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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兮进门,姬恒正在穿衣裳。瞧见蔚兮之后,姬恒一边穿衣,一边到蔚兮的旁边问:“你身子好点了吗?”
蔚兮一边将饭菜摆桌一边道:“比你好。”
姬恒抬手扶住了蔚兮的脸,瞧着蔚兮脸色比以前好了很多,笑着松手,一边系腰带,一边去洗漱。
“爷容易么,好不容易娶个妻,还聚少离多。”
蔚兮忍不住笑。
摆好了饭菜,她撑着下巴,瞧着姬恒的身影。
有旧伤就有旧伤,受伤了就受伤了,还给自己擦粉涂口脂掩饰,天底下恐怕只有这厮会干出这种事情。
想到姬恒的伤,蔚兮又揪心,揪心的同时,压下眉眼,狠狠抿唇。
姬凌辰,下次再见,应该是战场了吧。
姬恒坐上桌子之后,蔚兮便给姬恒布菜:“你要多吃一点,这样伤口才能好的快。”
姬恒看着蔚兮给他堆了一碗的肉,哭笑不得:“吃这么多肉不会腻吗?”
“以前我要是被打了,受伤了,阿婆就给我弄肉吃。”
姬恒笑笑,将自己碗中的肉匀了大半给蔚兮:“你是爷的心头肉,你好了,爷就大好了。”
蔚兮忍不住笑。
两人吃过饭,被人请去了客厅。
蔚兮入门的刹那,明显感觉有几道视线直直的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微微蹙眉,对这种直直打量的视线表示不喜。
“不曾想你们这一大家子这么好客,主子仆人都来了。”
姬恒轻笑,拉着蔚兮,下巴示意主位上的人道,“封国的老大,凤帝,算来,爷应该喊一声姑父,第一次见面,去讨个红封。”
凤帝身着冰蓝色衣服,衣服低调华丽,镶嵌深蓝色细小水晶珠点缀。样貌俊美无双,年龄似乎并没有在他的脸上驻足,无光棱角和那双生子有点像。气质温润,抬目望来,眸中似溢温泉,暖且和善。举手投足贵气无边。
她上前一步,欲开口行礼,对方抬手止住,脸上带着一丝淡笑:”横了血海深仇的姑父,不叫也罢。“
姬恒抬手将蔚兮拉到自己的身后,依旧浅笑盈盈:“仇是仇,亲是亲。”
“寒灾刚过,姑父就赶来看小九,让小九受宠若惊。”
凤帝复又抬眼看向姬恒。看向姬恒的时候,脸上笑意全无,只余客气的温润:“来查点事情。”
姬恒笑着又开口介绍:“韩大美人是长子,他们两个比爷长半个月。”
礼初和礼尘异口同声:“长半个月也要喊哥哥!”话出口,两人又瞥脸冷哼,“谁需要你喊哥哥!今儿你能不能走出去竖着走出去都不一定!”
屋中气氛沉寂异常。蔚兮眼角余光将屋中人瞧的清楚。
韩礼长坐在首位,礼初和礼尘坐在次位,凤帝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屏息凝神的侍卫,瞧着也像是高手。
右边的垂纱后面,似乎还站着两个人,身形似是老嬷嬷。
若是起矛盾,单独斗武,或许还能一拼,但是封国人医毒双绝,对方要是用毒,不一定是对手。
想着,蔚兮眸子更沉了两分颜色,抬手悄无生气的抓住了姬恒的手。
姬恒将小手裹在掌中,揉了揉,捏了捏,示意她不要担心,一切有自己。
沉默半晌,凤帝见姬恒不接话,再次开口:“听闻凉国太子冲冠一怒为红颜,千里追妻屠了宸国京城,便是身边这位?”
“旁的人,小九不会开口讨红封。”
凤帝轻笑:“红封有,里面塞着银票还是纸钱就不一定了。”
话音落,蔚兮袖中的银针和细瓶捏在了指尖。
就算逃不掉,也不能让对方太好过。
姬恒轻笑:“何意?”
“说了,查点事情。”凤帝抬眸静静的盯着蔚兮:“盛和长公主所中之毒为综合过的阎王泪,此毒乃封国皇室不传秘毒,一滴可屠一城,你何处得来?”
”你说是什么毒就是什么毒?“面对发难,蔚兮一贯平静,凤眸抬起,无畏的对上了凤帝的眼神。
四眼相对,凤帝轻笑,忽然抬手,蔚兮只感觉手头一空,银针小细瓶全部出现在了凤帝的手中。
咬紧了牙根,她狠狠的掐姬恒的手心,示意情况不好。
姬恒将蔚兮往身后扯了扯。
关于蔚兮身上的医术,他也早有怀疑。
若真坐实来自封国,处理起来会很棘手,至少对现在的他来说有点棘手。
果然,凤帝笑着捏着蔚兮手中的银针:“针断半寸,根根细一分,杀人可入肉,救人不见血,用来傍身最好。”
“虽然是仿制,但是打造的也算完美。”凤帝说着,抬手捏出了自己的断针,“这才是真真的断针。”
蔚兮看着凤帝手中的断针,瞳孔不自觉的放大。
原来这是断针真正的模样。
阿婆沉静说过,真的断针,银如光,细如发,韧如筋,为行针界第一至宝。救人入穴,行针无知觉,拿人取命,锁魂无行踪。
“还有你这小细瓶从何处而来?”
凤帝的声音,猛地拉回了蔚兮的神思。
“这种细瓶,采用寒玉精制成,毒药炼制之后,还要放入寒窟沉淀五十年,方能取出。里面的毒,屠城灭国都可。”
蔚兮听着凤帝的话,面上无色,捏姬恒手的手,不自觉的扣入了姬恒的手心。
“天下除了封国,无人能制出里面的毒,而封国除了皇室,没有人有条件制出这种毒。”
“再有,十七年前,封国的这种细瓶毒被盗之后,封国已经不制这种毒。”辛帝说着,将小细瓶放到了手边的桌上,“你这毒从何而来。”
“捡到的。”
蔚兮话一出口,韩礼长不由抬起袖子轻笑了起来,就猜到蔚兮会这么回。
辛帝也不作他话,点点头:“断针呢?”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针,自己瞧着好用,就弄成这个样子了。”蔚兮语气平且静,“未曾想,和贵国断针会有两分神似。”
逻辑清楚,几乎挑不出毛病。
蔚兮现在基本能确定阿婆来自封国,但是她坚决不会承认这些东西的来历,也不会吐出阿婆这个秘密,因为封国排外。
盗用医术,她怕是走不出封国。
“天下医道的行针手法,多观封国的行针手法,揣摩而出,然后形成不同派别,但无一派能知封国行针的奥秘。”
“听礼长说,你曾银针入穴,斜入三分,打在了礼长的麻经上,你的行针手法何处学来?”
蔚兮抿唇。
当初韩礼长问过这个问题,她把这个问题抛给姬恒了。
姬恒轻笑:“爷教的。”
韩礼长又笑,他靠在椅子上,双手抱怀好整以暇的看着姬恒。
果然,辛帝语气转凉,抬眸看向姬恒的时候,无半点暖意:“若是你教的,今日这里就该是你的埋骨地。”
姬恒无畏:”爷天资聪颖,只准你们懂行针,爷就不能触类旁通,精益求精,自得大成?“
凤帝冷哼:“那你给解释一下,五行避瘟之论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