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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正倒吸一口冷气，后退两步：“怎么可能？”
“听你们的意思，费正在梦里，竟然穿越成了钟灵的某个角色？”凯撒理了半天，“但是这和钟灵的死、和军阀，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了。”林华苦笑道，“他们的联系，不就在这件戏服上吗？”
“你在当鬼的时候，有没有听说过钟灵的事情？”费正急切地上前一步问道，“回答我，林华！”
“停。”林华费劲地推开费正，“我是个鬼，又不是阎王爷，那生死簿也轮不到我来管。更何况孟婆、黑白无常之类的，也是他们阴间自己管理的事儿，我哪里就听得那么多了？只是那个军阀和钟灵去世的时间太过凑巧，而且军阀没有那么大的怨气，所以才了解了一星半点儿。”
费正愣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知道了什么？”
“我没知道什么。”林华的语气很是惋惜，“钟灵出身乱世，当时帝国纷争集中在了东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丁衡的家族，也是在那个时候没落下来的。东部地区的战乱年代里，军阀就算是再爱钟灵，也没办法留住他。”
“什么意思？”费正后退一步，似乎不想相信。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只是在说我知道的。”林华叹了口气，“林遇这个角色，钟灵就登台演过两次，那时候他演技不精，去捧他场子的只有军阀一个人。后来，钟灵演了瑶贵妃的折子，当然也就跟着红了起来，但是军阀还是最喜欢看他演林遇。”
林华停了停，继续说道；“这个戏服，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他上前一步，却被费正拦住了：“你想对戏服做什么？”
“你能不能讲点儿道理？” 布兰登忍无可忍，“是你自己要让林华说的，现在林华要说了，你又拦着林华不用说？到底什么更重要一点？我告诉你，怨鬼是不可能死而复生的，要么就是被祛除怨气，要么就是魂飞魄散，从此就连一点魂魄也留不下来。你想要哪种？”
费正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二人僵持了一会儿，费正自暴自弃般让开，什么也没说，却还是死死地盯着林华在戏服上的动作。
“这件戏服本身就有蹊跷。”林华将戏服从领子解开，从第二颗扣子开始，将扣子的顺序打乱。紧接着，他将戏服肩部的孔雀羽毛换了一个方向，又梳理了一遍底下的珍珠。腰带解开，重新绑在袖子上成为一截。
就这么几个步骤，衣服的式样便完全改变，颜色仍旧是红色，形制却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原先被珍珠遮住的一些按扣，被林华准确无误地找出来。原戏服的扣子用是用宝石做的排列，经过林华的更改，有新的用珍珠做排列的扣子被发现，并准确无误地扣好。
这一次，就算是丁衡也吃了一惊，他后退一步，盯着面前的戏服。
这件衣服，和费正在自己梦里的扮相一模一样。
仿佛是知道丁衡正在想什么一般，林华开口道：“丁衡，这件衣服，是不是你梦里费正穿着的？”
丁衡用力点头道：“是，费正，你在我梦里，穿的就是这件戏服，你告诉我你是林遇......”
“什么？”费正往前紧走几步，面前的戏服，果然和自己收藏的过去的折子戏画像一模一样，领口处，暗含着的，竟然有一点金属的光亮。
费正往前几步，什么也没有看到，却发现那个地方有一个小小的机关。领子的后面开了个很小很小的口袋，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
“你想知道里面放了什么吗？”林华叹了口气，“当初的绳子，根本不足以让钟灵自缢身亡，如果真的有那么容易就让他在台上当场去世，为什么演出的时候还是在用同一条绳子？世人之所以觉得他是自缢，是因为他当时久久没有醒来，是不是？”
费正的声音微微颤抖着，看上去情绪有些激动：“是。”
丁衡看费正状态不对，走过去搀扶着他。尽管丁衡的内心里同样十分震惊，但是现在如果不弄清楚钟灵究竟对费正做了什么，他们也没有办法展开进一步的调查。
林华接着说道：“这个洞这么小，却能够放下最有效的东西。那就是针剂。你刚才看到的那一点光，只有在做成林遇扮相的时候，才会露出来。你猜的没错，就是金属。这件戏服已经这么多年了，还没有成为灰烬，被人好好地保存起来，想来也没有人发现它还能改成林遇的扮相，所以这根针，也就留下来了。”
林华伸手进去碰了碰，掏出一根小小的银色的针，在夜明珠的映衬下，这根针的光亮显得刺目非常。
费正定了定心神，好不容易才调整过来问道：“这根针，就是钟灵死的原因吗？”
“是。”林华点点头，“上吊时绳子摩擦，这根针刺入了他的脖子。钟灵和瑶贵妃一样，在世人眼中，都成了自缢而亡的孤魂野鬼。”
“我不想相信.......”费正低声呢喃道，“到底是谁让他这么做的？”
“都这个时候了，你为什么不问问他为什么要转头过来用自己的怨气害你呢？”林华皱眉道，“你没有发现吗？钟灵去世的时候满怀的怨气，在死后，为什么偏偏挑着你来？”
“不，他一定有自己的苦衷。”费正抬头盯着林华，“你说的这些就算能对上又怎么样，钟灵一定是被逼的。”
“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我弄不懂你们这种戏迷。”林华冷冷地开口，“但是，我看到的事实就是如此。虽然龙气受损不是你的错，但是在龙气受损的时候，你竟然毫不顾忌，因为自己对这件戏服、对钟灵的喜爱，让怨气乘虚而入，你真的没有为丁衡考虑过吗？”
“对不起......”费正垂下眼睛，“只要你们不伤害钟灵，怎么样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