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顶点小说】 dingdian666.com,更新快,无弹窗!
德宣帝虽然不知道温玉的具体身份,但心中也猜到可能来头不小,加上他之前也答应过温玉,对她的身份不追究。
眼下这不长眼的夏泽公然喝人,可又是站在他的立场上来说的,故而他还真不好训斥。
“夏爱卿,是朕准许颜氏不用下跪行礼的。在咱们洪武国,不管是谁,她都不必下跪!”
朝堂上的那些朝臣,听到这话纷纷瞪大了眼眸,心中暗暗猜测,这颜氏到底是何背景,居然会让皇上如此另眼相看。
先前就听闻她的铺子开业,皇上就给下圣旨,她不跪的事了。
现在又听皇上亲口所言,想叫他们不震惊都难。
这京城中数得上号的,哪个府邸有什么人,他们都清楚,可这颜氏却是冷不丁冒出来。
怪哉,她到底是何来头?
祁炎闻言见状,看着温玉的眸光越发的幽深起来,心下甚至隐隐有股威胁感。
这可是他以往从来都没出过的现状,这颜氏务必得为他所用,否则必然摧毁。
温玉听到德宣帝这话,又见他眼底的深意,微微颔首。
他的意思,让自己搞定。
这必然是没问题,要是她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许是在聪明,也会一脸懵逼,奈何她不是啊?
就眼前的这些人,她完全可以应付。
夏泽当下被德宣帝堵住了嘴,便弯腰低头,连道:“皇上,老臣见那颜氏见到您不行礼,以为这是在蔑视圣威,加之不知有这等事,还请皇上恕罪!”
他这话说的很高明,皇上你又没说,那我是为了你好,才会开得这个口。
所谓的不知者无罪,你能怪我吗,那还不是你没说的原因?
德宣帝现在没心情通他一般计较,等解决了眼前人的事后,在寻个借口收拾他。
这些时日,他派出去盯着夏府的人,多少也得知了一点消息。
没想到啊,这夏泽居然有些异心,呵呵!
德宣帝有意在众位朝臣跟前,杀杀左都御史府的锐气,故而在夏泽行礼很久后,整个朝廷上寂静半晌,才开口道:“爱卿平身!”
“谢皇上!”
夏泽被当众落了脸,加上又是皇上有意刁难他,当下心中又怒又惶恐。
不过他不敢对皇上如何,因而将这笔账算到了温玉的头上来。
祁炎见状,朝海事局的人使了个眼色,那翻译的人便对那些海外的使者道:“你们喜欢的肥皂香皂还有香水,就是这位姓颜的女士做出来的。”
被围在中间,二十出头的女子闻言,看向温玉情绪很是激动,紧接着便对那翻译人道:“真是太好了,请阁下帮忙问问这些小姐,她是否愿意也为我们提供这种香皂,还有那香水。”
众人只听那女子神情有些激动,叽里呱啦说了一堆鸟语,根本听不懂是何意,只能等着翻译和皇上说。
温玉听得一清二楚,这可与所谓的状告她偷盗秘方什么的相差甚远。
看来是有人在中间搞怪,呵呵,她还真是低估了某些人。
当然,她只当不知晓,倒是要看看那翻译到底是怎么说的。
“皇上,这位使者来自法兰克福,她是一位年轻的伯爵夫人,她说我们洪武国的肥皂和香水的秘方,皆是偷盗了他们的。现在令我们洪武国停止生产,将已经生产的全都交出来。还有秘方,也都交出来。如若不然,就休要怪他们国家的人攻打过来!”
温玉闻言,低垂的眼眸闪过一抹嘲讽之意。
这些人是打定主意,想从她这边光明正大的弄走秘方,到时候他们自己生产,回头说是这些海外使者这边购买的吧?
还有,他们还趁着机会,将生产出来的东西,卖给这些海外使者吧?
