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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瞧殿外站着一个白锦玉冠的少年,少年脸上扬着浅笑,桃花眼弯弯的,俊美无双。
虽未着蟒袍,但举手投足间贵气自成,身上没有太多威压,莫名给人一种亲切感。
蔚兮甩了甩手:“你来,非要拉着我干什么,我在门口等你。”
姬恒不松,拉着蔚兮踏入了听政殿:“你不来听听,怎知你在别人眼中是怎样的红颜祸水。”
殿中气氛沉闷,蔚兮自觉敛息,不想给姬恒添麻烦。
“是不是比宸国的金銮殿气派?”
姬恒仿若无人的跟蔚兮说话:“当年,爷是真的在皇陵住了四年,回来之后,爷便站在这里站了一天一夜,之后去了宸国。”
蔚兮不由歪头看向了姬恒。
一出生就去了皇陵吗?
关于凉国和封国的事情,阿婆的札记上提到的并不多,蔚兮只知道凉国有位不受宠的太子,自出生就被送去守皇陵。
未曾想,那可怜的太子竟然是姬恒。
瞧着少年眉眼含笑的模样,蔚兮不由微微心疼。
她紧紧地握紧了姬恒的手。
感受到蔚兮握着的他的力量变重了,他不由停下了脚步,微微歪头,笑着瞧蔚兮:“你这铁石心肠的女人,可算是知道心疼爷了。”
肃穆的听政殿,被少年掩不住的言笑欢语,弄的仿若家堂,奈何辛帝不开口,无人阻止。
半晌,姬恒指着坐在皇位上的辛帝给蔚兮介绍:“那是爷的老爹。”
蔚兮抬眼看了一眼辛帝,辛帝眼神搁在姬恒身上,看不出喜怒,但脸上威严肃穆,不似宸国文帝那般无骨懦弱。
“这边的是爷的鲁王兄。”姬恒一指一个头簪九珠冠的男子。
鲁王。
蔚兮抬目看去。
鲁王恭敬有礼,对着姬恒弯腰行礼:“太子殿下。”
“凉国不似宸国,有国师干政,凉国政权集中内阁。”姬恒说着,拉着蔚兮到了一个耄耋老者面前。
“杨阁老。”姬恒说着,给这耄耋老者行了一个九十度的弯腰拜见大礼。
起身之后,姬恒笑着指蔚兮,介绍给杨阁老:“内子,蔚兮。”
蔚兮也学着姬恒的样子,对着杨阁老拱手一礼:“见过杨阁老。”
杨阁老似乎很激动,看着姬恒,老眼含泪:“殿下,殿下,殿下终于回来了。”
杨阁老话音刚落,便有怒呵传来:“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听政殿纲正严纪,太子殿下怎可如此放肆行为!”
呵,开始了。
“老头儿,一会儿散了去你家吃酒。”姬恒用扇子敲了敲杨阁老的肩头,转身走到了正殿中间。
“仔细听着他们谁说了什么话,爷这人记性不好,转头可能就给忘记了。”这话是跟蔚兮说的,却无端给人压力。
但姬恒已经叫战,鲁王党岂能缩头,有人复又开口:“殿下此去宸国卧薪尝胆十六载,携功回来,请殿下拿出证据!”
姬恒还没开口,杨阁老便颤颤巍巍开口:”陛下,殿下所行,字字句句皆传回皇城,此番质疑,岂不教殿下寒心。“
“当年殿下入宸,艰险万分,如今安全回来,陛下当尊诺,授太子金蟒金冠,令太子掌印,储君位稳,国政方安。”
立马有人反对:”论功,殿下一功证据不足,论德,殿下风流成性,不堪配位,论罪,殿下军中抗旨,藐视陛下,当褫夺太子称,正纲正纪。“
蔚兮看了姬恒一眼。少年摸索着她的手,淡笑着立在殿中,虽然在笑,可眸中却无半点笑意。
似乎感觉到自己的目光,少年微微侧头,然后抬手挠了挠蔚兮的脑袋,示意蔚兮等一会。
她们身后,两方人马又在打口水仗,拥护姬恒的老臣派,拥护鲁王的新臣派,争执不休。
鲁王党质疑姬恒能力,认为魏宴非姬恒所杀,不能论功。
姬恒党便冷嘲热讽,说鲁王党小人之心,密函信件早已传至内阁,陛下和内阁大臣皆知,谁让你们鲁王党无能,阁老不是你们鲁王党。
鲁王党又骂姬恒德不配位。
姬恒党怼,说什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太子殿下为保护自己,弱化敌人视线,才伪装自己。
云云下来,又到姬恒抗旨,不用兵退越国边境,为了女人拔营回皇城成亲。
两方人马各执一词,争的面红耳赤,直至辛帝开口。
“太子怎么看?”
“关于继承家产这事,我们兄弟还没说话呢,诸位臣工还是省省口水,歇歇吧。”
姬恒轻飘飘一句,让准备好了腹稿准备怼姬恒的鲁王派憋着一口气没有提上来。
“即便太子携功而归,抗旨不尊,停止南侵,是不是太过持才傲物,不尊陛下了。”有人为难。
“只听说要求退南越过境二十里,并未听说一定要用兵。”姬恒轻笑,“文大将军,是吧。”
文信方错步上前,拱手一礼:“殿下所言不错。”
有人不屑:”不用兵,南越新皇难道是傻子,主动割地退兵不成!“
这音话落,外面有人大喊“报”,一路狂奔,一路大呼,这是军情传信使,军事大变,方会如此急促。
满殿骇然,只等消息。
传信使进殿之后,气喘吁吁,跪地就报:“南越边境传来消息。“一句话说不完,传信使又大口大口的喘气。
“南越敢犯?”有人问。
传信使歇了一口气之后,连忙摇头:“不是,南越皇退境二十里。”
此言一出,满朝骇然。
下一言出,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说是送未来太子妃的嫁妆。”
满朝文武瞬间将目光定格在了蔚兮的身上。
蔚兮也吃了一惊,
她看向了姬恒。
姬恒挠了挠蔚兮的脑袋:“师兄大人怕你受了欺负,给你撑腰来了。”
可是,割地二十里,这礼未免太大了。
满朝议论纷纷的声音,掩盖了姬恒和蔚兮的对话,众人只能瞧见姬恒望着蔚兮的眼神,满目的欢喜。
文信方几不可闻的蹙眉。
“刚才,谁说爷风流,德不配位来着?”
姬恒藏内力的声音荡漾开去,满朝渐渐安静。
无人应,蔚兮拉着姬恒的袖子,指了一个人:“他,我帮你记着呢。”
被蔚兮指的那个人,顿时冷汗连连。
姬恒笑着拿回蔚兮的手,怕蔚兮吓到人家。“关于女人这个话题,今日诸位既然提了,那爷就给诸位一句话。“
“今日也好,他日也罢,不用拿借口往太子府送人,三千弱水饮一瓢,是爷当初哄她拜天地立婚书时的承诺!”
三千弱水饮一瓢!
哄她拜天地立婚书时的承诺!
满朝哗然。
姬恒说完,抬眼看了一眼未说话的辛帝:“太子妃的婚服做了?”
满朝瞬间又安静下来。
辛帝这才慢悠悠的将眼神挪到了蔚兮的身上,淡淡的出口:“做了。”
这声‘做了’学问极大,党派之间暗流涌动。
姬恒勾唇,然而还没等他向蔚兮邀功,辛帝又泼了一盆冷水:
“你的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