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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一听这话，觉得也是。
先不说谢陈氏是否老实，就与寻常的女子相比，她也算是聪慧的。
不然一个孤苦的女人，在这京城中，又怎能将两个孩子拉扯这么大。
虽说之前吃了不少苦，甚至差点搭上小命，但这不是挺过来了吗？
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将这农家小炒交给小洋了，如此一来，她也能够继续待在姑娘的身份。
“小云姐，明年我就还你自由身可好？”
这是温玉自打收了小云签订的卖身契后，第一次开口叫她小云姐。
小云闻言一愣，心下有些复杂。
当初她是为了能够出来，也为了自己心里能够踏实一些，便自动找姑娘自卖自身的。
虽说为人仆婢没什么，爹娘也都不知道，但有时候她说话时，还是会不自觉地我啊我的。
特别是在这农家小炒当了管事之后，就更为习以为然了。
有时她和姑娘刚说完话后就发现这问题了，但见姑娘没什么意见，她心难免有些想法。
比如她知道自己签得和小娃的一样，是死契。
那她日后要嫁给大树的话，就得为他着想。
她已经存了好些银子了，就想着回头找姑娘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改成活契。
等回头攒够银子，再给自己赎身。
只要回大楚之前，是个良家女，不是什么仆婢的身份就行。
这样她爹娘不知道也不会难过，大树的爹娘不知晓，也不会嫌弃。
本来她以为这事怎么都得等到他们准备回大楚之前再说，却哪里晓得姑娘现在就提出来。
算一算时间，他们一行人来这洪武国，还不到一年。
温玉看她不语，目光中带着一抹怜惜道：“小云姐，你年岁不管在咱们阮家坑，还是这里，都不算小。眼下你又要有好姻缘，我怎生还拘着你？还有当初你非得要卖身于我为奴，为了让你安心，我才同意你签了卖身契。实则，那是活契，与小娃的不一样。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小云姐，是当初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伸手拉拔我的人。”
她这话一落，小云的眼里啪嗒啪嗒直往下落。
“别哭了，念安还看着你！”
小云忙掏出绣帕拭了拭眼角，待再次抬头时，就见小念安清澈地目光，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诗情妹妹，不知那契约要多少银子，我自己赎回。你也别给我省着，这几个月来，我可赚了不少。”
自从农家小炒开业后，小云自己存了好几十两银子，加上这之前，她帮忙做那一口酥什么的，也赚了好几两。
她想，应该是够了。这些银子，放在他们阮家坑，可够普通的人家，攒上一二十年。
即便是在这洪武国的京城，那寻常的老百姓，一家大大小小好几口人，一年也不过是花十几二十两的样子。
“好，我知道你小富婆一个。这样，你回头给我一两银子就好。你那卖身契，我实则没让人拿到衙门去备案的。本来是打算，等回去之前，直接给你撕了就是。”
小云一听一两银子，眼眸大睁。等到温玉说完话后，她又忍不住再次泪流满面。
温玉怀中的小念安见状，伸手做出抓挠的状态。
“看，咱们小念安都在笑话你这个姨呢。赶紧把泪擦一擦，没得叫人看见了笑话。”
“嗯，姑娘你等着！”
小云说完这话，就匆匆跑回后院中属于自己的房间去了。
等到在出来时，她手里拿着一锭十两的银元宝。
“诗情妹妹，这是我的赎身银子，你也莫要说其他，只管收下就行。”
