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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没在这儿。”小机灵说道。
“嗯嗯。”葛志点头。
“这……这我们不白来一趟吗？”半胖刚想埋怨。
“算了算了。”葛志打断道：“怪我没询问清楚，竟就这样上了当。”
“不怪大哥。”小机灵道：“这高四本就不笨，再加上他身边有包子头，想来，他是故意放出假消息，继而将真藏身之处不轻易示人。”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这茬。”葛志一拍头，懊悔不及。
没逮到人也没办法，都过了大半个晚上了，也就只能带着三人回了衙门，明日再去跟土人详谈此事。
大晚上的跑到了庙里头，可把包子头累坏了，整个人跟掉了水里头似的，一把开门，可是把翠兰吓了个半跳！还以为什么东西进到了庙里头。
“啊啊啊！”
“叫什么叫！”二愣子低吼，抱住翠兰，道：“你自己肚子里头怀着孩子呢，这样叫叫叫的，把孩子吓着了怎么办？以后一出生跟你一样胆子小，还怎么到处去闯啊！”
二愣子全部的音量加起来也就那么回事儿，稳定了翠兰，一听外头的声音，才知道不是别人。
包子头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上什么话了，只能扶着破门，喘着粗气，小声支吾道：“二……二愣……愣子哥……”
“嗯？”二愣子眯起眼，一瞬间睁大！
这……这不是包子头吗？二愣子顺势起身，去搀扶起他这位“远道而来”的兄弟。
“怎么回事，弄成这样啊？”二愣子好心问着，再让翠兰倒了杯水。
好不容易让包子头坐下来，喝了几口水，缓过了劲儿才道：“二愣子哥，高爷好像做恶梦了，而且挺严重的，那身上的符怕是不管用啊。”
“怎么会呢，不是去林子外头灵验的庙求来的吗？”二愣子问着，倒是有点不知所措，这种事儿十分难办，自己又不是什么高僧，又不会做法式的，咋知道怎么驱邪啊。
“二愣子哥，可还有什么办法吗？”包子头问。
见他拉拽着自己的手，二愣子想起白日里厉妄语同自己所说的话，这些手底下的小弟们，要是为自己所用，指不定还能干出多少份的事情来呢，不过，照实说，有一的说一，在高四没死之前，收到自己手底下可没那么容易，就算是等高四死了，想收几个也没那么简单，于是，正巧有那么一个合适的，何不先提前试上一试？
二愣子问：“包子头你别急，俗话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看看，高爷这种情况，能撑过去最好，那要是撑不过去……”
“二愣子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高爷对包子头来说，我背叛不了。”
“没有没有，背叛说的多难听，只不过等高爷……”二愣子没把话挑明，只是道：“你二愣子哥对你平日里不算差吧？你说说，如此而言，何不考虑考虑。”
“这……”包子头满脸为难。
翠兰看出些端倪，知道这孩子还小，于是道：“诶，包子头，刚刚你们说啥我一个妇道人家也听不懂，你且看看这鞋子，可好看？”
“这……这鞋……”包子头见着，再望了望自己的脚上穿的这双破破烂烂的鞋子，心里头瞬间凉了半截。
“这鞋啊，你嫂子念你少，得寻思给你顺带做了一双，看看合不合脚。”二愣子看得出自家媳妇的意思，倒也真不算蠢，瞬间想起姚阑珊，想来姚阑珊身边出来的丫头，自是不输于平凡妇道人家。
“这……”包子头忧郁想拒绝。
“穿上穿上！”二愣子可是没给他功夫拒绝，直接拿起鞋子把包子头的破鞋给替换了下来，夸道：“你瞧瞧，这才像个样子嘛，多好的一个小伙儿。”
“多……多谢二愣子嫂。”包子头的两只脚互相磋磨了一下，当真暖和。
“对了，你二愣子哥差点忘记了，你来是想问二愣子哥有没有办法治治高爷的恶梦，不过二愣子哥属实没什么办法，要不你就讨要点这里佛前的旧香灰，想来也是有办法的，不至于太难以忍受，平日里也积点德，如此定是不错。”
见二愣子手从香案前扒了一点香灰到手上，递给了包子头，包子头自是也不拒绝。
“谢……谢谢二愣子哥……”包子头看着，心里也是没多大把握，不过有总比无好，试试就当试试。
“时辰不早了，在二愣子哥这里歇歇不？”
“不了不了，想来高爷还得我候在身边呢，我先走了。”包子头说完，刚想下地迈步。
“诶，高爷最近几日都在哪儿歇息呢？”
“嗯？二愣子哥问这怕是不合适吧？”
他们这里头都有这个规矩，晚上睡哪儿向来不会说真话，就连二愣子，有时候也会对外说在哪个石墩子上睡一宿，但自从讨了媳妇，一个个就算之前不知道，现在也都知道了，不就在那破庙里头吗？所以这也叫识路。
反正识路多半不好，再说了，识路了的混混大多不是不做混混了，要不就是丢下妻儿，自个儿不知干些什么去了。
二愣子属于是做了别的买卖，但私底下还愿意做些混混的营生，暗地里接活儿，谁也不清楚，大多小钱了，不可能同以前似的，大手大脚的日子可不属于他了，得为妻儿考虑。
“没啥合适不合适的吧。”二愣子见他守口如瓶，知道定是自己套话太急切了，不过依照他这张嘴，想圆过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开口道：“瞧你说的，我这不是担心高爷的身子吗？万一有个好歹，我这边也好帮得上忙不是？”
“二愣子哥，高爷是个不错的兄弟，他没想把你往死路上逼，希望将来有一日，你也能救救他一命。”包子头发自肺腑，他对二愣子是真的当哥看，但高四也是他心里头放不下的大哥辈儿。
“好，我知道了。”二愣子点头，瞧见他远走的背影，不壮，且瘦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