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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寒和蝶舞齐齐起身，抱拳恭敬道：“阁主。”
织诺也熄了丹火，有样学样地唤了一声。
“你身体不好，不必多礼。”
阁主捋着灰白掺半的，一直垂到胸口的长胡子。
他象征性地瞟了织诺一眼，笑道：
“大丹炉控火本就不易，还用柴火烧，你真是太会刁难了。”
“不是刁难，她能做得更好。”忆寒顿了顿，“做得比我更好。”
师父就是师父，夸起徒弟来，一点都不僵硬。
真的，可自然了。
“哪有比你更优秀的人呢。”阁主吹了一波彩虹屁，又捋胡子，笑问，
“还像往年一样，不参加入境大选么？”
忆寒疏离地微笑，那份高贵的气质，像山顶的积雪一般，冷傲得令人望尘莫及：
“往年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徒弟，今年这个，可以试试。”
阁主尴尬，捋胡子的动作慢了些，哈哈笑道：
“你也知道，周权那边，有一个叫云诗蕊的丫头……”
“勾搭妹夫，未婚先孕的那个？来炼丹阁几年了，也未成气候。”
忆寒优雅地表达了不屑，转头对织诺说，
“收丹，虽然是余温，但还是会对丹药的品质有影响。”
师父英明。
师父威武。
织诺乐颠颠地拿出锦盒，从药渣中分离出丹药。
只听阁主接着说：“什么叫勾搭，人家是郎情妾意。
总比你身边，连未婚夫都看不住丫头，更有潜力一点。”
“勾引男人的本事，我徒儿的确比不上她。
但炼丹方面，她可比不上我徒儿。”
忆寒不似方才恭敬，“阁主是来当说客的？”
什么说客，完全就是施压好吧。
不过，为什么有种，师父在给阁主压力的感觉呢。
织诺慢吞吞地把丹药，放入锦盒摆好，想多听一阵。
阁主说不过她，有些急躁：“战师阁那边已经沟通好了。
只要云诗蕊参加比武，就可以直接让云雅柏故意输给她，太子妃之位唾手可得。”
“用多少丹药买通战师阁，是你的事。不过……”忆寒微笑渐冷，
“让整个炼丹阁陪你走后门，阁主您是不是对自己的魅力，有什么误解？
当然，若她能在炼丹阁内部的比试中，拔得头筹，我自然无话可说。”
可能么？
当然不可能。
且不说织诺目前的实力，单说她的身孕。
蝶舞算了算日子，困惑地在织诺耳边说：
“云诗蕊现在肚子比丹炉还大，火都点不着吧？”
低语流入阁主耳中，阁主音调突然拔高，厉声吼道：“小声嘟囔些什么！”
啧，恼羞成怒了。
织诺接过蝶舞手中的水桶，将丹炉中的药渣，冲刷出来，大声说：
“阁主都不觉得离谱，我们小小的弟子，就别瞎讨论。”
“可是，让个即将临盆的孕妇当第一……”
蝶舞眉头皱的很紧，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不怕丢人么？”
“放心，最丢人的是阁主。”
织诺大声说着，将实在无法淬炼的药渣，过滤到罐子里，准备扔掉。
阁主却突然冲过来，抬脚将罐子踢倒，指着药渣冷笑：
“她再不济，也不会炼出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