小云知道温玉说的一两银子，不过是客气客气的话。
她也清楚，时下的人牙子那，像她这般年纪的姑娘，价格多数都是在八到十两的。
当初她自卖自身时，姑娘还特地给了她五两银子，因那会儿大楚像她那般大的姑娘，多数都是三五两一个。
现在她给十两，也算是赎回卖身契，也没有让诗情妹妹吃亏。
温玉好笑地看着小念安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手中的银元宝上，之后又抬头看向麦香，道：“这卖身契，晚上直接给你，你自己撕毁什么都行。不过这算是喜事，回头与嬷嬷还有小娃等人都说一声。等大树有空余了，叫他一道过来，咱们自己在这摆两桌席面，好好庆祝一番。”
温玉说着，想起她好像从来没问过霍嬷嬷等人的生辰。
自从来到这里，好像除了她过及笄礼外，就再也没见到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过生辰的。
难不成他们都不兴过这些？
小云激动地眼眶发红，只是连连点头：“好，到时候我亲自下厨做一桌家乡菜。诗情妹妹，可想吃烙饼？”
说到烙饼，温玉想起她刚穿来的时候，小云不经意间透露的话。
她现在这么问，无非是想起那个时候。
“好，好久都没吃过小云姐你做的烙饼了！”
就在两人谈论间，谢陈氏过来了：“姑娘，小娃姑娘让我问问你，这次咱们决定招多少人先？是都在咱们钱市巷子里请还是？”
温玉之前是想开橄榄菜坊和橄榄油坊来着，自然是打算多请一些人。
但现在她的橄榄菜还没全面推开，加上橄榄油这，德宣帝又要求往后延一个月，故而有些拿不定主意。
“小云姐，你现在可有用那橄榄菜做菜？销售如何？”
“不错，顾客反映也好。我估摸着，作坊要不先请三十个人。二十个人做橄榄菜，十个人去油坊，你觉得如何？趁着现在这个刚好的季节，多多叫人收来，直接做成橄榄菜和油就是。横竖我觉得这东西，不容易坏。”
温玉略微琢磨了下，道：“谢嫂子，依小云姐说的，就先请三十个人。不过咱们只请手脚干净，人也踏实的。至于平日里干活偷奸耍滑的人，不管是谁的谁，一律都不要。这人就在钱市巷子这边优先招收，不够的话，再找其他人。”
谢陈氏一听是优先招收钱市巷子的，心下还当真松了一口气。
就在她过来之时，可是不少街坊在和她打听，也求她给东家帮忙说说好话。
“好，那我先去回小娃姑娘去。”
谢陈氏说完就要走，被温玉叫住：“谢嫂子且慢一步！”
等谢陈氏停下脚步后，温玉才道：“那三十个人兴许我那颜府的一进院是不够。你在钱市巷子那边住得久，帮我看看，可有谁想要出售宅子的。只要价格合适，地方够大就行。”
谢陈氏犹豫了下，道：“姑娘，眼下不是买宅子的时候。来年二月春闱，现在这边的宅子和租金是蹭蹭往上涨。现在买的话，必然吃亏。依我看来，等到明年五月后买最为合适不过。现在先凑合凑合，要实在不行，我与小溪小洋住到这里来，我那谢家小院空出来做油坊或者橄榄菜坊也行。等到明年五月买了，我们娘仨再搬回去也一样。”
这农家小炒的后院，也是个二进院。目前就住着几个人，还有空余的房间。
他们娘仨搬过来的话，也要方便很多。一则，小洋和她在这边做工，不用跑来跑去。二则，他和小溪两人还在和老掌柜学识字，住在的话，距离也要近一些。
温玉倒是将这事给忘了，之前她买钱市巷子的颜府时，也是有人说这段时间，要涨价来着。
一旁的小云一听这话，便直接道：“那暖香阁的二进院现在也没人住，安静跟诗情妹妹你们住江府，那边还空着。不若我们晚上住到暖香阁去，这里的二进院空出来做油坊什么也成。不过不能从农家小炒进出，得从后面的大门或者侧门走。日后将后院与酒楼之间的门一锁，就是两个地方。”
温玉闻言眼睛一亮，暖香阁现在晚上都是空着的，这作坊沾油的东西，肯定不能弄道暖香阁的后院去的。