呵呵,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德宣帝虽然没见过这些海外的国家到底是如何的厉害,但也多少听说了一些。
眼下他们洪武国根本比不上那些海外的国家,即使有海事局,也有海上的军队,但在人家眼里,根本不堪一击。
这些海外的人,一个个都人高马大,且很善战。
他们洪武国人与那些人一比,瞬间就显得娇小了点。
德宣帝有些犹豫,心下在琢磨,那什么法兰克福离他们洪武国有多远,是否值得他舍弃这块到嘴里的肥肉。
要是很远的话,他倒也是不怕。
只是要是近,那么他只能让温玉将秘方交出。
与那些银钱相比,自然还是他的江山重要一些。
当然,现在温玉人就在这里,即便她不是洪武国的人,也容不得她不交出。
被那翻译称为伯爵夫人的女子,见状又对翻译人道:“这些小姐不同意吗?你与她说,价格可以好商量!”
那香水她也尝试过自己做,奈何做出来的颜色气味根本不一样,也放不住,更别说香味持久之类的了。
“皇上,这位伯爵夫人说,您若是不答应,他们的人不出三天就会攻打过来。”
德宣帝被人威胁,面色显得极为难看,看向温玉的目光中,带着一抹坚定。
就在他下决心要让人将温玉拿住,且交出秘方来之时,就见她当场轻笑出声。
此时算是气氛有些凝重的朝堂上,因为她这笑声,显得极为突兀与讽刺。
德宣帝眉心一皱,觉得这颜氏看起来挺聪明的一个女人,怎生这会儿这么愚蠢。
她,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就见温玉面色上带着玩味看向翻译:“将你刚才说的话重新说一遍,还有,你确定这是那伯爵夫人的意思,而不是你的意思?”
德宣帝没想到温玉会说出这种话来,当下眼带疑惑地看向翻译。
祁炎和海事局的那些人听到温玉这话,心下纷纷咯噔了一声。
她,这话是何意?
难不成她还能听得懂这些使者的话不成?
又或者说,她是事先知道了他们的谋算,所以才会在这场合下提出?
是了,要不然她一个弱女子,在这情况下,正常反应不该都是瑟瑟发抖,不知道如何是好吗?
可她从进朝堂到现在,也就说过这么两句话,其中一句还是向皇上问好,之后整个人笔直地站在那来着。
那翻译见文武百官的目光都盯着他,当下有些恼怒道:“怎么,你这是在怀疑我?”
他敢肯定,在这洪武国的京城中,会这种语言的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
不过那些都是在海事局中,也没对外说,他自然不必担忧。
“是,我在怀疑你,而且你说谎!”
温玉很是肯定道。
德宣帝看那人不肯将刚才的话说一遍,又见温玉如此肯定,心下的疑惑也越来越大。
“黄爱卿,这海事局中,可还有旁的人听得懂这些使者说的话?”
黄光耀听到皇上问起,便出列低着头恭敬道:“回皇上,并没有!”
德宣帝这就有些难办了,这海事局中并没有其他人听得懂,那温玉这指控就没道理了。
当然,他是希望温玉说的是事实,如此的话,他也好知道这背后是何人在作祟。
夏泽看了一眼祁炎,便出列道:“启禀皇上,微臣有一女,精通这语言。”
温玉闻言有些诧异,她还压根都不知道夏思雨想对付她,更不知道夏思雨居然会这法语。
不过听到这话,她却是下意识道:“夏大人,你可知道这些人说的是什么语言,又怎生知道贵府小姐一定精通,莫非你本人也会?”
德宣帝和其他不明之人闻言看向夏泽,等他回答。
是了,温玉说的没错。他夏泽的女儿,也是闺阁千金一个,并未出过远门,是怎么会的?
夏泽冷冷地看了温玉一眼,冷哼一声,这才看向德宣帝道:“回皇上,老臣的女儿思雨自幼博览群书,勤恳好学,会多国语言。方才听翻译说,这使者是来自法兰克福,而老臣又得知思雨恰好会。这会儿看皇上寻找,故而才提出来。”
“如此便宣夏思雨觐见!”
