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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克扣爷的那份用度都给她,她用最好的便成,爷英俊潇洒,随便穿穿都耀眼夺目。”
本是暗藏玄机的一句话,到姬恒嘴里,便成了普通的家常。
姬恒说完,看向蔚兮:”事情办完了,我们走吧。“
蔚兮半晌才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姬恒。
姬恒笑,一把抱起了蔚兮,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爷答应给你做酥糖的,回家给你做。饿不饿?晕不晕?累不累?还难受吗?”
“没办法,今日不给他们立规矩,他们日后恐要难为你。”
“爷为了你,才勉为其难来的,日后莫要怨爷哄你了,爷也只哄你,旁人爷看都不看。”
随着姬恒旁若无人的跟蔚兮说话,整个听政殿渐渐龟息无声。
太子殿下什么意思?
勉为其难?为了女人?立规矩?
就在姬恒快要走出听政殿的时候,忽然传来一个平静到没有情绪的声音:“长公主请留步。”
熟悉的音色让姬恒停下了脚步。
还沉静在姬恒甜言蜜语中的蔚兮,也渐渐的回神。
姬恒放下了蔚兮。
蔚兮转身,然后看到人影分开,前排角落中,一个紫衣男子,眼睛覆布,双手叠放在身前,静静的坐在轮椅中。
史言清。
宸国的使者。
蔚兮彻底的转过身子。他真的...残废了。
她看了一眼姬恒,隐约记得运河上相别之日,添彩说过的话。
“你......”
少年表情平静:“舌头还在,可以正常交流。”
蔚兮又看了姬恒一眼,然后看着史言清:”一起去太子府喝杯茶。“
在听政殿上是国事,去了太子府就不是了。
“好。”
史言清开口,听政殿上有开始交换眼神。
......
太子府。
蔚兮和姬恒先回府,第一件事是洗澡,洗完澡之后用饭,用完饭之后,蔚兮恢复一丁点的力气,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喝了药,史言清还没来,便在榻上睡了一会儿。
——言公子知道太多了,不封了他的嘴,殿下难安。
——早点回去看看你那倒霉的言兄长。
脑中交织着添彩和文华的话,恍然梦到那日船上,姬恒废了史言清的样子,还梦到史瑶瑶大吼着要杀她,说她连累了史言清。
呼的一下,蔚兮浑身是汗,猛地惊醒。
添彩立马给蔚兮擦身子,穿衣裳:“言公子等了半天了。”
蔚兮按按太阳穴,提着药箱去见了史言清,
亭中无人,只有史言清迎着夕阳坐着,斜阳将他的影子拉的孤凉且长。
蔚兮将药箱放到桌子上:“我给你看看。”
“断筋无治。”
“眼睛呢?”
“无治。”
“姬恒伤的?”
“不全是。”
蔚兮在桌边坐下:”我何故成为长公主?“
“皇上的意思。”
“若我不回去,你会如何?”
史言清没应。
蔚兮失笑:“你向来算无遗漏,连姬恒都在你的算计中,何故将自己弄成这番田地?”
“因果使然罢了。”史言清很平静,“嫁九爷你心甘情愿?”
搁在以前,蔚兮可能会嗯,因为嫁谁都一样。搁现在,有些话似乎放在心中更甜蜜一点。
”密林行刺做铺垫;用凉军诱镇远王和成王谋位,并分散宸国军权;借太子手除掉成王。”
“用太子和国师之间的矛盾做铺垫;诱你身世真相大白,谏先帝废太子以全皇室尊严;再诱太子逼宫,逼国师大人放权。”
顿了顿,史言清的语气忽然凉了两分:“这,就是你要嫁的人,曾经做的事情。”
圆日落下地平线,星幕瞬间笼了上来。
西凉夜间较凉,蔚兮忍不住打了一个寒蝉。
“身世,姬恒之前就知道?“
史言清:“还记得小罩山恶虎寨吗?”
“记得。”
“国师府为护你安全,去信敲打了各种地方,但是去恶虎寨的信却是挑衅,不是打点。“
蔚兮不由心中发凉。
“正如你想的那样,国师大人那个时候想要除掉你。原因我们都不明确,经查,才发现你的身世秘密。”
“你们如何知道当初去恶虎寨的的信有问题,许是旁人写的呢。”
“我曾去恶虎寨行医,意外得知,而九爷那日为了寻你,杀上恶虎寨,发现了信。国师大人印,九爷那个时候也不敢盗。”
蔚兮吞了一口唾沫。
史言清又平淡的评价了一句:“你至少要知道他的全貌,再决定要不要嫁给他。”
“你为何同我讲这些。”
史言清忽然哽咽了一下。为什么?原因.....
“不为什么,就是想要给九爷添堵,坏他好事。”
蔚兮失笑:“你们这些人,一个比一个能掐会算。”她自诩百般小心,还是被算的渣都没剩。
”留下喝你一杯喜酒。“史言清说完,再无言语。
远处的添彩瞅着蔚兮和史言清不说话了,快步上前,将披风披在了蔚兮的身上:“小姐,用完饭要喝药了。”
史言清头微微一侧:“你怎么了?”
“前段时间被挟去宸国的路上,淋了雨,受了点皮外伤,外邪内侵,得了热风寒,已经好差不多了。”
史言清又重新挪过了头颅:“无论何时,都要保重好自己,身体是最重要的。”
蔚兮嗯了一声,然后开口:“谢谢你替我葬了我娘亲和老爹。”
“倾城医馆的事情,便是在下的事情。”
一声在下,仿佛又回到了才认识的时候。
‘在下史言清,想求魏姑娘为妻’
凉风拂过,摇曳发带,刘同走上前推轮椅:“公子,回吧,小姐已经走远了。”
“在看一会儿吧,听说西凉的斜阳很美。”
刘同想说天已经黑了,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听到自家公子道了一句:“犹犹豫豫,兜兜转转,还在原点。”
蔚兮回到房间之后,屋中有酒味熏人。
瞧见蔚兮回来,姬恒没有上前,只靠在榻上瞧着蔚兮,道了一句:”爷就不该留他舌头。“
“所以,史言清说的是真的。”
姬恒垂眉:“嗯。”
蔚兮操起凳子砸去:“嗯,嗯,嗯,姬恒,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东西!”
姬恒微醉,连忙躲开,凳子却砸到了其它的东西,一阵噼里啪啦。
“这些事情,怎好叫夫人知道,劳心费力的,而且又不是什么好事情!”姬恒边躲边叫。
蔚兮气的眼泪都下来了:“好,我再问你一事。”
姬恒不敢上前:“什么事情?”
“湖州疍家!”
姬恒老实交代:“京运疍家的事情若不处理,必成大乱,殃及流域片区内的商民都会遭殃。”
“而且,爷走水路要用人,顺便搭上了熊老大。并非有意要瞒夫人,那时这些事情,委实不便让夫人知道。”
姬恒话音刚落,身子猛然一动,箭弩擦面而过。
擦!
刚回来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