不过住人倒是可以，她也可以安心一些。
“好，那便这边办。谢嫂子，劳烦你与霍嬷嬷说一声，这宅子的事，暂先不买。至于你的谢家小院，那是你和小溪小洋一起生活住的宅子，哪能被我霸占用了。放心吧，就依小云姐说的办。”
谢陈氏心下微微有些失望，不过听温玉的意思，也觉得是。
不管怎么说，谢家小院是她的心血，心头肉。要真的搬了，心里肯定也会有不舍的。
“好，那我先回去，与她们说一声。”
谢陈氏说完又匆匆地走了。
她在这农家小炒的活，很轻巧，除了早上采买一天用的肉菜之外，其余都是空闲的。当然，这肉菜她还不需要采买多少，因为自家有庄子，会产，且还送货上门来着。
她每天采买地，也只是在查看了庄子送过来的东西，够不够一天所用的。
不够的话，她再去买一些回来，仅此而已。
剩下的时间，她偶尔会帮忙招呼下客人，或者帮忙收拾下碗筷。
现在姑娘出了这作坊，她也觉得自己的身子骨好了许多，她想和姑娘说，到时候能不能叫她也一块去做工算了。
这样的日子很踏实很安逸，儿女有出息，前途不可限量，而她也在清闲中忙碌着，不必为下一顿吃喝什么而发愁。
她想，姑娘真的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恩人。这样的日子，是她以往做梦都不敢想的。
谢陈氏走时，总觉得哪里怪怪得，一时又说不上来。
等到快到钱市巷子时，才猛然反应过来。
刚才姑娘喊小云姑娘为姐姐，好似是小云姐，她没听错吧？
还有小云姑娘与姑娘说话时，也不再带着谦卑，有的只是落落大方与坦然。
难道说，小云姑娘已是自由身？还是说，其实她也是个有身份的人？
有些想不明白的谢陈氏，甩了甩头，暗道，这事和她没关系。
这是主子们之前的事，她莫要管太多。
她的儿女可都还是温玉姑娘的长工呢，一签可是十年，如今一年都还没过。
小娃和霍嬷嬷两人这会儿正在规划颜府的一进院。
两人算来算去，总觉得安排在这里做工着实不妥。
这宅子每一处都透着雅致，要是改成作坊的话，势必要拆建。
可是如此一来，这宅子，日后还能住人吗？
要是不能住人，那留着姑娘的二进院，也有些不像话。
“嬷嬷，要不这里先别折腾了，咱们先看看哪里有租或者买的吧。要不这样，你来招人，我去看有没有合适的宅子？”
霍嬷嬷眉头紧皱：“我才想起来，现在的时间不合宜。即便是租赁，那价格也得是往常的三四倍甚至更高。冬月了，春闱在即，各地学子也都差不多到了。现在京城中的人是越来越多，咱们租或者买的话，还不如直接将这里改建了。”
大不了到时候就叫姑娘一直住江府就是，要实在不成，那就将这两个作坊，都改成到京城郊外的庄子去。
横竖那里大，也不怕没地方。大不了找几个人，临时起几间屋子就是。
“那不行，六爷回头要知道了，非得劈了我不可。姑娘住过的宅子和房间，哪能随意改了，叫旁人进进出出的？”
小娃先是大声反驳，接着小声得不能再小声道：“姑娘现在虽然身份是这个，但假以时日，回去就和六爷成亲的。到时候她是什么身份？这传出去，说自己做工的坊子，原先是那墨王妃的闺房，这像话吗？”
霍嬷嬷一听这话，心里衡量了一番后，也觉得小娃说得不错。
可现在姑娘的钱又是大笔得投入到各个需要的地方去了，这房价那么高的话，哪里哪里能轻易拿出银子来？
当然，除非动用金子。只是，那是她的底限，不到万不得已，她还不会用。
就在两人有些泄气，又绞尽脑汁在琢磨该怎么办之时，沈大夫妻和谢陈氏都来了。
“霍嬷嬷，小娃姑娘。诗情姑娘说这坊子回头放农家小炒去做，小云姑娘等人就搬到暖香阁。农家小炒这边，酒楼和宅子之间的门直接锁起来就行。”
小娃和霍嬷嬷闻言双眸一亮，是啊，她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那暖香阁可还空着呢，农家小炒那边的二进院，怎么都比这边大。那边的人搬一搬，空出来做作坊是最好不过的。横竖离暖香阁不远，到时候也有人守着，不怕出什么意外。
