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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举动看似荒诞其实壮烈。
站在南京总统府门前的沈炼辰回望东方，似乎都能看到有精气狼烟，浩瀚冲霄。
接着他就堵住了正吃晚饭的辛伟明，很是痛心疾首的说：“下面这些人曲解圣意，侮辱圣明，实在可恨。皇上，咱不能让大将寒心，让百姓哔哔啊。”
辛伟明一口米饭喷出：“娘希匹，堂堂民国哪里来的皇上，你当我是袁世凯那个独夫？”
“领袖慎言，不可辱我伯父，小心卑职造反。”沈炼辰老卵的紧。
辛伟明瞠目结舌，有心骂人，但转念一想，寒云先生是他大哥，袁世凯是他伯父没毛病啊。
来看望丈夫的杨子欣，和负责警戒的士兵们都笑的前俯后仰。
但谁会当沈炼辰是弄臣？
沈炼辰这才正经起来：“领袖，卑职不开玩笑了，但这种事可一不可二，不然诸军云集的上海成为中国军队派系林立的舞台，那可就滑稽了。”
此言有理，辛伟明点点头：“你的意见呢？”
“杀。”沈炼辰冷冷的道：“卑职其实算不得玩笑，这特么你就算想了也没做的事，一个小杂鱼都猜到还为你做了，这种头一开，以后谁觉得你想怎样就出手，这法度规矩还有没有了！”
辛伟明无言以对。
在战争间隙，难得吃口安逸饭的时光里，又被这厮一顿搅合，偏偏谁都晓得沈炼辰这番嬉皮笑脸，其实是铮言。
他能奈何，只得说晓得了，吩咐下去然后问沈炼辰吃了没有。
但杨子欣已为沈炼辰取了筷子碗碟，还装了点米饭。
三人这就吃起简餐来。
严格来说辛伟明浪子回头后，私德无差。
他学曾国藩十足，从不铺张浪费。
就他的地位，吃的也就三菜一汤，沈炼辰一来都嫌没肉吃，厨房还得给他加菜。
沈炼辰来此除了此事，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事。
而辛伟明吃饭时间是基本没人打搅的。
于是等饭后，沈炼辰就在辛伟明难得的空闲时间内和他坐在了沙发上。
沈炼辰道：“领袖，我看日军添油似的增兵，有打上海的决心，但想引导他们从沪上仰攻内陆还是难啊。”
“谁也不是白痴，日本人把我们吃的很透，他们早就了解我们的几千年了。”
华夏多久的历史，他们就了解我们多少。
辛伟明说的是事实。
沈炼辰也叹：“伪满洲国的成立已成事实。如今的国联因为列国没有展现威力，所以毫无真正的决定权，要希望他们制裁日本是不可能的，甚至有人在和他们做生意。”
“你说的美国吧。”
“我们也可以，领袖，卑职建议尽早出动使团和美国真切交好，并购买军需，中国没钱也可以贷款！办法总是有的，目的就是为了亲近对方。”
“你很看好他们？”
“领袖说笑了，您不也是？美国的地理位置决定了，如果欧亚打起来，他们唯一参合的办法就是做生意。谁在他们那个位置上谁都过的舒服。日方看似已和他们走进，但日方的行为，以及日方的立场都决定他们迟早决裂。”
“那么苏联呢？”辛伟明忽然问。
沈炼辰一愣，这还是辛伟明首次当面试探他真正的立场，或者不是？
“怎么了？”辛伟明见他发楞都奇怪了。
沈炼辰道：“从康熙时代往后，直到中东路为止，我没见老毛子是什么好东西。再说远交近攻这四个字卑职还是晓得的。”
“一个日本都搞得我们这样，再得罪苏俄，哎。”
“卑职觉得无论他们是什么构成，能用则用也仅仅是用。东北现在丢了，日本横在苏联和我们之间，苏俄领袖天然又对欧洲兴趣更大，因为西伯利亚过于荒芜，既然这样，我们暂且不忙考虑他们的情况吧。”
沈炼辰只能这么说。
辛伟明又问：“你今天来就是建议我尽早和美国密切起来？”
“关于上海战事，其实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无非将士用命，后勤及时。军统子弟一定会及时准确的向领袖汇报日军的真实动向。”
“你说的是实诚话，上海这场战斗打起来后也就明朗了，日军不是个全力以赴的样子。炼辰啊，你了不得啊，事事都看得透。”
“军统的情报来源众多，凑出来的罢了。”沈炼辰谦虚道。
他和辛伟明看似没营养的话说到最后，忽然丢出一句：“我看夫人自幼在美国长大，英文流利，且风姿卓越，如果以夫人为代表团首领访美，进行些为中国的演讲，说不定能给国家带来帮助。因为美国是靠投票选出的总统，民意很重要，而民意很容易被影响。”
“民国也是。”辛伟明不开心了，损我呢，沈炼辰心想你得了吧，口中道：“领袖，我说正事呢。”
杨子欣在边上打断了丈夫的发作：“真的可以？”
“夫人，您的聪明才智应该在更大的国际舞台，卑职的建议一定没有错。”沈炼辰斩钉截铁着。
“我想想。”杨子欣其实有些没底。
她在这个年岁目前的经历，远没有十年后那般从容，但沈炼辰认为提前些未必是坏事。
被沈炼辰提醒打开了扇外交方式大门的辛伟明在边上耿耿于怀：“民国的总统也是民选滴。”
“除了你除了你。”沈炼辰无奈至极。
好在这会顾有才和杨子文联袂赶到，化解了他的无奈，问题是，两人带来的却是坏消息。
就在二十分钟前。
由浙江运往上海的军需列车翻出轨道，上面有浙江方面给沪军提供的棉衣棉被，以及其他物品。
说到这里，不得不说民国政府的穷苦。
以及对客军的冷漠。
19路军的弟兄在开战之前，有部分弟兄甚至都没棉衣穿。
而现在可是冬季，虽然杜月笙这边捐助不少，南京也发补给。
但僧多粥薄，总是不够的。
没走的沈炼辰诧异至极：“如何好好的翻车？”
“铁轨是被炸掉的。”顾有才愤怒的道。
辛伟明气的摔了杯子，但这件事总要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