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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夏琉从宫中回来已是三日后的事了,一脸疲惫的他回到房间自软榻上坐下,抬手揉了揉眉心。
每次应付那一堆人总是会让他觉得累,他早已厌烦了这样的生活。
“公子”
房门外响起素秋的声音,花夏琉急忙舒展眉心“进来”
素秋推开门走了进来。后面跟着青衣和那位白发老者。
“出了什么事?”花夏琉示意三人坐下。
素秋的脸色看上去已好了很多,花夏琉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随即又问道:“好些了么?”
素秋仰头看着面露疲惫之色的花夏琉,犹豫了一下才又开口“大公子找你是为灵月的事吗?”
“恩。”
“他怀疑你?”
“没有。只是知道我回来了想见见我。”
“那为何去了这么久?”
花夏琉没再开口,显然不想提起这些天发生的事“这么晚了,你们怎么都还没休息?”
青衣看了眼素秋,显然两人已达成了某种共识“关于成逸天的身份……”
“恩?”花夏琉倒茶的动作一顿,愣了一下才继续。
“确定是秦家堡堡主无疑!”
“他的目的?”
“暂时还没有查到。”
花夏琉自素秋旁边坐下,抿了口手中的茶,脸上看不出变化,只是神色有些暗淡。
“公子!你是在担心莫姑娘吗?”
“没有,他们已经成亲了不是么?”即使担心,他亦没有立场去干涩什么。
这几日发生的事更让他明白。他们之间就算两情相悦,要在一起也是不易!更何况她心本无他。
“公子,其实秦……成逸天已来过药舍两次了。”
“什么事?”
“莫姑娘这几日总是噩梦不断,他请公子前去看诊。你不在,我怕贸然叫谷子前辈前去会漏出破绽。”
花夏琉放下茶杯,看了眼白发老者“什么原因?”
“素秋给你的药只能让人苏醒,并不具有解毒的功效。素秋找我拿那药时才刚研出,药性并不稳定。”
“解药”打断了谷子的话,花夏琉直奔主题。
谷子对于他无理的态度也不生气,反正他一惯都是这样。
素秋拿出早准备好的药放在桌上,中途又看了青衣一眼。
花夏琉没空理会她们眼神间的交流,顾不上疲惫,拿起桌上的药便往外走去。
“公子”素秋见状忙追了出去。
“恩”脚步虽停下,可人却没有转身。
“如毒一解,莫姑娘就会恢复记忆了!到时……”到时,你该如何自处!素秋盯着前面的背影,冰冷的面容虽无情绪,可眼底满是关心之色。
“恩,我知道了。青衣和我走一趟吧。”
青衣听到自己的名字。忙从房中走了出来,路过素秋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无声地说着‘别担心。没事’
两人到达莫府时已将近子时,莫府的人大多都睡了,是福伯出来开了门将花夏琉和青衣两人迎了进去。
“深夜前来打扰,抱歉!”
“花大夫哪儿的话,你一回城就赶过来,我们都很感激!”
说话间,三人已来到了莫含烟的闺房外,福伯上前敲了门“姑爷,花大夫来了!”
青衣观察着花夏琉的神情,却见他一面平静,不知是不悦还是不安!
成逸天自里面打开门,清冷的眸子看了花夏琉一眼便侧身让他们进去了。
“睡了?”
花夏琉一脸难掩的疲惫神色被成逸天看在眼里。冰冷的神色有着轻微的缓合。
“恩。刚睡下,花大夫最近很忙?”
“那天回去翻看了些前辈留下的手抄书,得知安景城外的雾月山上有几味药对莫姑娘的毒有帮助,所以去得匆忙,倒忘了吩咐她们定时给莫姑娘送药上门。抱歉!”
“有劳花大夫费心了!”
“救命,娘救我……”内室里传来莫含烟的喊叫。两人忙几步走了进去。
只见莫含烟坐在床上一手抱着薄被,一手扶着额头,额上的汗珠大颗大颗的滚落。而她眼底流露的惊恐之色更是让在场的两人都感到揪心。
只见她一脸苍白,带着重重的黑眼圈。
她转头看着成逸天,愣了片刻随即扬起一抹笑容“我没事!”