温玉有些搞不懂了,这左都御史到底在做什么,怎么这事又将她的女儿牵扯进来。
然而温玉还没等到夏思雨,等来的确实夏思雨的奶嬷嬷张氏。
“启禀皇上,今日很是不凑巧,那夏思雨发疹子,不便出来。不过她听闻是翻译这事,便叫她嬷嬷张氏来了,听闻那张氏也是精通。”
温玉在张氏来的时候,见她始终低着头,看不见模样,心下有些好奇。
这夏思雨是唱的哪出戏,还出疹?
德宣帝自然没想那么多,他知道出疹会传染,那夏思雨不来就不来,只要找个能翻译的就行。
这会儿他见张氏整个人因害怕浑身颤抖,便道:“张氏,你可是精通法兰克福人说的话?”
“回皇上,是的!”
温玉听这声音,还有这话语觉得略微有些僵硬,心下很是诧异。
这奶嬷嬷看不见五官不说,可她那口音并不像是洪武国京城这边的腔调。按理来说,夏思雨的奶奶,不管怎么说,在京城也有十几年了吧?即便是外地人,这十几年的功夫,也没道理说话这么生硬才是。
“如此甚好,那你便问问这些使者,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是的!”
紧接着令人惊讶地一幕出现了,众人就见那张氏像是换了个人似得,看向那伯爵夫人整个人后背都挺直了,一见面脸上带着笑容,还与那伯爵夫人身边的一个看起来是侍女的人互相抱了抱。
我的天,两个女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居然搂搂抱抱,这成何体统?
温玉始终像是个局外人,就见那张氏热情地和那被她称为安娜的女子打招呼,两人显然还是许久不见的。
紧接着那个安娜便对伯爵夫人介绍,这张氏是她的姑姑,那女子微微颔首。
之后那伯爵夫人许是看到有算认识的人,便对张氏将刚才她与使者说的话重新说一遍,请她代为转达。
洪武国的朝臣完全懵逼地看着他们叽哩嘎啦地说了好多话,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等到好不容易停止之时,就听张氏恭敬中带着谦卑道:“皇上,这些使臣说我们洪武国有人偷盗他们的秘方,希望能够交出来,还有那些成品。另外希望皇上将偷盗之人,交由给他们处置。”
温玉听到这,眸底再次闪过一抹嘲讽之意。
到现在她还不明白这其中有夏府的手笔在,那她就是真的傻子了。
这什么见鬼的奶嬷嬷,说是夏思雨的,这事因为涉及到她,所以她找了个借口不来。
没事的话,自然是好。若是有什么事,她完全可以推卸,说她不知道奶嬷嬷会这么做。
呵呵,还真是高明啊!
德宣帝听到这会儿那些使者还需要人交给他们处置时,看向温玉的面色也变了。
他不管是不是偷盗来的秘方,他可是清楚,眼前的女子和大楚的墨王关系甚是亲密。
若只是单纯的交出秘方还好,可要将人交出去,他好像还没这个权利。
温玉一个人的话,他许是不会有这么多顾忌。但听闻属下传回来的消息,她那江府可是众多高手,皆是在护着她的安全来着。
他可不敢保证,能够全部一举拿下,之后制造出温玉自己出事消失的事来。
“这位嬷嬷,你确定这些使者是这么说的?说要我交出秘方,还要将我交给他们处置?”
这是张嬷嬷第一次见到温玉,她见到眼前的人时,心下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
但想了想接下来的事,便略带倨傲道:“是的,那些使者说只要将你交给他们处置的话,他们便不与洪武国一般计较。”
众多朝臣一听只要交出一个妇人就成,便纷纷向德宣帝觐见,要他发话。
祁烈见状,自己滑着轮椅出来道:“父皇,儿臣认为不可,此时关系甚大。颜氏是我洪武国的子民,这在我洪武国的朝堂上,将自己的子民交给别的国家的人处置,那些人还道我们洪武国柔弱不堪一击,随即一句话,想怎样就怎样。还有这般交人的话,会令多少百姓寒心?”
