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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便衣很快发来消息，“超市有后门，但是锁死的，没有打开过的痕迹，我盯在这里。”
“注意安全。”
陈戊简单回复后，也下了车，在门口看了两眼，迅速走进超市。
超市内的空间不大，大概五六十个平方，五排货架，门内右侧一个两米长的柜台，左侧贴墙放着一排大冰柜，里面陈列着各种饮料，甚至还有封闭包装的冷藏快餐饭。
基本一眼就能看到全貌，很难藏人。
里面没有顾客，只有一名店员正对着电脑查看着什么。
陈戊注意到，柜台上有一个褐色纸盒子，好像是快递包裹，刚刚摆进来的。
“请问，刚才有没有客人进来？”陈戊问。
“你，你……是谁？”店员诧异。
“我是警察。”陈戊掏出证件随意晃了一下，“在寻找一名嫌疑犯，请配合一下。”
非常时刻，陈戊直接了当，也没时间绕来绕去。
“啊……”店员吓了一跳。
“请不要紧张，如实回答就好。”
“好，好的，应该没什么客人进来，一上午就卖了九十块钱……”
“从我进来起，倒推前面五分钟内有没有客人进店？”
“没，没有，我一直在理货拖地，十多分钟了都没人来，这个点儿没什么生意。”
“请配合一下，我需要调看监控。”
虽不情愿，但慑于陈戊的严肃和冷漠，店员只能让开位置，但顺便把柜台上的手机拿在了手里。
陈戊没在意店员的小心思，担心、害怕上当受骗，甚至被抢劫都情有可原。
柜台一侧收银机旁边有个大一号的显示屏，上面正显示着超市内外的分格画面，陈戊的电脑能力很强，根本都没问店员问题，甚至连密码都没问，一通操作，很快调出了五分钟以内店内外的画面。
一名身材高大的快递小哥出现在视频里，小哥虽然戴着头盔和口罩，陈戊还是一眼认出了赵东阳。
“这个快递是他送来的？”陈戊问。
“是的，奇奇怪怪的，说是店里负责人收，又没有机打的单据，反正我这两天没网购，可能是店长的。”
“抱歉，这个包裹有问题，可能涉案，我需要带走它。”
“但是……”
“给我纸笔。”
陈戊的话很冷，可能是看在那个一晃而逝、没看清楚的证件份儿上，店员只能选择服从，找来纸笔。
“暂扣丽佳超市快递包裹一件，联系人：陈；电话……”
陈戊大笔一挥，很快写好，将纸条递给店员，“手续简单了点儿，打这个电话能找到我。”
“好……好的。”
店员收了纸条，还没来及问其他的，陈戊已经拿了包裹，如风一般的冲出了超市。
……
花了五个小时，张旭杨一行才赶回景阳，中途吃午饭耽误了一点时间，因为圆嗔的情况不大对头，一路睡，睡到服务区，吃饭的时候也哈气连天。
吃过饭后，圆嗔在车上倒头又睡了，而且鼾声如雷。
“如果排除身体健康原因，难道这就是你怀疑中的连锁反应？”
休息的时候，祖荣光小声询问。
“我心里也不是太有谱，明通试图证明在广义世界里，因果关系不具有普遍性，可我始终感觉三个人有某种关联。”
“你打算怎么做？”
“向你透个实底，一到景阳，就把圆嗔送进六院全面检查。”
“然后……看赵磊的反应？”
“赵磊和赵东阳。”张旭杨补充。
“是不是有点过了呀？”祖荣光担忧。
“所以我在犹豫，案子本来就离谱，我们也没办法循规蹈矩，总要摸索个应对的思路。”
祖荣光点点头，不得不承认，非常事件，往往需要非常手段来应对，否则，很难找出有效办法。
一回到景阳，张旭杨直接把车开进了六院，半路上已经和神经病科的主任联系好了，圆嗔一入院便进行全面检查，重点是脑部。
一系列操作把赵磊给看懵了，其实从早上出发开始，他就觉得处处不对劲，虽然对张旭杨的强势颇有微词，但有祖荣光在，他不便多说话，甚至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只看不说。
但是一进入景阳，圆嗔便被送到了精神病院，还是远远超出了赵磊心中的某条底线，从不抱怨的他第一次向张旭杨瞪眼睛，第一次以很不礼貌的口吻质疑祖荣光。
“这要干什么？把圆嗔当犯人么？他只是路上嗜睡，你们就把他送进精神病院？！”
“过分嗜睡，预示着身体可能出现了问题，我们也是基于他的健康考虑，检查一下，防范于未然。”
“编，你接着编。”赵磊出离的愤怒。
“小赵，有些事情不得已，你也参与了这件案子，知道很多违反常理的现象，所以，你必须要确保头脑清醒，不轻易感情用事。”
“没错，我很清醒，我甚至在想，下一个送进精神病院的会不会就是我。”
赵磊说完，转身就走，但他没走成。
张旭杨堵在病区走廊的门口。
“闪开！”
张旭杨微微一笑，居然真就侧身让路了。
赵磊狠狠瞪了一眼张旭杨，迈步走出病区大门，可下一刻被身后突然跳起来的张旭杨一拳撂倒。
“还是过了。”不远处的祖荣光叹了口气，但没有出手阻止。
于是，赵磊也被推进了精神科的病房，待遇与曾经的赵东阳相似，四肢被控制，进行全面检查。
因为张旭杨认为，一个行动自由的赵磊，可能会在下一刻变成更不可控的赵东阳，之前的错误不能再犯。
祖荣光很不好受，张旭杨心情也糟糕。
偏在这时传来一个意外的消息，刘大川要返回景阳，人已经在飞机上了。
按照刘大川那种自私自利的性格，此时最不该回景阳，尤其听到刘金田的死讯后，他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一反常理的赶回来？
“这下更乱了。”祖荣光眉头深锁，想不明白。
张旭杨干脆拿起手机打给了薛甲，“刘大川要回来，你有什么想法？”
“正要跟你汇报这边的情况，我们锁定了赵东阳，他似乎没有离开普罗的意思，至少暂时没有，目前正在县城东区兜圈子，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暂没有对他采取措施。
“陈戊找到了刘大川的手机，被赵东阳包裹成快递随意扔在了一家小超市里，我们刚刚检查了手机，初步判断他没有动过，密码估计破解不开，但是刘小乐的平板没有下落，我个人认为赵东阳想利用这部平板做文章，这会不会跟刘大川突然返回有关系？”
“很有可能。”张旭杨赞同，他与薛甲的想法不谋而合，“保护好刘家人，尤其刘小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