原本烂灿无比的笑容在此刻却显得比哭还要难看。成逸天心中闪过一丝内疚。
这几日,她总是做着不同的噩梦,可梦中的人却一直都是那些。
她有试着问过福婶,自己是不是有一个姐姐。
但福婶却很坚定地说,莫子谦就她一个女儿,没有别的孩子了。
可那种真实感就好像她亲身经历过的一样。
但她记不得,她没有以前的那些记忆。福婶说是因为她小时候有一次发高烧导致她没了以前的记忆的!
成逸天上前坐在她的床边。将枕头置于她身后,并未她盖好被子。
几日下来,她已然习惯了成逸天对她的关心。
花夏琉看着眼前互动的两人,缓缓的移开眼。终于下定决心将袖袋中的解药拿了出来。
“成公子,你先将这药给尊夫人服下!”
莫含烟转头看着花夏琉,向他微微点了下头“这么晚还要花大夫跑一趟,实在抱歉!”
“成夫人哪儿的话,医者父母心嘛!”
一句成夫人让莫含烟和成逸天两人都愣了一下,那是一种更亲密的关系认识。
接过花夏琉手中的药,成逸天上前就要为莫含烟服下。却被刚走进来的青衣拦下。
“成公子还是等明日再给夫人服用吧。如果青衣没记错,夫人晚上服用过安神的汤对吗?”
“恩”
“那此时便不可再服药了。药效得不到发挥,服了也没多大作用!”
青衣说完不禁看了花夏琉一眼,却见他还是一脸风淡云轻。
“多谢青衣姑娘提醒。”
“先给成夫人服这个吧,半刻钟便见效,届时就不会再做噩梦了。”
成逸天看向花夏琉,见对方没阻止,这才接过青衣的药。
“那我们先出去了!”
“谢谢!”
两人随即出了内室,花夏琉走得有些慢,似乎每一步都迈得有些困难。
莫含烟服下药,没一会便觉得睡意传来。眼皮开始打架。
成逸天将她扶下睡在床上,为她盖上被子。又看了好一会,直到她均匀的呼吸声传来,这才放心地出去在大厅中未见到花夏琉和青衣。成逸天忙追了出去。
门外的院子里,花夏琉和青衣两人坐在圆石桌旁。
花夏琉一只手放在桌上,手指有意无意地敲着桌面,神情像是在思考。
而青衣则将双手放在桌上,头枕在手臂上,长长的睫毛扑闪了几下,眨巴着眼晴,像是累极了。
“花大夫”
花夏琉停下动作,转头看着成逸天“夫人睡下了?”
“恩,劳烦花大夫了!”
“不用客气,那即已无事,我和青衣就先行告退了。”
“好,我让福伯送你们。”
没一会福伯便过来迎着他们出去了,黑暗中一个人影一闪而过,成逸天斜眼看了下人影消失的方向,嘴角一勾,一丝不屑的冷笑出现在他脸上……
成逸天再次走进内室,看到莫含烟已安然入睡,已不似前几日那般不安稳。
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半。他伸出手想要抚上她的脸,停在半空良久,最终还是放了下来以后的你会不会怪我如今的利用?
成逸天缓缓叹了口气,休妻比退婚造成的伤害更大。
可他不是成逸天,如何坦然承受原本是她给予成逸天的爱意?
“对不起”终有一天会负你!
又守了好一会。直到确定莫含烟真的睡着且不会再做噩梦了,成逸天才起身离开。
寅时将至,整个安景似乎都已陷入了沉睡,四周静悄悄的。
院里子的桃花散花着阵阵清香,成逸天缓缓吸了口气,步上长廊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借着从天倾泄下来的点点月光,成逸天很快便来到了他和莫含烟的新房,一把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刹时亮起了灯,对面房顶上的人看着窗上的倒影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成逸天步入内室,从柜子里找出一套衣服换上。
一旁的帷帐后立着一人,身影与成逸天相差无几。个子也差不多一般高。
直到成逸天换好衣服。他才开口,声音的温度竟比成逸天的还要冷上几分“一会我引开他,桌上有地址和图!”