祁炎看德宣帝有些动摇,便朝自己这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叫他们出面游说。
“太子这话可就错了,皇上,微臣以为这是最好的法子。我洪武国的国力不如人家不说,再说偷盗秘方也是事实,不管是于公于私,都是应该交给人家处置。这偷盗人,被找上门,还能有理了不成?”
冯伯毅听到这话,冷冷地说了一句:“这是我洪武国,且还是超堂哥之上。这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你也说得出口?大不了一战就是,怕什么!”
武将这边以冯伯毅为首,听到他的话,纷纷附和道:“就是,我洪武国堂堂一个大国,在我们朝堂上还要对这些尽是说些鸟语的人去讨好不成?”
“打不打,怕什么。说我朝人偷他们的东西,真是笑话。也不想想自己是谁,胆敢把手伸那么长,到我洪武国来。我还说他们偷学我们的酿酒和织布的技术呢。我现在就要他们将这些技术交出来,你问问,给还是不给?”
祁炎看这些莽夫根本说不通,便出列道:“父皇,这些番外使者到访,也无非是想找个理字,不宜交恶。依儿臣看来,不若叫这颜氏将秘方交出来,至于将人交给他们处置这事,倒是不至于。”
祁烈早前就被温玉这边叮嘱过,要看好祁炎来。
现在他听祁炎这话,便道:“二弟此话有误,你如何判断,是颜氏偷了这些番外使者的秘方?海事局那边的人常年往海外走,与他们有往来都不曾有机会偷,那这颜氏是如何偷的?另外,他们说是颜氏偷的话,请交出证据来。这样无凭无据,光凭红口白牙说人偷他们秘方,那就真的是偷了?说不好是有人看暖香阁赚钱,眼红了,使出什么计谋来也不一定。横竖你们都觉得没人听得懂,想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是吗?”
不得不说祁烈这臆想与脏水泼的好,他这话一说出来,祁炎面上不显,心下早已气疯。
这些话,不管他怎么回答,都是错的。
德宣帝听到这话,也觉得甚是有理,看向张氏道:“你与这些使臣说一说,叫他们拿出证据来,要是没有证据,那便是污蔑。我洪武国一个泱泱大国,还容不得他们这样欺上门!”
张氏见状,这德宣帝等人的反应不在她的掌控范围内,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好在她也是个善于做表象的人,在面对洪武国的众多朝臣之时,始终低着头。
这会儿德宣帝等人见她没反应,也只当她是因害怕的缘故。
“伯爵夫人,洪武国的皇上王说,这价格须得是这边售卖的五倍。另外你们若是来买,必须得用黄金白银来买,不然就得拿出等价的货物来换。”
伯爵夫人不知道洪武国这边的货物具体是怎么售价的,听到张氏这话,便与身边的人商量了一番。
等到弄清这边的银钱一两等于他们那边的多少后,便道:“可以,不知你们是倾向哪一样?”
众人见张氏对伯爵夫人叽哩嘎啦一会儿后,又见那伯爵夫人对着随行的人一顿叽里呱啦,他们只当张氏在问人要证据。
至于那伯爵夫人则是再向身边的人要证据。
等到那伯爵夫人对张氏叽里呱啦后,便见张氏依旧低着头道:“皇上,伯爵夫人说那肥皂就是最好的证据。这肥皂我们洪武国的人始终没有,这些年一直在和他们海上贸易往来。若不是颜氏偷了他们的秘方,又怎么会猛然间会做了,且做的和他们相差不大。”
温玉从始至终冷眼看着张氏在那边编,眼眸带着一抹嘲讽。
她真的特别想知道,这些人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刚才她可是听这张氏说了,还要让德宣帝将自己交给这些人处置。
呵呵,说是交给使臣处置,想来是他们对她另有打算吧?
“张氏你会盘头发,我也会盘头发。你年长我那么多,在你会盘时,我还不曾出生。现在我盘得比你好看,就是偷盗你盘头发的技巧吗?只因为你比我多几年出生?毕竟在你出生时,我还没生不是?这头发基数最好的偷盗证据?”