农家小炒地段好，人也多。在那开个作坊，不管是橄榄菜还是橄榄油，只要一做成，那香味绝对会飘散开来。
如此一来，在农家小炒进进出出的食客，定然也能闻到。到时候人们动了买得心，她们也省了回头还得找人做宣传。
且不说，那农家小炒的对面那，就是吴家的酒楼。
那酒楼的东家要是得知这一新鲜玩意儿，不管是做作料也好，下饭的菜也罢，都可行时，说不定会心动。
如此一来，他们买的话，肯定是走量的。
“嬷嬷，既然作坊这边不用担心了，那咱们开始招收人吧。对了沈大爷，不知道沈逸有没有和你说，这事我们先可以教给你们，但你们绝对不能泄露了？”
小娃前一天晚上有去找过沈逸，特地交代了一声，叫他做他爹娘的思想工作。
“有，有，逸儿说我们什么都不需要管，也不需要多想，只管做好你们吩咐下来的事就行。”
沈大，如今因为儿子中举，这条巷子的人都要高看他们家一眼。
加上他们夫妻俩始终没有辞去颜府这边的工作，日子也算是过得越来越好，因此人称一声沈大爷。
自古以来都是这样，当你有钱或者有权时，自然有人会巴结你。
沈大夫妻俩老实能干，按理比谢陈氏的日子要好上不止一点半点，奈何有沈逸这个读书人在，故而也算得上清贫。
也正是因为这个，夫妻俩从来都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好比当初连林这个不知道哪里拐过来的亲戚，因对方是连府上的管事嬷嬷，也只能低着头，为其办事。
纵然想拒绝，可又怕拒绝的话说出口后，会得罪人。
如今儿子是举人，来年即便考不上进士，说到底在这些平民老百姓中，还是一个有本事的。
因这，加上家里日子也好过了不少，故而心态上也稍稍有些变化。
人虽然没怎么变，但至少现在说话都不在低头，一副胆怯的模样。
只是在对街坊邻居的恳请之时，那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昨天他们的儿子沈逸与他们分析了很多利弊，大意有温玉这次要开的作坊，回头要他们帮忙看着。
但是这次挑选人之时，不管是谁上门说情都没用。
要是他们心软答应的话，到时候搞砸了作坊不说，就他的前途也会跟着受影响。
为何他的前途是影响呢？那是沈逸说了，温玉这作坊和皇家有关系。他们算起来，也是为皇家办事的。
你要是搞砸了，说不好一家子都要掉脑袋。
沈大夫妻俩听到这，哪里还能想法什么，当然是小命要紧。
其实人的本能在面对自己随时可能会死，亦或者自己所在乎的儿子前途尽毁时，自然是优先选择保护自己。
之前沈逸因不放心他们，还特意交代过，到时候该怎么办。
他们家儿子现在是举人了，一脚已经踏进了仕途，诚如儿子说的，办好了这事，他日后前途不愁。
要砸了，即便他谋个差事，去小地方做县令或县蔚，都难。
京城遍地是官，你随手拉一个人，兴许他家的谁谁是在哪里做什么的。
所以你只要做好自己，其他都不要管，管多了，对谁都没好处。
一旁的谢陈氏闻言再次道：“诗情姑娘说，这次先招三十个人，橄榄菜作坊二十个，油坊那十个。”
霍嬷嬷略微琢磨了下，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谢陈氏，道：“谢陈氏，你要是觉得身子好了，不想去农家小炒的话，到时候橄榄菜的作坊就招二十个女的，回头由你和沈逸娘来管。至于油坊这边的十个，就男子吧，由沈逸爹来管。你们现在先琢磨，哪些人是合适的，先找出来我这看看。没问题的会留下，回头什么时候上工时，在由你们去通知。这几天，你们得跟我们学一下该怎么做先。”
在皇上赐的墨宝没下来之前，霍嬷嬷还不想开工。不过会先将人找齐，之后教会眼前这三个人。
