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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搜寻，商玄已经被砸得有些模糊，可惜了带出门的侍卫。
“大人，他死透了，恭喜大人得偿所愿，大人是好地方来的，最是守信，小人的黄金肯定没问题！”千百一将好话说尽，末了又开始打起了算盘，“焚了他的尸体，让他这个坏人永世不得超生！”
千百一是游仙城城主，最是消息灵通，为了萧霁许诺的三千两黄金，自然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若是知晓了商玄的踪迹，刻意隐藏也不是不可能，总之，商玄的行踪必须要掌握在他的手中。
不过千百一也有个好处，因为他的关系，进山的随从来得很顺利，可送来的消息却让萧霁不得不赶紧返程。
“商玄真的死了？”顾繁衣皱眉问道，有种戛然而止的失落感，一个被追踪了许久的人竟这般“草率”地死了。
“千百一事后给我送了商玄的骨灰，已经派人送去海离了，我们之中，他最熟悉商玄。”
顾繁衣点点头，知道萧霁对商玄之死仍抱有疑虑，毕竟商玄是个能把石头炼化成傀儡人的妖道，萧霁那日在他身上没有找到玉灵石，心中总是惴惴不安，总觉得商玄还留有后手，只是冷冰冰的尸体就摆在他面前，似乎也不能完全不信。
将商玄的骨灰送去海离，不过是图个安慰罢了，兰池也绝不可能凭着一盒骨灰，里面或许还留着两根骨头、几颗牙齿来辨认是否是真的商玄。
“你先不要担心了，商玄虽然底细不明，但他终归是人，是人总有死的那一天，阿姐一定知道你替她报了仇。”顾繁衣安慰道，此时已经夜深，他今日刚回府，还是早些回去歇息的好，既然商玄已死，就暂且将此事抛开，少劳神费心的好，“对了，你收到了什么？怎么急匆匆地回来了？”
二人围坐在矮几边上烤火，萧霁拨了拨脚边的炭炉，细微的火星悄然迸发。
“府里来报，家里进了聚星阁的杀手。”
顾繁衣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三个字了，这个恍若上辈子的回忆，却猛然被萧霁提起，毫无征兆，毫无预警，以至于她最初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有些许恍惚，时空都仿佛停滞了片刻。
“聚星阁？”顾繁衣一字一顿地问出了这三个字，作为世子妃，她实在不该知道这个地方。
不对，她连玉灵石、游仙城这样的江湖秘闻都多少知道一些，如今再知道个聚星阁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可这三个字对她而言太过深刻，让她不由得提了口气。
“阿月，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要是谁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一定替你报仇！”
“阿月，哥哥不让我出去玩，你是我的朋友，你要帮我，一会儿他来了，你就乖乖蒙在被子里。”
“阿月，你第一次杀人，一定吓坏了吧，别怕，我带你去灵州玩！”
“阿月，哥哥……喜欢你……”
“阿月，上次的伤口还疼吗？下次我一定轻点。”
……
“危月燕，你放掉的孩子并不会感激你，有朝一日你死了，都是你的命，你怎么忘了，这里是聚星阁……”
炭炉里的红光照得人脸上有些发热，顾繁衣觉得脑子混沌，稀里糊涂的。
聚星阁是她的往生，那个叫危月燕的女人，已经永远地沉入了赤羽鬼戎的绝壁悬崖。舞神电子书 s.
手上传来微凉的触感，萧霁见她出神，拉了她一下，“别想了，现在安全，聚星阁虽然危险，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世子找到是谁了吗？”顾繁衣回过神来，将自己那点突如其来涌来的神思抛开，恢复了应有的理智和冷静。
既然萧霁得了消息称王府内进了聚星阁的杀手，这就说明，他虽远离京城，但对王府的掌控丝毫没有松懈，府中必定有些思虑周全、神思敏捷的人在，而这个人，或者说这些人，就在自己身边。
思来想去，入府的聚星阁杀手最有可能是鬼金羊，而鬼金羊素来谨慎，萧霁的人却能查到他的来历，不知道是鬼金羊一时疏忽还是萧霁棋高一着。
“城南的牙商金老板，还你东西的那个人。”
果然是他。
“你监视我？”顾繁衣眉头紧皱，神色不悦，怨气升腾。
萧霁闻言没有说话，反倒是不慌不忙地倒了一杯茶推到她面前。
顾繁衣当然不会惊讶于萧霁会监视她这件事情，毕竟，她跟真正的世子妃并不完全相同，有戒心也没什么，这与他不时的爱护并没有冲突。
说起来，他虽有个纨绔不中用的名声在外，平日里言行举止也已经是个形神兼备的纨绔子，可他毕竟是瑄王府的独子，又掌着诸多商铺，他若没这点心计才奇怪。
府中除了仆役之外，便剩下一双父母、世子妃和萝月，他出趟远门，自然要布置好才会走，所谓的“监视”基本上可以说是看家护院，只是这看家护院的比平常人家的厉害些，能够察觉鬼金羊的到来，还是只能怪鬼金羊自己要大摇大摆地带着小叶登门，他在京城之中经营多年，但跟萧霁这个皇族中人相比终归有些不同。
可她担心鬼金羊安危，萧霁知道了这位城南的牙商金老板是聚星阁的杀手，免不了会出点什么事，鬼金羊虽然身手不凡，但萧霁人手众多，鬼金羊也讨不了好。
顾繁衣刻意装出一副愤怒的样子，就是想东拉西扯转移重点。
“没有，不要胡搅蛮缠。”萧霁将她拽到身边，紧握着她的手，看来这招对他完全不管用，只这一句话便跳过了顾繁衣那套顾左右而言他的法子，“以后不要去费心思找他了……”
顾繁衣听到此处，心中咯噔了一下，这话说得鬼金羊已经死了似的。
“太慢了……”
……
所以世子是嫌鬼金羊太慢了吗？
顾繁衣心中情绪起伏，顺了顺气息道：“世子英明……”
“北边的黑市乱了些，你少去。”
您老人家还在黑市里面开钱庄呢！
“现在杀手的行情不好？怎么还接找人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