡，看着他眼中那清澈而又狡黠的光，忽然明白了这小子的用意。
这哪里是让他当馆长，这分明是把他这个皇帝，彻底绑在了推广文教的战车上！
皇家图书馆，皇帝亲任馆长，这名头一出，天下谁敢不从？
谁敢说个“不”字？
“好小子……”
龙泽天心中笑骂一句，脸上却浮现出无比欣慰和激赏的神情。
他扶起林凡，朗声大笑：“好！好一个皇家图书馆！好一个为天下学子开先河！林爱卿此议，深得朕心！朕，准了！这第一任馆长，朕当了！”
“陛下圣明！”
满朝文武，此刻再无半点异议，齐刷刷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他们知道，大周的史书上，必将为今日之事，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龙泽天心情大好，当即下旨：“林凡，这皇家图书馆的筹备事宜，就全权交由你负责！工部、礼部、户部全力配合，所需银两，从国库和孙氏抄家所得中支取！朕就只有一个要求，你务必给朕办得风风光光！”
林凡拱手领旨：“微臣领旨。”
话音刚落，一直站在队列里的龙景然再也按捺不住，一步跨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父皇！”他仰起头，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一种混杂着兴奋、崇拜和渴望的复杂情绪，“儿臣恳请父皇恩准，让儿臣跟随林大人，一同筹备图书馆事宜！”
“儿臣……儿臣也想为我大周的文教大业，尽一份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