成逸天拿起佩剑,凝聚内力,扬手一转,结气于指。对着烛台一施力,室内马上一片黑暗。
随即传来门开的声音,先前说话那名男子‘唰’的一下便消失在这夜空中。
对面房顶上的人见此情形,忙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那人一消失,成逸天房中的灯又亮了起来。
走至桌旁,拿起暗影留下的字条和手绘地图。只见字条上面写着刚劲有力的五个大字‘城西福宇斋’。
将地图放进衣襟中,成逸天这才熄灯走了出去。
‘福宇斋’是秦家堡名下所属产业。成逸天的确没想到他们会将人藏到此处!
半刻钟后,成逸天的身影出现在‘福宇斋’的庭院中,他凭着先前看过一遍地图的记忆在脑中思考着该如何去到那个密室。
他来到‘福宇斋’的屯货房内,找着地图上描画着的图案。
从来不知道在自己的地盘上竟然还有他不知道的机关。
嘴角勾出一丝冷笑,成逸天眸中的杀意渐起。
可他寻了半天也未见其开关,不得其法的他来到窗前,想借着光线在看一便地图。
却看见一道月光自外面透进来,直直地如一束光打在一张案台下的地板上。而那上面赫然出现了图中的图案。
成逸天上前移开案台,中指,食指微微弯曲,敲了敲木板。
有些空洞的‘咚咚’声自板下传来。
成逸天将那板取下,下面是一个圆形花纹石块。
伸手一扭,只听见一声轻微的轰隆隆的声音传来。
屯货木架缓缓移开,后面一面墙从中间分隔开来,里面是一片漆黑。
成逸天几步上前,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亮,随着长长的阶梯而下。
经过七弯八拐总算是到了一个形似牢房的地方!
只是这里看上去可比牢房阴森恐怖多了。
地面很是潮湿。一丝干草散落在上面。中间有一张小桌子,上面摆满了用于私刑的道具。
墙壁的另一边摆着一个火炉,而桌子上亦有一块烙铁。
视线再朝前,只见地上躺着一个浑身是伤的人。
成逸天离得太远,光线又暗,他看不清那人的长相。
一步步慢慢上前,他发现那人的手脚都被铁链拷着。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满身的伤痕触目惊心,有些深的竟可见其骨,可以想像下手之重。
成逸天伸出手搭在他肩上,却迟迟不敢将他身子扳过来面对自己。
而就在此时,外面传来细微的声响,成逸天快速地打量了一下这里的环境,却发现并无可藏身的地方。
脚步声越来越近,成逸天一抬头便看见上面掉着一根麻绳,于是一个飞身上去,借用麻绳之力将其身藏于半空。
所幸那人也没有进去,只在外面望了望,见地上的人还躺在那里便转身离开了!
成逸天心知时间紧迫,顾不上心中的感觉,几步上前将那人转了过来。
袁风的脸赫然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成逸天眼中的寒意更甚。
轻轻拍了拍袁风的脸“风,醒醒。”
可袁风早已因伤陷入昏迷。从他身上传来的热度,成逸天知道他正发着高烧!
看着那锁着袁风手脚的铁链,成逸天心知如果他用剑将其劈断,发出的声音势必会将这里守着的人引来,到时要想带走袁风更是不易。
就在他思考该如何解救袁风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密室入口,而他身上还扛着一人。
随着他的走进,他的影子笼罩上来,成逸天这才发现有人。
一回身就看见暗影扛着一个人走近他。
“他谁?”
暗影并未答话,只是将肩上的人扔下。
成逸天这才看清他的长相,那是一张和袁风一模一样的脸!
“怎么把他带来了?”
暗影径直走到火炉后面的一个烛台旁,转动着上面油灯。
‘咔’的一声响,袁风手脚上面的铁链应声松开了。
随后,暗影将铁链从袁风手脚上除下,并一一为他扛来的男子带上!然后又将油灯转回原位!
成逸天看清他的意图,他是要一人换一人!可成逸天却十分担心,如果那人醒来肯定会和他们说他不是袁风,真正的袁风让人救走了。“他们会发现的……”
暗影抬头看了成逸天一眼,随即用手指了指地上人的嘴做了个剪刀的手势!
成逸天转头,果然看见他嘴角溢出的鲜血!
成逸天将真正的袁风背起,暗影则自前方出去为他们开路把风!
有了暗影的相助,营救袁风一事才如此顺利。
成逸天并不敢将袁风带回莫府!因为他不敢保证他身边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人躲在暗处监视着他!
