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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一点，沈易新不解。
卫相仅有一女，这个卫无沅与卫相又有何联系？
等等，谁说卫无沅就是男人了，若她真的是卫相的女儿，那一切都说的清了。
想清楚后，沈易新对着满脸震惊的睿王道：“王爷，下官倒是发现了一件事，这个卫无沅，很有可能是个女人，若她是女人的话，那便是卫相之女了，一个女人怎能入朝堂？”
沈易新滔滔不绝，未曾发现上首秦晟睿陡然沉下的面色。
“易新，此事，容后再议。”
被打断的沈易新不解的看向睿王，心下有了几分思量。
“殿下，为何？难道说殿下早就知道她是女人不成？”说完，他更加确信了，如若那卫无沅是女人，那殿下对她的种种行为就都能理解了。
“沈易新，放下这件事。”
“为什么？她费尽心思混进朝堂，多半便是为父报仇，若是我们拿捏住此事，那卫无沅定在我们掌控之中。”
沈易新不明白，这件事于他们有利无弊，为何睿王还有再三考虑，甚至让他放下。
秦晟睿倒退几步坐下，扶额道：“这件事，本王自有主张，易新，你退下吧！”
他不能也不想再用这件事去逼迫她，不然她会离他越来越远的。
沈易新凝视几秒，落下眼眸，俯身行礼离开。
许久不曾露面的白泽，许是受主人情绪波动影响，现了身，身旁挂着两壶好酒。
除了秦邑，他人皆认为这是无沅旧友。
只一人抬头看了一眼又匆匆低下头，无人发觉。
白泽朝角落里看去，微微皱起眉头，带着酒朝角落走去，正是听白的方向。
“你是何人？不对，你是什么？”
听白红眸深处翻滚起一道波澜，随后又归于平静。
月人看着镜像中白泽的质问，勾起唇角轻笑，无人大殿中响起道道声音。
“不愧是仅存的神兽，沉睡百年，依旧如此机敏。”
无沅见他走向听白，上前挡住他的身影，“有事无事都不现身，今日我生辰，你可别吓着听白。”
白泽扭头看向她，袖中掌下神力化为虚无，瞥了眼听白又回到廊下。
“暂时我便住这里，等我厌了就走。”
“好好好，你要住多久都行。”
他回头，像个吃醋的孩子般看了眼听白，“还有，酒要管够。”
无沅耐着性子道：“好好好，我给你准备一缸酒，让你泡在里面，可好？”
众人纷纷捂嘴偷笑。
都水清吏司近日来，倒是清闲了，幸得无沅下令让航行中的宫船大雪来临前全部停岸，否则这要是在半道儿中水路结冰，可真是闹了笑话。
这边儿倒是闲下来了，舜源帝可不会让她闲着。
朝会结束，无沅就被舜源帝逮着去了勤政殿，替他处理无甚重要的事务。
秦素兮听闻后，东拉西扯的穿起鞋，朝勤政殿跑去，舜源帝虽然疼爱这个女儿，可勤政殿这样的地方，也是不能随意进出的。
在勤政殿门外碰了一鼻子灰，秦素兮垂头丧气的回到宫中。
“我们家素兮这是怎么了？”明贵妃放下茶盏抬手唤她上前。
“母妃，我没事儿。”
见她不肯说，明贵妃唤来宫人问道。
得知事情原委，明贵妃看着一脸不快的秦素兮，捂嘴打趣道：“你啊，我看去找你父皇是假，见那卫无沅是真吧！”
被戳中心事的秦素兮，脸色瞬间爆红。
“母妃！”
“你看看，这是恼羞成怒了。”
明贵妃起身走到她身边，握住手道：“你那点心思还能瞒得住母妃啊！这卫无沅，母妃倒是也听说过，模样能力皆为上等，上又无长辈，你嫁过去，母妃也能放心些。”
“母妃，你说什么呢！”她下意识转身，满脸羞涩，等内心平复下来，别扭回身，“卫大人如此优秀，定是无数闺中女子心仪之人，女儿又怎能比？”
听完她这番口是心非的话，明贵妃转身坐下，“那等凡间女子，怎能与你这金枝玉叶的公主相比，若你真欢喜，母妃便为你求来这桩婚事，她卫无沅就算再厉害也是独身一人，娶了你也算高攀了。”
秦素兮移步上前，被自家母妃的话砸的晕头转向，“母妃当真？”
“傻丫头，母妃只你一个女儿，还能骗你不成？”任凭谁，都会认为这桩婚事对她卫无沅百利而无一害，若她真是个聪明的，自然知晓如何抉择。
明贵妃也是个急性子，当天晚上舜源帝去她宫中用膳时，便说起了这事。
舜源帝听完她的话，抬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这件事，朕会找卫卿商量商量。”
明贵妃不解，直接一道圣旨赐婚不就成了，怎的还要同他商量？可既然陛下说了，她也只能点头称是了。
皇家将与卫府联姻一事很快便被有心人传的沸沸扬扬。
秦晟睿得知此事后，立即入宫见了明贵妃。
“母妃，素兮不能嫁给卫无沅。”
一进殿内，便甩下这句话，秦素兮立于一侧，听闻他这话，心一下便沉了下去。
明贵妃也不明白他这话，“为何不可？那卫无沅不是已经是我们这边的人了吗？你妹妹嫁过去，于她于我们都没坏处，难道你不希望将你妹妹幸福吗？还是说你希望将来你父皇将她送去和亲？”