她不担心德宣帝的墨宝下来后，还会有人起什么心思。
就算有人觊觎这秘方，也有人知道该怎么做，但你敢做出来卖吗？
那作坊可是皇上有份的，你要是敢卖的话，皇家说你偷了秘方，一句话，就可以直接让你将大牢坐到穿。
钱市巷子大几百号人，除了巷口那摆摊地那些户算是手艺人，日子还过得去外，其他大部分都是苦哈哈。
当然，也不排除这巷子里有殷实的人家，好比温玉当初买颜府的原主。
只是大部分都是穷苦的，在这里住了几十年，基本上都是认识的。
谁家怎么样，谁家如何，大伙儿心里都清楚。
如今温玉这边要找人，谢陈氏和沈大夫妻俩一琢磨，当下还真的都能找出人选来。
“霍嬷嬷，小娃姑娘，你看这样成不。我和表姐表姐夫今日先合计合计，哪些人可用，哪些人不行，顺带问问他们，是否愿意，到时候让他们来给你们看看如何？”
“如此最好，也省得找来找去。不过麻烦你多找些人，要是看得不合眼，省得还得另外找。这次挑选人，得格外慎重。也不怕告诉你们，咱家要做的这事，可是和上头那位有关系的，等个把月，那墨宝就会下来。眼下也不着急，先挑好人再说。”
谢陈氏看霍嬷嬷说话时，还手指皇宫的位置，当下心里抖了抖，看向霍嬷嬷的眼神都充满了敬畏。
颜姑娘居然能和宫里牵扯上，当真是了不得。
想到这，她将先前想好的人，又剔除了一些，最后算来算去，觉得整个钱市巷子，好像加上她和表姐，也不过是八九个人可用的样子。
沈大夫妻俩前一天晚上就得了沈逸地叮嘱，这会儿听这话，在敬畏的同时，倒是不如昨天夜里那般惶恐：“是，一定给办好，霍嬷嬷，你和姑娘就放心吧。”
左都御史府中，添香看着夏思雨，道：“小姐，你可发现这几日来，好像也没像以往那般严重了？”
夏思雨这会儿正在摆弄她令人偷偷去买回来的香水，听到这话，手一顿：“你不说我还真给忘了，好像还真是。那药，也不过吃了两三回。”
这些时日，她虽说没怎么出门，但因杨露兰时不时会来，且下人间议论纷纷的皆是那香水之事，引得她觉得自己要是不买一瓶，就要被人排挤在外。
无奈之下，她只得将心思转移，便令人去买了两瓶回来。
偏生这一用，就喜欢上了。
往日里，她的衣物都是用熏香薰出来的，穿在身上时固然是香，可有些香味也太浓郁了，有时候还会觉得呛人。
但这香水不一样，她无须薰衣服，只需往耳后，手腕，发丝和双腋下涂抹一些，就能持续好久。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变得精致迷人，女人味十足。全身心从上到下，由内而外得散发出各种醉人气息。
也正是因为注意力被这些所吸引，所以她都快忘了自己身上的缺陷。
这会儿听添香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
添香听自家小姐这话，便笑道：“看来那颜姑娘当真是个有本事的，不说这脑子聪慧，就连医术都极为高明。小姐，奴婢估摸着顶多过个十来天你就能好！”
夏思雨手不自觉地摸了摸那瓷瓶，想起之前杨露兰与她说的话，便道：“添香，你去看看豆蔻可在外头？要是在的话，你令她去暖香阁一趟，务必将温玉颜姑娘请到咱们府上来一趟。她今日若是不得空，就问问什么时候有闲暇，到时咱们这边派人去接。对了，她那边的时间确定好后，顺道去请一下露兰。”
“是，小姐！”
添香闻言心下欢喜，看来小姐这回是相信了颜姑娘的本事，想与她交好。
这京城，还没有哪个人，能够得到她家小姐这种待遇的，她温玉还是头一个。
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总之她已经令她家小姐另眼相看了。
等添香出去后，夏思雨手执起香水瓶，目光灼灼地盯着。
她不管温玉是什么人，她只当她是个寻常的小妇人就成。
