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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白术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她松了一口气，心底腾起了雀跃的小欢喜。
在小姐提出那惊世骇俗的说法后，连老爷与夫人都露出一瞬的迟疑，将军仍无条件相信小姐。
他是小姐最坚实的后盾。
真好。
蒋明娇抬起头，含笑看阮靖晟：“将军，您真的相信我？”
阮靖晟严肃点头：“我相信娇娇的为人，你从来不是无的放矢的性格，你说出那一句判断，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蒋明娇一只手持着白净汤匙，一只手撑着比瓷更细腻更莹白的面颊，含笑凝视阮靖晟半晌，忽然如小狐狸般狡黠歪头：“……将军，我有没有对你说过一句话？”
阮靖晟大马金刀坐她对面，疑惑抬头看她。
蒋明娇忽然朝他探过了头，贴着他耳畔，隔着不到半寸的距离，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将军，我好像更喜欢你了，怎么办？”
阮靖晟：！
冷硬面庞线条绷得愈发紧了，喉结剧烈滚了一下，阮靖晟耳朵红了个彻底，不着痕迹换了一个坐姿，神情却严肃仿佛翻脸便要提刀砍人。
“能得蒋二小姐的青睐，晟三生有幸。”
快要成亲了。
他这回决不能再丢人。
“将军为何如此冷淡，是不喜欢我吗？”蒋明娇瞥了眼他的袍子，却还狡黠地逗着他。
阮靖晟喉结再次滚了滚：……
蒋明娇用雪白汤匙拨弄着玲珑梅子汤，声音愈发撩人：“娇娇可是非常喜欢将军呢。”
阮靖晟不着痕迹再换了一个坐姿。
蒋明娇如个小坏蛋般，扫了眼阮靖晟袍子，用轻到几乎听不见的哑声道：“可是将军雄性生物的普遍正常生理现象，似乎已经十分明显了啊。”
阮靖晟终于拿这撩人的小妖精没办法了，苦笑着举起了双手投降：“娇娇……”
蒋明娇无辜眨着眼睛，毫不掩饰眼底的狡猾：“将军，娇娇说错了什么了吗？”
阮靖晟终于忍不住了，按住了这小妖精的后脑勺，用堵住了她的唇，在她耳畔纵容又无奈道：“娇娇你就算准了我拿你没办法……”
蒋明娇露出狡黠笑意，迎上了他的吻。
“毕竟我的将军这么可爱。”
阮靖晟：！！
这只撩人的猫儿果然成了精了！
总之最后二人还是回到了正题上。
“娇娇可曾听说过突厥大巫？”阮靖晟坐在太师椅上，耳朵尖仍旧有些红，目光无奈躲闪着蒋明娇的目光。
蒋明娇*点头：“听说过。”
阮靖晟赞了一句道：“娇娇果然博闻强识。”而后沉下神色道，“我之所以提起突厥大巫，是因为此人手腕实在诡异，曾经有过一个令活人变得如死人的传闻。”
蒋明娇亦是神情严肃：“我听过的说法是，突厥大巫能用种种的言语暗示，令原本清醒的人瞬间陷入昏睡，并能在睡梦中影响对方所思所想。”
这说法来自重明高僧。
阮靖晟点头道：“这的确是突厥大巫手段之一，也是最为外人熟知的手段。听说他正是因这手段，帮助先回鹘王改变了老回鹘王的想法，获得了王位。”
蒋明娇*点头。
“但在与突厥对战的几年间，我曾经得到过一个秘密情报。”一说到正事的阮靖晟，大马金刀坐着时，面庞冷硬严肃，有股格外强势气场与迷人的魅力，“……突厥大巫其实不是突厥人，他原来是大成帝国的国师。”
蒋明娇眯起了眼睛。
白术情不自禁地问道：“可大成帝国国师早就死了啊？和大成帝国的小皇帝一起死的。”
这是大周朝人尽皆知的历史了。
大成帝国末年，因统治者昏庸无能灾害频发导致民不聊生。
突厥高丽纷纷叛离大成帝国，各地军队皆揭竿而起，自四面八方打向了大成帝国金銮殿。
其中大周太祖棋高一着，先带兵杀进了大成帝国国都，闯入了宫女太监四散而逃的宫城里，一眼就看见了躺在金銮殿正中的两具尸体。
一具是大成帝国的小皇帝，才登基一年，今年亦不过七岁。
一具是大成帝国的国师，亦是年仅七岁幼帝的太傅，教导了小皇帝足有四年。
大周太祖怜惜小皇帝年幼殒命，令人好生安葬两具尸体，又率领人取了传国玉玺，从此问鼎四方，正式成为了天下共主。
白术反应了过来，发出了一声惊呼：“将军，您的意思是那两个传闻是真的？”
在大周的史学家眼里，在大成帝国灭亡过程中，有两个无法解释的谜团。
一是幼帝既然能安排御医胥大夫一家逃跑，为何不给自己与国师安排一条后路。
二是国师与幼帝究竟是怎么死的。
当时各家说法不一，有说胥大夫夫人与先帝偷*情，胥大夫儿子才是皇室血脉的，又有人说胥大夫一家并非被大成帝国皇帝送出去，而是自己偷偷逃走的，还有人说胥大夫其实是前任皇帝影卫，手里握着大成帝国的宝藏。
当时不少人还特地为寻宝，去找过胥大夫一家。
但随着时间流逝，关注前朝旧事的人越来越少。
比起前朝皇帝的谜团，大家更关注大周下一任皇帝会是谁。
直到最近胥大夫重新出山，表现出了神异——能够长生。这些说法才逐渐又被人提起。
还曾有人建议过昭仁帝，把胥大夫抓起来审一审。但因胥大夫在大周皇室中有了些拥趸者，昭仁帝又并非多疑冷血性格，也算留了一个清净。
第二个谜团就更离奇了。
因为有人传闻说大成帝国幼帝与国师在下葬后死而复生了。
那是在幼帝与国师下葬当天，有个小蟊贼想去偷陪葬品，结果还没到坟墓前，就在坟墓不远处的小道上，看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牵着走了。
那人当时只以为是过路人。
等靠近了一看发现棺材是空的，才反应过来那二人可能是死去的国师也幼帝。
但这说法因为太过离奇，并没有多少人相信。
连那名亲眼看见国师与幼帝的人都在不久后改口。
这些年来这故事只作鬼故事在民间流传。
这竟是真的吗？
白术好奇地望着阮靖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