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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通院墙走路也麻烦,总之隔壁那房子很多余。
萧津渡想把房子卖了。
荣晟得知消息,跟他说:“你送我得了,老子正烦透了那个望海的平层呢,一天从早到晚的浪声,吵得我不安生。”
顺着萧津渡脚后跟从北市来江南避暑的楼靳抽着烟说他:“你最近不是一天二十五个小时待在公司加班吗?还能被浪吵到?真他妈欲加之罪,干脆让览市政府给你把海填了得了,造福全城。”
萧津渡笑了声。
荣晟黑脸。
楼靳和萧津渡说:“他最近公司不顺,搁这发闲气呢。”
这种和娱乐圈挂钩的影视公司萧津渡是没兴趣的,荣晟拉他投资他也只愿意走正规程序让公司的评估团队去办,评估完了给了一点小钱,多一分都没有,不愿意像以前一样,有些不错的行业他会自己另外投入一份,甲方乙方都是自己,双赢。
影视公司嘛,说白了靠明星吃饭,明星又是贼不稳定的一个职业,网上天天爆料这个明星出轨那个明星吸毒的,影视公司天天开大会善后,这就有点老一辈靠山靠海吃饭的味道,得投入大把的精力养殖,还不一定养了就能收割,纯看天。
总而言之,靠别人就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而他现在特别不喜欢把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妥妥的赔本买卖。
其实人性本身就是一个不稳定的职业,普通人只是没有狗仔追着拍摄对外直播而已,就像甘氏这个事只在金融圈引起振荡,比如某个蓝小姐也只在他这里“人设崩塌”,如果她是明星的话,那职业生涯算是毁于一旦了,所以,这份投资损失的只是他自己,别人没有分毫的影响。
因此不能说明星大多放浪形骸不稳定,是个人都一堆缺点,人无完人。
但是他得吃一堑长一智。
荣晟说他这种守本的思想居然也能是一个资本集团的老总,一点冒险精神都没有,固步自封纯纯坐吃山空。
他引经据典就差把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失败历史都给他复盘一遍,就为了他兜里那两个钢镚。
但无论他怎么激将法,萧津渡当时就是不为所动。
事实证明他真没错,现在的荣总是为什么烦呢,这不上个月团队刚拿下的几部大制作,转眼两部里的主演都名声出了问题,荣总气得想封杀了人家,这几天一直骂骂咧咧的,连览市的海都遭殃了。
“我的院子不给你住,省得你哪天没钱了拿去卖。”
荣晟:“……”他横着脸吐槽,“我能穷到这个地步,把你的房子拿去卖?”
“你公司倒闭了就有可能。”
“……”
楼靳笑得不行。
萧津渡兀自跟楼靳说:“你给我放消息出去,有人要买得跟我说,第一不卖明星,狗仔太多,第二网红也不考虑,整天弄一堆人来往吵我,两个院子门口共用一条私路的,没隐私。”
楼靳点头:“行。”
在江南待了一周,萧津渡就走了。荣晟还在骂娘,楼靳整天去看戏给他出馊主意顺便和他公司的一个小明星勾搭上了,打算在那边多待一阵,要不是萧津渡不愿意把房子卖给明星,他就要自己买了房子在那边结婚生子养老了。
萧津渡为什么对他那么不近人情不通融一下呢?三十出头的人了,北市还养着情人的楼总称这一段佳遇为初恋般的感觉,说那小明星有点像他那个蓝小姐,清清冷冷袅袅婷婷,说话吴侬软语般,把人心都捏成水。
萧津渡觉得他发神经,那小明星和甘望舒一根头发丝儿都不像,也跟她比不了,甘总是能把他这个仇人耍得团团转差点想跟她结婚生子的人,是能眼都不眨给国家交36亿大义凛然的人,能去跟楼靳这种群燕环绕的人玩?
他在七月上旬只身回了最热最不适合人待的北市。
最近北市都是四十来度,真是能把人烤化了,白天他只愿意待在公司里吹冷气,保持着头脑的清醒。
脑子清醒的时候他就一次都没有想过甘望舒,只要身子一有点不舒服,他就会想到那夜星光雨点中那条半瘸的腿,那只捂着肋骨的手。
萧津渡平日连应酬都不去,别说上郊外去那个江南花园,毕竟那边也只是名字取得好听碰瓷一下人家览市的风光,实际上还是热,他知道如果蓝银霜有什么问题,他能在外婆口中听到一二消息。
直到八月份过完了,那天听说外婆身子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是感冒了还是中暑了,因为这老人家不喜欢开空调,就算搁家里足不出户也是有可能中了暑气的,所以萧津渡下了班就过去了。
没打算久待,他把车子随意停在门口就进院子去了。
家里不少人来探望,客厅就坐了几个人,房间还有几个人。小姨在伺候老人家喝药,人看着精神还不错,见了他,喊他名字,问他最近去美国了吗,怎么都没来了。
萧津渡靠着门框看外婆,盯着她脸上似乎多添了几道的皱纹,但那笑意依然浓郁,他含糊点头,愧疚地说:“最近忙,我后面能经常来了。”
屋里不需要他,萧津渡出了院子,走到对面去。
在打扫院子落叶的保姆看到他,惊讶地打了招呼:“津渡来了,来看你外婆吗?”
“嗯。”他看向花坛中的向日葵,“西瓜呢,不种了?”
“哦,望舒不在国内,老人家不喜欢吃西瓜,就换成花儿了。”她招呼他进去,边走边喊蓝银霜。
蓝银霜在偏厅花园吹风,被搀扶过来的时候,萧津渡倒在沙发里百无聊赖地翻一份过期的报纸,上面的头条挂着#甘氏集团被证监会罚款36亿#的字眼。
“津渡……”老人家声音含笑,见到他,脚步加快,“你来看你外婆了。”
萧津渡抬眸,点点头:“蓝姨,您也照顾好身子。”
“哎、哎。”她和蔼满面地点头,看了看他,又略不自然地看看他手中的报纸。
最终在一侧沙发坐下,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肩头,“你和,望舒,是不是没联系了?”
萧津渡没说话,垂着眸盯着那报纸。
蓝银霜叹息:“也怪蓝姨嘛?蓝姨跟你道歉,好不好。”
“没有。”
“…望舒啊,她不是有意骗你的,都是蓝姨不好,没有在第一天就及时跟你说她的身份,是蓝姨不好。”
他摇摇头,翻过报纸看其他消息,“都过去了。”
蓝银霜看他那淡漠的脸色,轻轻叹气:“可蓝姨看你,还是不舒服的。我知道,不该要求你原谅的,事情是望舒不好的,但是……但是这孩子,确实无心要一直骗你,她不止一次跟我提过,她不应该跟你走太近,也不止一次说过想跟你坦白,她是无心的。”
“现在,她已经出国了,蓝姨知道,你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