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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炼辰心想，日方能这么精确的打击到中方的后勤。
那是因为他们在开战之前就摸清中国的地图，他们的地图甚至比中国人自己的还精确。
自己初出茅庐一战，不就是因为搜到日谍地图吗？
而日军在中国的土地上，竟能断中国的粮道！这局势已经糜烂到什么程度了。
就在这时上海方面又有电话来，确定日军航母加贺号等，携战机和二千士兵抵达沪上，后续还有增兵！
局势至此再度印证了沈炼辰的预判。
日方并无决心要真正对中国动手。
最明显的证据有两个。
一是日方如添油，二是日方的陆军至今没动。
放眼全局，中日之战，关东军打关东军的，海军打海军的，这场面简直奇葩。
要是日方在第一时间就出动加贺号等力量，上海此刻只怕已失陷，因为中方军队虽然大举支援沪上，其实抵达战场的兵力不及调配兵力的十分之一。
这次增兵更像是找场子来着。
因为堂堂东亚第一强军，竟在列强注视下，先挑衅不说，还给人家抽回了原处。
完全可以想象日海军高层的恼怒。
顺带也可以推测下陆军方面的幸灾乐祸。
但不管日方怎么折腾。
现在沪上军队的辎重都不够！
沈炼辰在边上叹了口气，道：“中国积弱是众所周知的事，我们也不必打肿脸充胖子。既然遇到困难就不要遮遮掩掩，那就发动民众捐助呗。如此也能让列强看到如此的中国依旧血性，万众一心抵御外敌。中国人，已经醒了。”
杨子文现在和他一条裤子，闻言道：“我支持，我建议由沪上，以及江浙等处地方的政府部门发力。另外宣传部门大肆报导真相。”
“我也支持，我这就去慈善总会请求同仁协助。”杨子欣起身。
辛伟明默默点头，这时沈炼辰说：“上海的杜月笙在军统组建特别行动队，以及支援军需方面出力甚大，另外他之前还提前从东方印刷馆等处抢先将藏书救去，日方轰炸后图书馆坍塌，但所有珍藏毫无损失。”
顾有才秒懂，接话道：“要有个典型拿出来给大家看看的，我建议给杜先生嘉奖。”
“如今上海正为日方侵袭，这样会不会对他不利？”杨子文真心真意的问。
沈炼辰哈哈一笑：“江湖中人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日方收买他多次他都不理，这种人更有自己的自保之道，我们需要考虑的是，不能让人家毁家报国还冷了心。”
“毁家？”杨子欣有些吃惊，杜月笙的财富多寡她多少有些数。
辛伟明这个节骨眼上开了口：“纵没沈炼辰说的这么夸张，但付出之巨可以想象。支援兵马军需，调动人手帮助军统搜集情报等耗费可不是小数目。尤其，这厮除了杀人放火哪有什么生财之道给人家？这是为了国家只出不进啊。”
这厮自然是沈炼辰。
沈炼辰无语的站在那里，想想，自己还真没什么生财之道，又不好搜刮下属，那自己平时吃喝用度的钱走公款可以，家里的开销哪儿来的？辛伟明不说他，他都没这个概念。
见他难得懵逼，大家都笑。
大家这就去忙碌。
出去的路上，沈炼辰和杨子文说：“我家里的用度哪儿来的？”
杨子文哑然失笑：“领袖和夫人都晓得你这方面的品性，所以让顾部长专拨给款项，名义是抚恤克文大兄遗孀。另外你立功的奖励啊工资等戴处长也都尽数打给你岳父。还有钱利民身上带有你每个月的用度，用不完也积着交给你家里。”
然后他诧异：“你到现在不晓得家里钱财哪里来的？”
“没仔细想过，反正有苏妈持家我管这些干嘛。”
“特么的，老子媚眼抛给瞎子看啊。”杨子文忽然大骂，沈炼辰很震惊：“你啥意思？你对我丈母娘抛媚眼？”
杨子文直接崩溃了，和他低声道：“我名下长江实业和杜月笙合作，里面有你一股，月入五万次次都给你丈母娘，都已经五个月了你不晓得？”
这次轮到沈炼辰瞬间崩溃：“我真不晓得。”
“现在知道了？我估摸你现在家产三五十万是有的，回去问问吧。”
沈炼辰更惊，自己之前在发大水时捐了所有，怎么没多久又有这么多钱了。
杨子文忽然又道：“这次捐助你不要再出风头了，转眼又多这么多钱，你捐出来也没人说你的好，还会牵扯到我头上。”
“这个我晓得，不过这长江实业是啥玩意。”
“货运船队，负责内河运输，我在白，杜月笙在黑，加上军统的牌子大家乐呵。你放心，戴处长也有份，再说了，我也不是做婊砸又立牌坊，这运输单是我们通过关系吃下的，但所有收入开支都是正经的。没人借机啃政府的肉，话说这年头的财政有肉吃吗？无非姐夫这里拨款要比其他人家快些。”
沈炼辰问：“其他还有什么没？”
“姐夫想在金融市场弄一弄，但目前还在考虑，反正有什么好处少不了你的，你只管杀人放火就成。”
杨子文说完拍拍沈炼辰的肩走了。
沈炼辰回家后请苏妈坐下，仔细询问才得知。
杨子文说的这些之前，杜月笙那边每个月还有个书报社的翻译工资是给无垢的。
另外，南京教育部给苏博文的薪水等也是不菲。
连苏妈这家庭妇女在妇女联合协会里都有个委员职务，同时有薪水。
另外家里的汽车等费用是军统给的。
柴米油盐的供给是财政部行政院发的，汪兆铭时期也没敢断过，据说某人建议过，汪兆铭说为点小钱惹出那个杀星，你是有病吗？这话在外边都成为笑谈。
“你当官了，没贪过。这些东西都是惯例你也不需要放在心头，前清的时候不还有冰敬什么的吗？大家都在拿你也理所应当。”苏妈说。
沈炼辰问：“这些合计一个月多少？”
“去掉子文部长的五万，其他的合计加起来三万吧。其中包括我和你爸的工资收入等。我们就无垢一个孩子难道还藏着掖着？”苏妈在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