温玉被温玉一顿抢白,也不恼怒,依旧低垂眼眸道:“颜氏你莫要强词夺理,偷换我那话中的意思。现在错的人不是我,被找上门来的也不是我,丢人的更不是我。”
张氏连着三个不是,说的祁炎等人心中好不畅快。
温玉见她不见棺材不落泪,便懒得理她。
哼,先将之前那个人也确定好,一并给收拾了。
今日不叫他们这些别有心思的人开开眼界,还真当以为她好欺负。
“你,可是听清了方才那伯爵夫人与张氏的对话?”
先前翻译的人听到这话,下意识地看向祁炎。
待见到祁炎压根没将他放到心上时,便咬着牙用力地点点头:“嗯。张嬷嬷说的,都是那些使臣说的。”
祁烈有心想办温玉,又见他父皇面色有些不好,原本想要开口说出的话,生生地憋在腹中,愣是不敢开口。
温玉看祁烈这样有些失望,要不是看在她是她的小舅舅份上,她都不想看见人。
“颜氏,你有什么可想说的吗?”
温玉见众人将目光看向自己,这才欣然一笑,直接走到距离伯爵夫人一步之遥站定,上身稍向前倾,伸出右手,四指齐并,拇指张开,同时道:“你好,我叫温玉,你可以称呼我为缇娜,不知道夫人怎么称呼?”
伯爵夫人终于见到温玉,这就是她要找的人,没想到她居然也会说他们的话,顿时兴奋的不行,忙伸手握住温玉的手:“哦,真是太好了,没想到你会说我们的语言,我真是太开心了。我叫坎贝尔,很高兴认识你缇娜。你真是太棒了,我好喜欢你的香水。”
“坎贝尔你能够喜欢,是我的荣幸。你想买这香水和香皂的话,可以直接找我谈……”
整个洪武国朝堂上的人纷纷傻眼,其中以祁炎和夏泽为最。
他们做梦都想不到,温玉会这种语言,难怪先前她一再地问那翻译,真的是那样说的吗?
他们千方百计的算计,没想到败在这。
不,不仅仅是败了那么简单,接下来怕是朝堂上还得掀起一成风暴。
张氏和原先那翻译这会儿已经快吓死了,他们坚决一再强调对方的用意,原来从头到尾,根本就是个笑话。
德宣帝看温玉和那伯爵夫人聊得很是开心的模样,有些莫名。
那伯爵夫人不是来找温玉算账,且要告她偷盗吗?
怎么这会儿看起来那么开心,好似这还是她站到这朝堂上之后第一次露出笑颜。
温玉察觉到德宣帝等人的目光,这才对坎贝尔道:“亲爱的坎贝尔,我这还有点事情要处理。那些翻译的人,许是理解有误,告诉我们的王,你是来找我麻烦的。现在我需要与王解释一下,你是这么好的人,不能叫我们的王给误会了。”
有时候人与人也是讲究缘分,特别是在陌生的国度,遇到一个合眼缘,又能做出自己很喜欢的东西的人,真的很不容易。
坎贝尔在温玉开口的那一刻,见她懂礼仪,且两人沟通完全没障碍,加上她做的东西,又是她最为喜欢的,故而听到她这话,便点点头,站在一旁静静等候。
温玉处理好了坎贝尔这边,这才看向德宣帝,又眼带嘲讽地看向张氏和原先翻译的人。
“皇上,许是这两人语言不是很精通。伯爵夫人坎贝尔来我洪武国,只是因为得知诗情做的香皂与香水,比他们那边的好。她一心想到外面的世界看看,便周游起周边的国家。当得知我洪武国有这些东西,又是她所喜欢的,便前来想要购买。至于张氏和这位大叔的那状告诗情的话,还要让诗情交由给坎贝尔等人处理的念头是如何而来的,诗情就不得而知了。”
温玉说到这,又顿了顿道:“许是诗情理解有误,着实有些不大明白为什么坎贝尔来找诗情买东西,会变成若是不将秘方和诗情交出的话,就要派兵攻打我洪武国。不知道这话是谁提的?能前后让这翻译和张氏的话语如此一致,可见背后也不是没有什么人指导。”
德宣帝显然也是想到这一层,在听到这话后,又见有番外的使者和温玉在这,便不好发怒,只得强忍着脾气,对温玉道:“既然这伯爵夫人是来找你买东西的,那你便先带回去,稍后朕会安排人住到皇家驿馆中。”
温玉知道德宣帝这是要处理人了,她留下来也没意思,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坎贝尔等人离去。
只是安娜在离开之前,面上带着担忧地看了眼张氏。
温玉走之前,朝祁烈和祁炎深深地看了一眼。
祁炎没想到温玉的那双眼放佛将他看透了一般,也没想到她会一直忍到现在,等他这边的人站出来那么多后,才亮出自己的底牌来。
看来他还真是小看了这温玉,是他掉以轻心了。
原先以为这是万无一失的计划,却没想到临到头了,才发现从头到尾都是别人眼中的笑话。
德宣帝看向已经跪在地上地翻译和张氏,喝道:“说,是何人在背后指使你们的?”