秦晟睿呼出一口浊气，耐着性子道：“母妃说哪里话，儿臣怎能不希望妹妹幸福，可是，卫无沅绝不是那个人，母妃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见哥哥说的如此坚决，眼泪不住往下掉，她擦擦眼角，带着一丝哭声，“三哥不想让我嫁给卫大人，难道不是因为三哥自己的私心吗？”
他带着自己去卫府时，就隐隐感觉到了三哥对卫大人的不同，绝不是那等君子之交，反而更像是男女之间的爱慕，如此一想，现在他不同意这门婚事，也说的通了。
明贵妃一听，抓紧了秦晟睿的袖口，“你妹妹说的可是真的？”
袖口下的手紧紧握住，秦晟睿慢慢放开明贵妃的手，转身道：“母妃，人言可畏，这些话日后莫让妹妹说出口了。”
明贵妃明白了他这话，也就是素兮说的多半是真的了。
她咬着牙道：“睿儿，你是皇子，可千万不能让母妃失望，你妹妹和小十二可都得仰仗你活着。”
秦晟睿后退一步，俯身行礼，“母妃的话，儿子时刻谨记在心，府中还有些琐事，儿子先告辞了。”
说完，不去看明贵妃愈渐难看的脸色，转身出了殿门。
“母妃，女儿该怎么办？”秦素兮哭哭啼啼的走到明贵妃身前，看三哥这态度，定是不会让她嫁给卫大人了。
明贵妃看着睿王离去的身影，安抚她道：“兮儿放心，母妃定能让你如愿。”决不能看着她最看好的儿子坠下，未来的帝君也不能喜欢一个男人！
当夜，明贵妃便派人将十名宫娥送到睿王府上。
翊坤宫听闻消息，拨弄着豆蔻指甲，勾唇一笑。
作为事件中心人物的卫无沅倒是无甚反应，她就是个女人，怎么可能再去娶一个女人？
却有一人听闻消息时，打翻了手边的砚台，未等晋绥说完，只见自家主子一个转身消失不见。
冬日的黑夜总是来得如此快，还在工部办公的无沅抬起酸涩不已的脖颈，其他人已经离开，她也差不多该回府了。
等她将手中事务忙完，起身准备离开时，一个略带冰凉的怀抱圈住了她。
一阵药香袭来，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
之前，闲来无事做了几个药包，本想给府中那几个一人一个，最后却被人偷偷拿走了一个，而那一个是专门给她自己留的，味道与其他的药包有些不同。
“秦邑，你干什么？”
秦邑将脑袋搁在她肩头不语，似乎有些不高兴。
“今日，我听到了一则消息，陛下要给你赐婚了是不是？”
等了半天，听到他这话，无沅一声轻笑，原来就是为了这个啊！
“我已经拒了，再说我也不能娶一个女人啊！”
“当真？”
无沅松开抵在腰间的手，转身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你是不是傻了？这种事情我还能骗你不成？”
他又伸手将那不堪一握的细腰搂住，眼眸深处星光闪烁，薄唇轻启：“我怕极了你骗我。”只要想到那大街小巷的传闻，就算不是真的，心底也翻滚起丝丝醋意。
男子之身，就已经如此招蜂引蝶，若是恢复了女子身份，还不知道多少人前仆后继呢！那秦素兮如此，睿王亦是如此，还有那花云清以及她府上的那些人，真是越想越气。
无沅未曾抬头，看到他眼中燃起的熊熊妒火。
“好啦！既然知道了，还不快放手，我还想回去用膳呢！”
秦邑勾起唇角，微微松开手，本以为他会乖乖放手，没想到一个转身将人压在了案桌前，一只手撑在案桌上，另一只搂着她的腰身，俯身在她的唇瓣上细细探索。
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无沅一时反应不过来，任由他的呼吸打在脸上，直到秦邑试探着打开她的牙关，才让她回过神来。
怒瞪着眼前的人，想推开他，只是非但没有推开，反而让他又进了一步。
无沅甚至觉得屋内温度节节攀升。
沈易新拿着一摞卷册推开门，惊扰了屋内的两人，秦邑迅速将她拉近怀中遮挡住。
看到这情形，沈易新也不是个蠢的，躬身行礼后放下卷册带上门离开，走了几步后才惊觉，那处不是卫侍郎办公的地方吗？为何北平王会在？
那他怀中的人就是卫无沅了！
这让他更加肯定了卫无沅的身份，只是瞧着方才的景象，若是睿王瞧见了不知作何感想？
被人看到后，无沅脸色爆红，趁他不备，赶紧退出他的怀中。
背过身，眼色有些慌乱。
“无沅——”
她抬手止住秦邑想靠过来的动作，往后退了两步，这个举动让秦邑眼眸一沉，跨步走过去圈住她。
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卫无沅，你还想逃？反正你轻薄了我，你就要负责！”
负责？听到这句话，无沅顿时呆愣了。
见她这副可爱的样子，秦邑忍不住又在她唇上摩擦了两下，“这下，总得负责了吧！”
“秦邑，明明是你......”无沅脸色红的说不上话来，这个赖皮！
不等她说完，那赖皮又贴近她的耳垂道：“你若不引诱我，我又怎能干出这种事儿？”话音刚落，又往那耳垂上轻轻一吻。
秦邑不曾告诉她，就算她什么都不做，他也把持不住自己的心，这人仿佛天生就是来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