而暗影亦不会在安景多呆,他的责任是保护源儿,来安景已是十分为难。更何况他自己也不放心一人留在岐山的源儿。
所以成逸天更不指望他会留下来照顾袁风!
空旷的大街上出现了三个人影,而远处有打更的声音传来。
三人自‘青澜药舍’门前停下。暗影抬头看了眼门上的牌匾“安全吗?”
成逸天没答话,其实心中也说不清楚。他总觉得花夏琉这人并不简单。
可眼下却无更好的方法,而且袁风的伤也一定得治。
“我只是担心他们会发现人已被调包了。”
毕竟袁风身上有那么多伤,而那人没有,如若他们进去查探,势必会发现。
如此一来,事情就麻烦多了!
暗影将袁风自背上放下,让他坐靠在药店门前。然后退至成逸天身后“这事交给我,你只需好好照顾袁风即可。”
“恩,”
暗影从怀中掏出一张字条递给成逸天“那个人身上的,你看了自行打算。”
将字条放入袖中“谢了!”
暗影拍了拍成逸天的肩膀,看了眼昏迷中的袁风“事成后我就回岐山,源儿有我照顾,你不用担心。”
成逸天点了点头,若不是这情况特殊,他定然不会麻烦暗影来安景走这一趟。
见暗影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成逸天这才上前敲门。
不一会,一位冷若冰霜的女子出现在成逸天的视线里。
素秋看到成逸天的出现倒也不觉奇怪“成公子这么晚来有事吗?”
“你家公子休息了吗?”
素秋侧身让他进去,成逸天转头看了眼袁风,素秋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了袁风。
“先进来吧。”
两人将袁风一起扶进了后院的客房里,素秋看着袁风的那一身伤痕也有些被吓到。
“你在这等一下,我马上去叫我家公子”
花夏琉本就刚睡下,听到外边的这一动静马上便醒了。素秋来找他时,他都已经穿好了衣衫。
“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说话之际,青衣也一脸睡意朦胧地向这边走来。
“成公子带来了一位浑身是伤的男子。”
花夏琉闻言淡淡地应了一声“那你去把谷子前辈叫来”
话音刚落,住在花夏琉对面的谷子便从房里走了出来。向素秋询问了情况又再次回到房间,只听见一丝轻微的声响传来,再见到谷子时就见他肩上挂着药箱。
最后四人便一起来到成逸天所在的房间。
“花大夫”一见着四人,成逸天急忙走了过来。
“听素秋说成公子的朋友伤得很重,所以先救人要紧。成公子先到院子里坐会?”
成逸天见状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青衣则跟在他身后也出了门。
素秋将房间门关上,谷子和花夏琉两人走上前,在看见袁风那一身触目惊心的伤痕时都愣了一下。
所幸素秋已为谷子描述了下他的伤势。谷子将药箱打开,开始为袁风清理着伤口。
而外面,青衣已为成逸天泡上了一壶茶“喝杯茶等吧”
“有劳青姑娘了。”
“依你朋友的伤势来看,应该没那么快出来,你要不要先去客房休息会?”
“不用,谢谢”
听到成逸天的话,青衣撇了撇嘴,放下手中的茶壶,一屁股坐在石凳上。
心情十分不爽,她的任务就是看着成逸天,他如果不休息,她也睡不了觉。
所幸谷子的医术高明。包扎技术也是一流,也就半个时辰的时间便将袁风的伤口全处理好了。
“严重吗?”
花夏琉看着床上那个只差没被裹成木乃伊的男子轻轻摇了摇头。
“还好,要是能住在我这调理。不出十天,绝对让他恢复如初”
谷子摸了摸下巴的长胡子,一脸的骄傲神色。想他得世人送神医称号,岂会浪得虚名。
“前辈医术了得那是江湖人人皆知的事,难倒你才奇怪吧。”
素秋一句话说得谷子心花怒放,只见他脸上的笑意更深,看着素秋的眼神大有‘还是你得我心’的感觉!
花夏琉看了两人一眼,随即转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素秋也跟了出去。
“花大夫,我朋友他……”一见到花夏琉的身影,成逸天立马迎了上去。
“无碍,最多休养半个月便可痊愈了”
“谢谢,不过成某还有一事想劳烦花大夫帮忙!”