祁炎见状,则站出来道:“父皇,此二人居心叵测,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还胆大包天,欺君犯上,按理当斩。不过眼下那些使者虽然跟颜氏走了,但在我洪武国期间,吃穿等一切用度,还需派人安排……”
德宣帝忍不住有些失望,以前他还道这个儿子是个好的,以后是个不错的皇位继承人选。
可将今日这些事连在一起,他很难不知道这些事是出自何人之手。
没想到,这当儿子的,都算计到老子头上来了。
他还壮年,没死呢,现在就这般了。那等他年老后,他祁炎的势力再大一些,岂不是要逼他让位了?
德宣帝本是个多疑之人,心下将所有的事捋一遍后,对祁炎开始不待见起来。
想到刚才祁烈处处站在洪武国的角度维护的话,心下对他忍不住另眼相看了一些。
终究是自己的太子,即便双腿不能行走,可心心念念的还是为了他们洪武国好。
要是他能站起来的话,那就好了!
温玉暂时还不知道德宣帝这边是怎么处理的,只是在当天便收到消息,张氏和那翻译官当场被杀,因张氏是夏泽府上的,也是夏思雨的奶嬷嬷,夏府受牵连,堂堂一个左都御史被贬为六品散官朝议郎。
夏府中,夏思雨都快疯了。她千算万算,每一步都计划好了,只等皇上将温玉交由给那伯爵夫人处置后,她这边的人以伯爵夫人的名义,将温玉送到她这边来。
如此一来,温玉就变成比仆婢还要下等的奴隶。
只要她敢不听话,自己就可以随意宰杀的。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温玉居然会法兰克福的语言。她这边人的所为所谓,根本就是个笑话。
人家坐等着打她的脸,连带着父亲也跟着受累。
如今她很难想象,父亲没了实权,这京城中,还有谁会与他们交好?
自古以来,人们都喜欢痛踩落水狗,尤其以京城的这些大家为最。
如此一来,那二皇子岂不是看父亲不能为他所用了,岂不是也会将她弃之?
至少,她想当皇子妃是不可能了。
嬷嬷没了,她娘家那边的势力,主要依靠的是那伯爵夫人。
眼下伯爵夫人据说和温玉关系好,她还能指望使得动?
安娜在伯爵夫人跟前说得上话,只是她与自己终究是差了一层关系在。
外加难保温玉不会和那伯爵夫人将今日的事情给说了,到时候安娜说不好也会被责怪。
添香从昨天开始,得知外国的使者来了,还状告温玉偷盗他们秘方的时候,心下就惶恐不安。
偷偷问了豆蔻,才知道这死丫头压根就没告诉过温玉。
她担忧了一夜,结果得到的消息,不是温玉出事,而是奶嬷嬷张氏死了,自家老爷被贬,这让她有些傻眼的同时,心下忍不住对温玉佩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