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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别救他，养肥他！(第1/2页)
白素贞看着许仙那张羞涩又期待的脸，心里冒出一个冰冷的想法。
这不是报恩，是索命。
眼前的许仙，是黑莲教递来的催命符。
她凭借千年道行，立刻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没有声张，也没在许仙面前露出异常。
白素贞只是对他温和的笑了笑，声音很轻。
“许施主，你邻居家的事有点棘手，我道行不够，看不清楚。”
“这事我得回去和我们住持商量一下。”
说完，她不再给许仙追问的机会，拉起旁边脸色同样凝重的小青，转身就走。
两人没惊动任何人，走出清河坊的巷口，就化作一青一白两道流光，用最快的速度划过夜空，朝着金山寺飞去。
夜风呼啸，小青不但不怕，反而兴奋的发抖，声音都在颤。
“姐姐！是黑莲教！”
她绿色的瞳孔在夜里亮的吓人，一脸兴奋。
“我就知道那个和尚不是好东西，他惹的对头都这么有意思！”
“这下有好玩的了！姐姐，我们是直接杀上门，还是把他们引出来一锅端了？”
她已经开始盘算怎么动手，体内的妖力都快压不住了。
“闭嘴！”
白素贞猛的回头瞪了她一眼，声音冰冷。
“这不是闹着玩的！”
小青被她这么一喝，脸上的兴奋顿时僵住，有些不服气的撇了撇嘴，但到底没敢再多说一个字。
白素贞没被小青影响，也没去担心许仙的安危。
在知道是黑莲教插手后，她就把报恩的念头强行压了下去。
她现在是金山寺后勤功德司的主事。
许仙，是对本寺香火很重要的善信。
黑莲教，是本寺的对手。
她脑子飞快转动，用法海教的那套只论得失的方法，迅速分析情况。
她知道，冲动和担忧都没用，只会耽误事。
她必须冷静。
两道流光落在金山寺后院。
法海正坐在石桌旁，借着月光慢悠悠的喝着一杯凉茶，好像早就在等她们。
白素贞来不及喘口气，就直接冲到他面前。
她没说许仙危险，也没提“恩公”两个字。
她只是微微躬身，用不带感情的语气，报告她查到的情况。
“住持。”
白素贞的声音很平稳，听不出任何波动。
“善信许仙出了问题。”
法海端着茶杯的手停了一下，抬眼看她，示意她继续说。
“查到了，是敌手黑莲教，用一种叫情丝的邪术，在远程控制他的心神。”
“这种邪术通过啼哭新娘做媒介，已经种进了他的魂魄里，正在不停的偷许仙的精元和阳气。”
她停顿了一下，说出了最关键的信息。
“这个法术的气息和住持你手臂上的魔印一模一样，可以确定是冲着我们金山寺来的。”
报告完，白素贞垂下眼睛，等待命令。
“请住持下令：要不要马上拔掉这个邪术，保住那位善信的命？”
小青在一旁听得人都傻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发现，自己好像听不懂姐姐在说什么了。
法海听完白素贞的报告，放下了茶杯。
他平静的眼睛里，第一次闪过一丝赞许。
她学得很快。
比他想的还快。
他甚至能想到，白素贞报告的时候，脑子里是怎么把这些事情理清楚的。
她正在从一个讲究恩怨的千年大妖，快速变成一个合格的、只看利益的管事。
这是他最想看到的结果。
但他接下来的话，却让白素D心里一凉。
“拔除？”
法海摇了摇头，语气平淡的好像在说一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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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拔除？”
他站起身，慢慢走到那个小沙盘前。
沙盘上是镇江府的地图，一个微弱的光点正在清河坊的位置亮着，那就是许仙。
法海伸出手指，在那个光点上轻轻一点，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
“鱼线已经放下，鱼也咬钩了。”
“你现在急着收线，那握着鱼竿的钓鱼人，不就看不到了吗？”
白素贞的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她猛的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法海的背影。
不拔除？
那许仙怎么办！
任由那情丝吸干他的精元，最后变成一具干尸吗？
法海好像感觉到了她的震惊，转过身看着脸色发白的白素贞，下了一道让她心里几乎崩溃的命令。
“白主事，你下一个任务，不是救他。”
法海的声音很轻，却狠狠砸在白素贞心上。
“而是......护好这个鱼饵。”
“你要保证，他在被那根情丝榨干之前，还能活蹦乱跳，能吃饭，能睡觉，继续吸引对方的注意。”
“就像......养一头准备献祭的牲口，要把它养得白白胖胖，才能卖个好价钱。”
白素贞的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法海看着她的反应，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他停了一下，用一种更不在意的语气补充道：
“当然，金山寺的规矩一直很清楚。你要是觉得这件差事违背了你报恩的想法，让你为难，也可以不做。”
“金山寺不养闲人，但也不强迫人。”
“解约的文书就在我房间桌上，你随时能去拿。签了字，你就自由了，和金山寺再没关系。”
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救不救人的问题，变成了要不要继续在寺里干下去的问题。
法海把选择权交给了白素贞，却用金山寺的规矩和功德金，封死了她的退路。
留下来，就要看着自己的恩公被当成诱饵，一步步走向死亡。
离开，她就失去了查出黑莲教秘密的机会，也放弃了能让她修为飞速提升的功德金。
白素贞站在原地，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她身体微微发抖，那双漂亮的手，指甲已经深深掐进了手心，传来一阵刺痛。
但这点皮肉的痛，还不到她心里痛苦的万分之一。
她看着法海那双平静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一点同情，没有一点愧疚，只有冰冷的、像规则一样的冷漠。
这一刻，她第一次从这个男人身上，感觉到了一种比魔头还可怕的东西。
那种叫“规矩”的冰冷。
过了很久，很久。
白素贞紧咬着下唇，嘴唇都快咬出血了。
她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了她的选择。
“我......遵命。”
法海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像这一切，早就在他的计算之中。
他从怀里拿出一块玉符，递到白素贞面前，玉符晶莹剔透，只有半个巴掌大。
“很好。”
“白主事，你做出了最聪明的选择。”
“这是同心玉，一套两片。你一片，我一片。你带在身上，我就能随时知道那根情丝的所有变化。”
法海的脸上，露出审视的神情。
“记住，我不要结果，我要的是过程里的变化。”
“我要知道，黑莲教这套邪术是怎么用的，吸了精元能变成多少邪力，对宿主的消耗规律又是怎么样的......”
白素贞伸出手，接过了那块冰冷的玉符。
她感觉自己接过的不是法宝，是锁链。
拴在她和许仙的脖子上。
锁链的另一头......
正握在眼前这个微笑的和尚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