“什么?”
成逸天犹豫地看了眼青衣。花夏琉见他有话要说的样子便叫青衣和素秋两人下去。一时间院子里便只有他俩了。
“说吧,何事?”
“能否劳花大夫暂时收留我的朋友几天?”
花夏琉眯起桃花眼看了成逸天一眼,以为成逸天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了,不懂他到底想做什么。
像是看出花夏琉的疑虑“我只是不方便将他带在身边,更何况他伤得太重,不宜这样来回折腾。所以……”
花夏琉犹豫了一下“好,就让他住在这吧,我保证会还给你一个完好无缺的人!”
“如此便有劳花大夫费心了”
“救人济世本就是花某的职责!”
“谢谢,那这样的话,成某便先告辞了!”
“青衣,送成公子!”
圆桌上的小人儿正打着盹,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唰’的一下起身,只见她手一伸,腰一弯“成公子请。”
花夏琉见此情形,不禁挑了挑眉。他是不是真的让她们太累了?
成逸天走出药舍,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只要袁风安全,他便放心了。
而眼前他还有更多的事要做,想着先前暗影给自己的字条,想着找到袁风的地方。
他不知道自己的身边还潜藏着多少人。此事一天没解决,呆在他身边的人就都有可能会遇到危险。
不知怎的,一想到此,他脑海中便会浮现莫含烟的样子!他知道,他怕她会出事!
如这一次这般!她,至今都未完全好转,如今又加上袁风!
看来他不能再苦苦隐忍,坐以待毙了!
他要开始反击……
“唉……”
院子里,一株桃树下的圆石桌旁。
莫含烟着一袭鹅黄色衣裙,一手托腮,一手拿着一朵桃花轻轻转动着。
只见她微微蹙眉,情绪显得十分低落。
经过十几日的休息调养,她的气色已然恢复。
桃花和她一比,也不禁黯然失色。
“小姐。吃些糕点吧,福婶特意为你做的。”
小粟端着一些糕点瓜果从青石小路上走过来。
还未靠近,便听到她的叹气声。
莫含烟意兴阑珊的看了眼小粟手中的东西,一把将手中的桃花扔在圆石桌上。
提起裙摆就往外走去。
“小姐,你去哪?”
“找我爹。”
“小姐,等等!”
小粟忙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跑出去追莫含烟。
两人一前一后,一阵风风火火地便冲上了大街。
热闹的大街上,时不时有商贩的吆喝声传来。
如若平时,莫含烟早就奔上去东瞧西瞧了。
今天却失了这兴致。
“小姐,我们又不知道老爷在哪。这样盲目的找也不是办法啊”
前面的人儿停下脚步,回头无比哀怨的看了小粟一眼,小嘴一扁,像是随时都要落下泪来。
就在此时……
“小烟儿!好久不见!”
花夏琉依旧挥动着他手中的纸扇,一脸开心地唤着莫含烟。
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此时有多么的紧张。
他观察了她很久,一直不敢上前打扰。因为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直到看见她面露难过,他心有不舍这才出现。
果然,一听到花夏琉的声音,莫含烟立马变了张脸。
转过身,葱葱玉指直直地指向他“你,你,你……”
只听见‘啪’的一声,纸扇合起,将她指着自己的手移开。
“怎么?太想念我,所以话都不会说了?你你你什么?”
小粟直愣愣地看着花夏琉,终于见识到了小姐口中所指的无赖是什么样子!
果然十分自恋!可是花大夫他长得真的好俊朗啊!
花夏琉眼一扫,将小粟闪动着熠熠光辉的眼神看在心里。
心思一动,一个媚眼便抛了过去。
看得莫含烟心中一阵恶寒。
“你这次又想干嘛?”难不成想拐跑她家的小丫头?
“不干嘛。想你了,来看看你!”对!就是想你了!他只能这般没皮没脸,语气轻浮地说出心底的话!
原本到嘴的话悠地收回,莫含烟右手移至腰间,一把抓住了那块纹玺。
“别还我!我不要!”花夏琉猛地退了一步,打开纸扇挡在面前。
“花下流!”
花夏琉放下纸扇,看上莫含烟的双眸,那里面一片纯净,没有算计之色。
“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谦让莫含烟呆了一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因为纹玺她才会中毒。而那是他送的!通常这样她是有理由怀疑他对自己存有歹心!