这香水她要独有，还有她的医术也得为她所用才行。
日后她不管是进宫，还是嫁给哪个皇子，身边都需要像温玉这样的人。
她，最好能心甘情愿跟着，不然留着，说不定是个祸害。
温玉，可是她自己撞上来的，回头要怎么了，那也怨不得任何人。
想到这，她从袖中掏出一柄铜镜。
望着那镜中隐隐约约印出来的娇俏佳人，眼睛一眯，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个满意的笑容。
添香在外头找到豆蔻，吩咐好事情之后，便又进了厢房。
待看到她家小姐眼底的精光后，心下咯噔了一声。
小姐又露出这幅模样，看来又有人要倒霉了，就不知道，这次会是谁。
话说现在有多久没露出过这模样了？细细算来，好似有两年了吧？
温玉一心想接近夏思雨，想从她这边找关系去了解左都御史，却不知道，她反过来被夏思雨给盯上。
好在她现在忙，加上又顾忌太多，这会儿正在跑暖香阁去找江鸿轩道：“小哥，我现在身份敏感，那德宣帝虽说明面上没怀疑，但我估计他在暗中盯着。那左都御史府的事，要不就先不叫我查了。你另外再想法子可行？男人嘛，不管是多大年龄，总有个爱好，或权势，或美酒佳人之类的，你让人顺着那个去做不就成了？”
说实话，温玉真的觉得自己现在和左都御史府那边接触，于她没什么好处。
以前答应就答应了，江鸿轩叫她去接触，她就去也没什么。
但现在不一样啊，那祁烈可是她的亲舅舅，她的顾虑自然要多一点。
她好，祁烈才能好。像这种事，哪里用得着她亲自上阵？
再则，她那天看夏思雨那模样，她心中的好感也着实不多。
在她看来，那夏思雨看起来，还不如杨露兰来的顺眼。
暖香阁中，整个大堂也就温玉和江鸿轩坐在卡座的最尾地方，轻声交谈。
江鸿轩听她这话，略微琢磨了一番，道：“也成，现在你被人盯着，还是少于那些人接触来得好。这样，这事你就莫要管了，与左都御史府那边也不要有任何牵扯。往日里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朝中的那些官员家的千金小姐什么的，你也莫要去接触，现在你只是一个商妇。”
“嗯，刚好这几天，我将东西倒腾出来先。算算时间，阿墨也到京城了吧，就不知道那边情况如何了。”
温玉说着，不由想到她前些天让人送回大楚的信。
里头解释了，她师父已经死了的事。
她现在是真的需要赚钱，赚很多钱。除了自己用的外，小哥这边需要花用，另外还得额外准备一份，倒是祁烈要是不便时，好能供应的上。
来这里这么久，她可算是看出来了。祁烈是她见过最穷的太子，莫怪他心心念念想着她的东西。
温玉这边刚想回农家小炒，就在门口碰上来豆蔻。
“颜姑娘，不知今日可有空？我家小姐想请颜姑娘过府一叙。”
豆蔻，温玉是见过的。在她决定不管这些事后，左都御史府却是自动找上门来。
“左都御史府的？”
温玉状似思考了一番，才开口问道。
“是，不知道颜姑娘今天可有空？要是今天没有的话，不知什么时候有？我家小姐那日与颜姑娘一见，便对姑娘钦佩不已，有意想结交姑娘来着。”
温玉想起当时那夏思雨的模样，微微低垂的眼眸闪过一抹嘲讽的笑意。
这要是在之前，她一定二话不说会去的。但现在，很抱歉，她着实没空，就算有空，也不想去。
“诗情近日有些事忙，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得空。对于令府小姐能高看诗情一眼，那是诗情的福分，诗情也很是感激。但不好意思，近段时日着实没有什么闲暇功夫，也抽不出来。多谢令小姐的厚爱，诗情还有事，先告辞！”
温玉说完，根本不等添香这边有所反应，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