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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见了？”胡子健爆吼。
蔡亦可脸色一白，张了张口却没说得出话。
小护士被吓得一缩脖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我昨晚下班前还看见东西在病理科柜子里锁着的，今天一上班……一上班就不见了……”
“你们！你们这是什么工作态度！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说不见就不见了！”怒急之下，胡子健的拳头忍不住举到了头顶。
“冷静冷静！”一旁的主治医生急忙挡住：“这事确实是我们医院的责任，但是，现在发火不能解决问题，咱们还是赶紧想办法找东西要紧，没准是哪个同事误拿了。”
这位秃顶的主治医生心里也是火大，一般进了icu的病人家属，情绪都比较激动，小心应付还来不及，这个小护士也是真的不知死字怎么写，怎么能弄丢这么重要的东西。
但是，一脑门子汗的主治医生也不能这时候责问护士，只能尽力想办法先平息家属怒火。
站在一旁的宋慕云，眉头皱了起来，低声对身边的夏安斌说：“哎，我说老夏，这事儿，不对劲啊。”
“巧事儿太多，里面就有鬼。”夏安斌点点头。
“都先别着急。”宋慕云上前一步说道：“麻烦张医生马上派人去调监控看一下，这位护士小妹妹，你呢，赶紧再去仔细问一遍昨晚值班的同事，看看有没有人见过那个头盔。”
“对对对。”主治医生擦一把额头的汗附和道。
可怜的小护士如蒙大赦，赶紧答应着跑了。
看着医生和护士都小跑着走了，宋慕云暗暗叹口气，看向含泪呆立的蔡亦可，“亦可，不是我吓唬你，你弟弟这事儿，有点不对劲啊。”
“啊？”蔡亦可心神已乱，听了宋慕云的话，心头更是一跳。
“确实不对劲啊。”已经稍微冷静些的胡子健也皱眉了。
“卖东西的人，不见了；原主人，死了；那东西，这会儿又不见了！要是能找到还好，找不到的话，这也太奇怪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弟弟怎么办……要不要报警啊？”这么一说，蔡亦可也觉出不对了，心神更乱。
“等张医生看了监控回来再说吧，亦可，你忙了一夜，先去那边的椅子上休息一下，干着急也没用是吧，咱们要冷静。”宋慕云温言劝道。
“怂公子说得对，亦可，你先休息一下，咱们等等看。”胡子健自然更是心疼自己的女朋友。
蔡亦可摇摇头，“我再去看看亦为，说不定，说不定他忽然就醒了呢。”
几个人只能跟着蔡亦可向一楼的icu走去。
刚走到大厅，胡子健忽然叫了起来。
“小钱钱！小钱钱！喂，看这里看这里！”
正要搭乘电梯的池潜闻声转头，看见挥手的胡子，不由敲了敲自己额头，昨天胡子打电话过来似乎有事儿找自己，但是昨晚确实没心思处理，就忘了。
“胡子，亦可，你们怎么在这里？”
“嗐，是这样的……”
胡子健把事情简略说了一遍。
“本来昨晚是想找你问问的，你们研究中心不是跟彼岸是合作机构么。还好遇见这位怂……宋先生，他也是彼岸公司的。”
“哦？你是哪个研究中心的？我是宋慕云，在彼岸公司研发部任职。”宋慕云微笑着主动伸手。
轻轻握了一下之后，池潜略一打量这位看起来长得很显眼的男人。
从握手时间，表情，用词，衣着来看，是个家世良好，性格外向，自信而且智商不低的人。
“池潜，博克心理学研究中心。”简略回了一句后，看向胡子健，“哥庭大学有家教学协作医院，脑科研究全球顶尖，有必要的话，我可以请我的老师联系一下，那个穿梭头盔的事情，你们还是请这位宋先生帮忙吧，彼岸研发部这方面的技术也是最顶尖的。”
“啊，谢谢潜哥！”蔡亦可急忙致谢。
“唉……小钱钱啊，现在头盔还没找到，万一还是找不到，亦为不醒，再跟你联系。”胡子健叹气。
“嗯……我的直觉，你们可以试试再从亦为同学们那里找找线索，玩在线游戏的孩子们，一般都是集体行动，有什么秘密也藏不住，这个穿梭头盔的事情，显然不太简单，只怕是牵涉什么商业机密，必要的时候，我建议你们及时向警察求助。”
“对了。”池潜目光似有所指地看向宋慕云，补充道：“有数据许可的话，你们还可以申请检查亦为的网络行为记录，这也是一个办法。毕竟，穿梭头盔是网络设备，只要使用过，不管是谁，都会留下记录。”
“哇哦，很专业。”宋慕云挑了挑眉，露出一个略显夸张的惊讶表情，“果然不愧是博克心理研究中心的人，分析能力很厉害，难怪我们公司一直都很重视你们的研究，小钱钱，希望以后有机会跟你合作合作。”
池潜笑了笑，似乎已经清楚这家伙的脾气，并不对他的自来熟感到奇怪。
“对，小钱钱说得对。”胡子健连连点头，“对了，你到林江医院干嘛来了？”
“医院给我们中心发了心理援助请求，有个病人需要我过来看一下。”
“咦？你不是说最近在搞什么网络人格迁移研究的吗？什么时候变成心理医生了？”胡子健不解地问道。
“刚刚换了课题。好了，我约了病人，再见。”池潜略略点头示意，转身离开。
胡子健三人陪着蔡亦可继续向icu走去。
监控室里，张医生忽然怪叫一声：“操，这是什么玩意？”
智控屏上调出的监控回放显示，在昨夜2点36分的时候，也是病理科的医生刚刚走出去一会儿，从窗外飞进来一团奇怪的黑影，模模糊糊，靠近存放穿梭头盔的柜子。
金属柜门开了，那团黑影带着头盔向窗外飞了出去。
“这是……这是无人机？”安保主任的眼睛也瞪大了。
“报警吧。”张医生却稍微松了口气，这已经不是医院该管的事情了。
……
池潜推开病房的门，一个穿着长裙的女孩，正赤足站在床上，目光迷离，喃喃自语：“飞呀……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