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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虞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沈欲有多能隐忍。
她次次骗他,他都会生气。
可却从不将怒意显于表面。
而对于沈欲而言,从一开始到今日,少女几乎都是满口谎话。
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堆叠与欺骗。
在这一次本该山崩地陷般的怒意宣泄中。
他却奇异地维持着诡谲的平静。
也许是心底滋生的阴暗使然,让他无法不贴近她,用另一种让他更为喜欢的方式惩罚于她。
在这布置规格颇为隆重的灵堂里。
知虞几乎被按在了放置着灵牌的香案前。
她想要后退,可背后男人更为高大的身体却毫无余地地将她挡住。
两只微潮滚丨热的手交缠在一起。
沈欲握住美人柔软的手指去描摹灵牌上的字迹,语气轻柔地作出询问,“这是什么?”
少女强忍住颤意,却不得不张嘴回答。
“是……我的牌位……”
“那现在……在我怀里被我欺弄地是谁?”
知虞呜咽了声,“是……是阿虞……”
沈欲这才满意地低下头颅,俯身去亲她。
舌尖撬开她的唇丨缝,挑弄着她的香舌。
好似一条蛇湿黏缠裹着。
蛇钻入了口中,爬入裙摆。
继而又分散为五条小蛇,十条小蛇,十一二条……
在美人柔软的地方肆意攀爬,留下湿痕。
“你听说过蛇吗?”
知虞眼中盈满泪,雾眸迷离。
却只能仰着雪白的颈,紧紧咬住自己的食指,不让自己发出更大的声音。
蛇……
在她原来的世界里也许有……
可知虞从没有见过。
她回答不上来,男人便在她耳边呼吸浊重,轻笑着说:蛇性本淫。
听说蛇对自己居住的巢穴很是挑剔。
明明是冷血动物,却偏偏喜欢潮湿温暖的地方。
挤丨入那温暖的巢穴后,便一次又一次地绞紧,撕咬。
直至猎物被挤出水,挤出血,乖乖地被它吞食入腹。
就像他们现在这样。
沈欲俯身,咬住她潮湿的乌发,黑眸沉溺醉人。
“你是谁的阿虞?”
美人泪光莹莹,张开嫣红的唇瓣,乖巧地回答。
“呜……”
“是……是陛下的阿虞……”
沈欲抚去她的泪。
他原谅她了。
也许她的灵魂和身体都曾经与其他人交丨媾过。
但从今往后,她只属于他的。
……
阴沉的白日在入夜后,终于彻底与夜色融为一体。
到了后半夜,暴雨便渐渐消减下来,只余下廊庑下一些滴滴答答的水声。
知
虞被抱入汤池,也许是这段时日身体不常动过,又也许是这一次在灵堂里发生的一切都太过于耗费体力。
以至于身上的骨头都酸软得仿佛要散架般。
宫婢们进进出出,却并不需要亲自服侍两位主子。
似乎是为了将死去的知氏抹杀得更为彻底。
在她死后,所有的东西几乎都在新君的吩咐下付之一炬。
以至于知虞在沐浴结束后,身上直接被披裹上了一件属于沈欲的贴身里衣。
男人的衣服原本是极贴合他的身段尺寸。
可穿到她身上后,便将她衬得愈娇愈稚,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孩子般。
那雪色里衣的长度也堪堪落到腿丨根边缘。
沈欲只眼神黑浓地盯着了一瞬,便将人抱回。
宫婢们自不敢肆意抬头打量主子。
可守在一旁时,余光还是不可避免地瞧见了美人落在陛下臂弯外垂落的小腿。
原本是纤纤如玉,细腻绵白,好似不可玷污亵丨玩的晶莹之物。
偏偏在攀染上不堪的痕迹后,又瞬间门转变得淫丨靡至极。
让人即便不敢细细打量,仿佛都能揣度出,她用这双漂亮纤白的双腿,如何勾得陛下欲罢不能。
知虞这次睡得很沉。
鼻间门弥漫着再熟悉不过的气息,可梦里却好似都还被困在那阴暗狭窄的地方。
被人咬着耳根,一次又一次地询问。
百年之后,这幅棺木的大小却恰到好处,可以让我们亲密无间门。
烂成一滩尸水,一团烂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可好?
知虞猛地惊醒来。
她缓缓坐起身,恍若还沉浸在梦里的悸颤当中。
外面天亮了。
她身上的里衣也被换成了另外一件干净白裙。
宫婢见她醒来后,便上前服侍她洗漱。
知虞安置在妆镜前梳发时,心口都好似陷入了诸多的迷茫当中。
她渐渐地才后知后觉发现了什么。
知虞由始至终想要的只有生存与自由。
对于她而言,当下的处境便像是本该早早结束落幕的戏,却因为戏中人不按照设定而生出的反常,卷缠着她迟迟无法挣脱。
知虞原以为沈欲会恨她,亦或是想要报复于她。
可到了当下她又有些无法确定。
她从前也不曾遭遇过任何的感情,只知他亲吻她,她便会害羞。
若亲吻她的全身,她便会浑身发烫。
仅此而已。
浮于表面的喜欢她在原身的身上看到过。
可真正的情爱是何种模样知虞也全然不解。
她自是无法将他们之间门的关系与之对号入座。
可在他提出合葬在何处时,她才深深的发觉,他想要合葬的人竟不是沈蓁。
这也许是因为……
沈蓁还没有被找回来吗?
在走神的空档里,婢子缓缓后退到了一旁。
直到下了早朝后的沈欲悄无声息地走来少女的身后。
在知虞反应过来前,对方便俯下丨身,同她一道看向镜子。
男人的双臂穿过她的腋下,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妆镜前的抽屉打开。
接着取出里面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放到她的掌心。
似乎准备了许久,直至今日才送到她的手中。
“阿虞可以用这把匕首杀死任何人。”
沈欲顿了顿,垂眸若有所思道:“也包括我。”
“但往后,阿虞要乖乖地,再也不要离开我了,知道吗?”
男人眼眸里黑黑沉沉,却映着镜子里穿着柔软白裙的少女。
他一面颇为迷恋地嗅着她颈侧的香气。
在少女体肤的香气里,混入了一股恍若霸道冷冽的气息。
是他的。
他这时才发觉自己刚才说的是不要离开,而不是欺骗。
沈欲自己也很是惊讶。
原来他竟然也可以这样地丧失底限。
任由她欺骗玩弄,只求她不要离开自己。
他不由感到新奇。
这样的他,好像失去了自己的控制。
这意味着,往后若再发生什么,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