可是她知道不是他!如果他知道有毒,想来是不会送给她的!
如果他真要害她,就不会想办法再救活她。
她真的看不懂他,一直以来都不知道他一直缠着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
还老是送一些奇奇怪怪,但都很贵重的东西给自己。
他有什么目的!一时兴起?还是别的?
花夏琉一脸正经的模样竟让莫含烟有了片刻的闪神。
那晚的对话清晰地回荡在她的脑海里。
虽然他看上去一副花花公子,玩世不恭的样子。
可莫含烟总是觉得他那晚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只是她不愿去相信而已。
“是我应该说谢谢才是,你不但救了成大哥,如今又救了我!”
“噢,没事!”听到她提起成逸天,花夏琉觉得自己再怎么伪装都骗不过心,其实他还是介意!介意她身边的人不是他,介意她在乎的人不是他,介意与她成亲的人不是他!
可他深知不可能是他,也不会是他。所以就这样吧,能远远地看着她幸福也好!
“少夫人,花大夫。你们都在啊”
袁风自街角拐过来,一眼便瞧见大街中站着的三人,于是走了过来。
“袁大哥”
“恩,少夫人,我们回去吧”袁风轻轻笑着,依旧是那般温和的样子。
“不要。我要找我爹”俏脸又慢慢垮了下来,莫含烟无心再与他们闲聊,忙几步跑上前向那些摊贩询问着莫子谦的消息。
她跑得太快,袁风伸出的手没能拉得住她。
“请问,你有没有见过我爹啊,就住在城东莫府的莫子谦。”
卖包子的老板礼貌的向她摆了摆手“没有”
她继续向前一个个的问着
“请问,你见过我爹吗?”
“没有,没有”
“请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
“请问,唉,你别走啊!”
袁风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莫含烟。“花大夫,我先……”
“去忙吧,我也有事要回药舍。”
“那后会有期!”
“恩。”
花夏琉看见莫含烟这样,实在为她担心,回头扫了素秋一眼。
素秋见状忙上前几步,靠近他身边。
花夏琉身子往后轻轻一斜,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让凌宵宫的人去查查莫子谦的消息!”
“是!”
素秋一走,花夏琉便不露痕迹地向上看了对面二楼一眼,他总感觉有人在盯着他。
嘴角扯过一丝浅笑,看来在安景,他注定是无法随心所欲了!
回头又看了莫含烟等人消失的方向一眼,花夏琉迈着轻快的步伐向药舍走去!
而这边,袁风也追上了莫含烟。
“少夫人!”
“啊?”莫含烟傻傻地看了袁风一眼,没想到他还在。
“别找了,跟我回去吧。少主说有你爹的消息了”
“真的吗?”一双大眼晶亮亮的,浮现出浓浓地笑意。
“恩。”
于是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回到了莫府。
成逸天一人坐在大厅之中等着他们几人。
“成大哥”如精灵一般翩然而至。莫含烟动作快速地令袁风都不禁咂舌。
“恩”
成逸天还是那样淡淡地表情,莫含烟也不介意。
“袁大哥说有我爹的消息了?”
成逸天看了袁风一眼,沉默了片刻才又开口“有人曾在漠城见过他”
“漠城?远吗?”好陌生的名字,莫含烟轻蹙眉,有些担心。莫子谦已不见半月有余。
“恩,快马加鞭,日夜兼程都需五六日!”
“啊,这么远啊”
“所以,为了快点找到莫伯伯,我打算明日就启程去漠城!”
“噢”莫含烟闷闷地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她有些不舍与他分开!
成逸天见她一脸不开心,转头看了袁风一眼。
而袁风双手一摊,表示不懂。
她不开心的样子看在成逸天心中也不好过。可他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犹豫了会才又开口问道“你,不用去收拾行李吗?”
“收拾行李?”莫含烟抬起头看着他,声音因诧异微微扬高。
成逸天点了点头“恩,你不打算和我一起去吗?”
“当然,要去!”
看着突然又阴转睛的小人儿,成逸天扶了扶额,表示真心不懂女人的世界。
他还未从她变脸的情绪中反应过来,莫含烟就已向自己的闺房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