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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划破空气的那一刻，预想中的刺痛迟迟没来，耳边却炸开一声震耳的巨响。
仓库生锈的铁门被人狠狠踹开，合页崩裂的脆响混着急促的脚步声撞进来。
“程叙！”
傅司宴死死盯着眼前的景象，捡起地上散落的木块就砸了上去。
程叙握刀的手猛地一顿，看清来人时，嘴角勾起抹扭曲的笑。
“来得正好，省得我再费心请你了。”
傅司宴的目光瞬间锁在被绑在椅子上的叶婧槐身上，她眼里蓄满了泪，却死死咬着牙没发出声音。
一瞬间傅司宴的心脏像被人攥紧，疼得他呼吸都滞了半秒。
“放开她。”
傅司宴一步步往前走，皮鞋踩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发出闷响声。
程叙突然怪笑起来，猛地将匕首横在叶婧槐颈侧，刀刃贴住她的皮肤。
“别过来！再走一步，我就让她死！”
叶婧槐浑身一颤，用力抬起头，目光撞进傅司宴眼底。
“司宴……”
叶婧槐嘴里的破布被程叙一把扯掉，她声音嘶哑，带着哭腔。
“别管我……他疯了……”
“闭嘴！”
程叙狠狠勒了勒她脖子上的匕首。
“再说话我现在就划烂你的脸！”
“程叙，你想要什么？钱？还是别的？放了她，我都可以给你。”
“给我？”
程叙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傅总真是大方啊。可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就想看着你们这对狗男女一起完蛋！”
他突然将匕首从叶婧槐颈侧移开，猛地转向傅司宴。
“你不是能耐吗？不是想英雄救美吗？过来啊！”
傅司宴的目光落在叶婧槐手腕的血迹上，喉结滚动了一下。
“你先放了她，我们的账慢慢算。”
“算？我怕等你算的时候，我早就进监狱了！”
程叙情绪越发激动，握着匕首的手开始发抖。
“傅司宴，是你逼我的！是你和这个女人一起毁了我的一切！今天我不好过，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程叙突然将匕首重新对准叶婧槐的胸口，脸上是同归于尽的疯狂。
“我先杀了她，再跟你拼个你死我活！”
“不要！”
叶婧槐尖叫出声，左右挣扎，铁椅子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程叙的匕首即将刺下去，傅司宴猛地扑了过来。
动作快得惊人，精准地撞在程叙持刀的手臂上。
“哐当”一声，匕首脱手而出，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程叙被撞得踉跄后退，眼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更甚的暴怒取代。
疯了一样的扑向傅司宴，拳头狠狠砸在他脸上。
“我杀了你！”
傅司宴没躲，硬生生受了这一拳，嘴角顿时渗出血迹。
他反手扣住程叙的胳膊，用力一拧，程叙痛呼一声，身体被迫转过来。
“婧槐，别怕。”
傅司宴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声。
叶婧槐看着他嘴角的血，眼泪决堤，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哭声。
程叙被傅司宴死死钳制着，却突然用尽全力挣脱开，顺势捡起地上的匕首。
他没有再扑向傅司宴，反而转身朝叶婧槐冲过去。
“小心！”
叶婧槐失声尖叫。
傅司宴瞳孔骤缩，想也没想就挡在叶婧槐身前。
匕首刺入他的身体，傅司宴闷哼一声。
程叙握着匕首的手顿住了，似乎没料到傅司宴会扑过来。
叶婧槐的瞳孔放大，看着那柄没入傅司宴后背的匕首，浑身的血液好像冻结了。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泪疯狂地往下掉。
傅司宴缓缓转过身，脸色苍白得吓人，嘴角却还带着一丝安抚的笑。
“别怕……我没事……”
声音很轻，带着气音，每说一个字都拉扯着他的伤口。
程叙看着傅司宴背后不断涌出的血，突然惊醒，脸上露出恐惧。
他松开手，踉跄着后退几步，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匕首，又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傅司宴，转身就朝仓库后门跑去。
“拦住他！”傅司宴低喝一声。
仓库门口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是跟着傅司宴一起来的保镖。
他们看到里面的情景，脸色大变，立刻追向程叙。
另一部分人冲过来解开叶婧槐身上的绳子。
绳子一松开，叶婧槐就跌跌撞撞地扑到傅司宴身边，小心翼翼地扶住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司宴…你怎么样…你别吓我……”
傅司宴低头看着她满脸泪痕的样子，抬手想替她擦眼泪，手却在半空中顿了顿。
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脸上依旧带着那抹安抚的笑。
“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都流血了……流了好多血……”
叶婧槐看着他背后不断蔓延开的血迹，眼泪掉得更凶了。
“你别说话了……我现在就叫救护车……”
她慌乱地想去摸手机，却发现手机早就不见了。
“别怕。”
傅司宴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很凉，带着血迹。
“保镖已经叫了……救护车很快就……”
声音越来越低，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可看着叶婧槐的眼神，却依旧温柔，带着浓浓的后怕。
“对不起……”叶婧槐哽咽着。
“又是我……总是给你添麻烦……”
“傻瓜。”
傅司宴虚弱地笑了笑。
“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保护你……不是应该的吗？”
叶婧槐更加愧疚，眼泪也流得更凶了。
就在这时，仓库外传来了警笛声，由远及近，很快就到了门口。
几名警察冲了进来，看到里面的情景，立刻分工行动。
“警察同志，犯人往那边跑了！”
一名保镖指着后门的方向喊道。
带队的警察立刻下令。
“追！一定要把人抓住！”
几名警察迅速追了出去，剩下的人则在现场维持秩序，同时联系救护车，说明情况。
“先生，你撑住，救护车马上就到。”
一名年轻的警察看着傅司宴背后的伤口，有些紧张地说道。
傅司宴没说话，只是紧紧握着叶婧槐的手，眼神始终没有离开她。
他怕自己一闭眼，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叶婧槐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也能感觉到他的力气在一点点流失。
她用力回握着他的手，哽咽着说。
“司宴，你撑住……一定要撑住……”
傅司宴虚弱地点了点头。
“我没事……真的……”
而另一边，警察和保镖追了很久，却最终还是让程叙跑了。
夜色成了最好的掩护，加上这片区域程叙十分熟悉，而地形复杂给追捕工作带来了很大的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