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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叶婧槐总感觉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不像是错觉。
她能清晰地察觉到一道目光,总会准时落在她身上,带着不加掩饰的窥探欲。
而每次猛地回头,看到的却只有来来往往的陌生面孔。
叶婧槐心里隐隐不安,可一想到傅司宴最近为沈岁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就不想再给他添乱。
程叙那边又反复纠缠,傅司宴光是应付那些烂事就够累了。
“只是最近事太多,神经太敏感了。”
叶婧槐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试图挤出一个轻松的笑。
镜中的自己脸色有些苍白,眼下的乌青明星。
她拍了拍脸颊,转身拿起包。
“去找傅司宴把沈岁后续的安置手续敲定,完了就能好好休息了。”
那天晚上,叶婧槐拢了拢薄外套,沿着别墅区的石板路慢慢走。
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贴在地面上。
走了没多远,叶婧槐的脚步忽然顿住。
心跳毫无预兆地狂跳起来,咚咚地撞着胸腔,震得耳膜发响。
那种被跟踪的感觉再次袭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正对着她的后颈缓缓靠近。
叶婧槐加快脚步,眼角的余光飞快扫过身后。
空荡荡的石板路,只有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是错觉吗?
叶婧槐咬着下唇,刚想松口气,身后突然传来引擎的轰鸣声。
猛地回头,一辆没有车牌的白色面包车正以惊人的速度冲过来,刺眼的车灯直直射得她睁不开眼。
“吱-”
面包车在她面前半米处急刹停下,轮胎摩擦地面的焦糊味瞬间弥漫开来。
叶婧槐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转身就想往家的方向跑。
可还没迈开腿,两侧的车门“哗啦”一声被拉开,四个戴着黑色头套的男人跳了下来。
“拦住她!”
其中一个男人低吼一声,声音透过头套传来,沉闷又嘶哑。
叶婧槐拼尽全力往前冲,石板路硌得脚底生疼,可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一只粗壮的手猛地抓住了她的胳膊,力道大得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放开我!”
叶婧槐尖叫着挣扎,另一只手拼命去抓对方的手臂,指甲狠狠掐进那人的手背。
她感觉到指甲缝里渗进了温热的液体,是血,可这根本撼动不了对方分毫。
另一个男人从侧面扑过来,一只手捂住她的嘴,一块浸了药水的手帕死死按在她的口鼻上。
刺鼻的化学气味瞬间涌入鼻腔,像烧红的铁丝钻进脑子里,疼得她眼前发黑。
“唔……”
叶婧槐拼命摇头,牙齿咬破了捂住嘴的手,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在飞速流失,手脚越来越软,视线开始模糊。
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头套下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她只有一个念头。
傅司宴,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叶婧槐再次醒来时,首先闻到的是一股浓烈的霉味,混杂着铁锈和灰尘的气息,呛得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喉咙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感。
叶婧槐费力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了好一会儿才聚焦。
昏暗潮湿的仓库,四处堆着锈迹斑斑的铁架,角落里悬着一盏裸露的灯泡。
电线老化得发黄,灯光忽明忽暗,在墙上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
动了动手指,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把冰冷的铁椅子上。
粗糙的麻绳紧紧勒着她的手腕和脚踝,嘴里塞着一团脏兮兮的破布,带着馊味,让她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里是哪里?那些人是谁?
叶婧槐用力挣扎,铁椅子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可绳索纹丝不动。
手腕上的皮肤被磨破了,火辣辣地疼,血顺着手臂流下来,滴在地上。
“醒了?”
一个熟悉凶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浑身一僵,猛地转过头。
程叙就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背对着忽明忽暗的灯光,脸上的轮廓扭曲。
头发乱糟糟地黏在额头上,眼窝深陷,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叶婧槐的心跳骤然停止,又在下一秒疯狂地跳动起来。
她瞪大眼睛,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身体拼命往后缩。
程叙看着她惊恐的样子,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声嘶哑难听,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让人头皮发麻。
“没想到吧,叶婧槐。”
他缓缓朝她走过来,走到她面前,猛地弯下腰,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手掌用力,迫使她抬起头看着自己。
叶婧槐的下巴被捏得生疼。
她能闻到程叙身上浓烈的酒气,混杂着烟味,熏得她几欲作呕。
“你毁了我的生活,”
程叙的脸离她只有几厘米,眼神里的怨毒要溢出来。
“现在,该轮到你付出代价了。”
指甲深深掐进她的脸颊,叶婧槐疼得浑身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叶婧槐用力摇头,试图挣脱。
“你和傅司宴不是很能耐吗?”
程叙猛地加大了力道,叶婧槐的脸颊被捏得变形。
“帮那个贱人跟我离婚,还让我净身出户?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把我踩在脚下了?”
“那个贱人吃我的穿我的,我打她几下怎么了?夫妻之间的事,轮得到你们外人来指手画脚?”
程叙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喷在叶婧槐脸上。
“现在好了,我什么都没了!家没了,连那个贱人都跑了!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叶婧槐闭上眼睛,嘴里的破布让她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
“你以为躲在傅司宴背后就没事了?”
程叙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冷笑一声,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黑色的刀柄,刀刃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寒光。
“傅司宴很疼你,是吧?”
程叙用匕首的侧面轻轻拍了拍叶婧槐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
“他不是总喜欢当英雄吗?今天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救你!”
叶婧槐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发出“咯咯”的轻响。
“我要在你脸上划几刀,”
程叙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恻恻的,带着一种变态的兴奋。
“一刀,两刀……划得乱七八糟的,我倒要看看,傅司宴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宝贝你!”
他说着,握着匕首的手缓缓抬起,刀尖对准了叶婧槐的脸颊。
锋利的刀刃离她的皮肤越来越近,叶婧槐甚至能感觉到刀锋带来的寒意。
她死死地闭上眼睛,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心脏狂跳不止。
对不起,傅司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