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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正后退一步，脸上多了几分警惕，但还是保持着体面的笑容：“林先生，你这话什么意思？”
“诶，费少爷，”林华笑了笑，看上去比费正轻松多了，“你可能还不知道，你觉得我是个猎人，但是实际上，我也是个到处开店的小鬼。你留下这件戏服，既是为了瑶贵妃，也不是为了瑶贵妃。”
“林华，你真的把我绕晕了，”凯撒摸不着头脑，“你说这句话不是前后矛盾吗？那费正到底是不是为了瑶贵妃？”
“当然了，”林华盯着费正的面容，“猎人这个职业没有那么多限制，所以我也能够成为猎人，但是在我听到的故事里，这件戏服的主人可有着太深的渊源了，您可能没见过他本人，但我却能好好地给您讲讲呢。”
“我只是平时对折子戏有些兴趣而已，不用这么费心揣测我的心思吧，林先生？”费正已经没了笑容，看着在戏服旁边的林华，脸上多了三分警惕。
“有些兴趣？那你应该知道，这件戏服是谁的吧。”林华冷冷地笑道，“你还说你没有私心？你招致的这个灾祸，竟然也就刚好撞上了钟灵的灾祸，这件事情，你不会也不知道吧？”
费正刚刚听到钟灵的名字就愣在了原地，他低下头去，过了一会重新抬头时，已经换了个表情；“林华，有些事情，你知道了，也不要随便说出口。”
“如果是我冒犯到了你，那我抱歉。”林华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但是，费正，现在重要的并不是袒护什么人，我们还没查清楚真相，我也没有直接说钟灵的不好。”
“钟灵？”丁衡抬起头，“是之前演过折子戏的那个名角吗？”
“是他。”林华看着面前的费正道，“我没见过他，因为我不是怨鬼，费正，钟灵发生了什么事情跟你们猜测的并不一样。”
“我并没有猜测钟灵。”费正冷冷地回答道，“是你们这些后世的人在猜测他。”
林华叹了口气：“你对这件戏服做了什么，相比起我来，你应该更清楚吧？”
费正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我承认，我在看出这件戏服是钟灵的那件以后，的确是有私心，也曾经私下调查过。甚至，我认为这是我和钟灵天定的缘分，不，应该是我和瑶贵妃这个角色天定的缘分。所以，这颗如月一样的夜明珠，才会被放在这里和戏服摆在一起。”
“然后汇聚了怨气和阴气，在龙气刚刚好受损的时候，让丁衡直接受到影响？”布兰登反问道，他脸上的表情有种怒极反笑的意思，“好啊，费正，看不出来，你竟然是个这样的人。”
费正对丁衡的目光有些躲闪，但语气仍是坚定：“我当然知道夜明珠会汇聚阴气，可是我也只是想见到钟灵而已。至于龙气的事情，丁衡没有具体跟我说过，就算是近日龙气受损，我也只能够从进出丁宅的东瀛使者处猜到一二，而不是像你们想的那样多加揣测。”
“所以，当年钟灵到底是怎么死的？”丁衡在一旁开口道，他的目光死死地附着在戏服的领口上，似乎要把戏服看出一个洞来。
“这件事不是大家都知道吗？”费正叹了口气，仿佛不愿回想一般，“钟灵的最后一场演出，在演自缢的时候，直接身亡。”
“也就是说，在那一场戏里，钟灵假戏真做，当了一回瑶贵妃？”凯撒惊讶道，“怎么会这样？他大好的前途，难道就这么不要了吗？”
“我不知道。”费正的表情满是惋惜，“我真的不懂，他有华服，有人簇拥，为什么这么可惜，就这样去世了。”
丁衡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我对折子戏了解不是很多，但是这件事情在东部，也算是近几十年来的一件大事了，毕竟震惊了东部帝国这么大范围的人，这还是第一次。钟灵的去世，我怀疑，可能就和戏服有关。”
“戏服是谁送给钟灵的？”布兰登皱眉观察着面前的华服，现在，这件华服在众人眼中早就变了样子，已经成了宛如洪水猛兽一般的存在了。很有可能，一个人活生生的生命，就因为这件美丽而冰冷的华服消亡了。
一旁默默听着众人谈话的江口和辉感到毛骨悚然：“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吗？钟灵去世，难道就真的没有人查出来什么事？”
丁衡和费正双双沉默了。毕竟这件事情年代久远，别说是丁衡这种本身对折子戏不感兴趣的人了，就连称得上是钟灵的崇拜者的费正，也没有办法穿越回去打听。
“军阀。”林华开口，打破了沉默。
“什么军阀？”丁衡皱了皱眉，“当年送给钟灵礼物的人是个匿名人士，自称是他的忠实听众，如果是军阀，那不早就闹的满城皆知了？”
“所以才匿名送了。”林华的表情复杂，“这个军阀实则是爱钟灵男扮女装，而且，还曾经让钟灵给他演过别的角色。你们不要忘记，钟灵虽然以演瑶贵妃为代表，但是演起别的角色来也不差。”
“什么角色？”丁衡隐隐约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紧紧盯着林华的表情，心里祈祷着不要是自己想的那个答案。
林华也凝望着丁衡，一字一顿道：“林遇。就是你梦里梦到的，费正身上穿着衣服的那个林遇。”
“我在你梦里的扮相是林遇？”费正皱起眉头，看丁衡不说话，便转身去求证布兰登，“告诉我，你在他梦里看到的情况是什么？”
“你的扮相是个穿着红色衣服的、据说是咳血而死的折子戏角色。”布兰登被费正惨白的脸色和恐怖的表情吓了一跳，“你拉着丁衡的手，不停地求他救你，而且还在不停地告诉他，你就是林遇。”
“什么？”费正难以置信地看着布兰登。
“而我当时没来由地想，上一个是瑶贵妃。”丁衡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