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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先下手为强。”
林相公瞳孔一缩,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茶盏一歪,倒了,茶汤顺着案沿滴滴答答地落下,像极了那一夜,鹤喙锥扎进林敏君心口时,血滴下的声音。
很久之后,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暗哑地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件事从头到尾,他从未对外人提及过。
当初委托鹤喙楼杀林敏君时,鹤喙楼要求必须说清楚杀人缘由,他也只是含糊地说了几句来龙去脉。
林相公的目光在颜如玉与桑落之间来回游移,最终落在颜如玉那似笑非笑的面容上。
刹那间,他明白了!颜如玉早就知道是自己买凶杀人!买下林家绣坊,送大夫入府,为的都是拆穿自己!
“猜的。”颜如玉站起来,大袖一抛,身姿俊逸又洒脱,看向候在一旁的余护卫,“余承,林相公大病初愈,要以礼相待。”
余承抱拳应道:“是!”
“林相公,请了。”余承上前两步前来带他,“自己走吧,留些体面。”
“体面?”林相公哈哈地笑了一声,一挥袖子摆脱余承,走到颜如玉面前。
“颜如玉,你我没有区别!都是出卖皮肉还要出卖灵魂!”
林相公双眼猩红,双拳紧握,声音里带着强烈的不甘与愤怒:
“你以为她们要的是什么?!”
“要了你的身体,还要你的心!还要你这辈子永远一心一意!”
“但凡不如意,就践踏你的尊严!让你活得不如狗!”
“同是男人,你做得到?!”
颜如玉唇角微微一勾,艳丽绝伦的笑容里藏着太多未言之语:“我自然做得到。”若只是为了尊严而活,他早就该死得透透的了,如今还这样活着,自然是因为这世上还有比尊严更为重要的事。
林相公站了起来,走向门外满园的紫藤,他眼眶赤红,手缓缓拂过那花朵,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哭着哭着,又仰天笑起来,震得院中归栖的鸟儿离开枝丫。
趁着众人不备,他忽然抓住一串挂在藤上的紫藤果,塞进口中,用力咀嚼着咽下去。
“住手!”余承上前来阻拦,可为时已晚,他又喊桑落,“你快来诊治!”
桑落刚跨出一步,却被颜如玉拦住:“给他一个体面。”
毒发得很快,林相公仿佛回到了十年前,腹内绞痛难忍。他本就虚弱,这毒一下去,他很快支撑不住跪倒在地。只留着最后一口气,忍住朝颜如玉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去:
“我、我本该‘吴钩驿马’或‘落月书灯’过此一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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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又不是呢?
吴钩驿马,或,落月书灯。
颜如玉站起身,负手而立,极其冷漠地看着林相公痛苦扭曲的脸,直到没了气息。
跟林管事交代了案情,叮嘱林家人好好安葬,又看了一眼泣不成声的墨书,颜如玉走出了林家大门。桑落跟在他身后,眼见他人都快上马车了,快步追上去:“玉公子,人要言而有信。现在案子结了,也该还我自由和刀儿了。”
颜如玉看她一眼正要把刀儿递出去,偏偏那年轻的夏大夫从林家追了出来。
“桑大夫——”他一步上前,卡在桑落与颜如玉之间,“我想问问,姑娘果你是不是也用了?”
颜如玉眸光一冷,转身上了马车,知树一挥鞭子,车轮滚滚向前。他挑起小窗帘子,看见远处桑落急着将夏大夫推开追过来,偏偏夏大夫执着得很,半步不肯退让。
“公子。”知树低声说道,“桑落让属下去点珍阁取蛇根木时,属下已经将这头的情形顺道报给楼主了,林家案子一结,太妃也不会对鹤喙楼追得那么紧了。”
追得紧才好。否则自己的价值从何而来?
颜如玉从小柜子里取出一卷细细的织锦卷轴,缓缓打开,上面写满了人名。林敏君的名字已经被朱笔划去,他的手指在卷轴上寻找着,最后停在一个人名上,寻了一张纸,用朱笔写下那名字,递了出去:
“交给莫星河,下一个,就是他了。”
“是!”
第45章只用了脑子
桑落眼睁睁地看着颜如w?a?n?g?址?f?a?B?u?y?e?ⅰ????ù???e?n????????????????ò??
玉的马车走远。
柳叶刀还是没拿回来。
颜如玉这个言而无信的狗东西!他竟是冲着林相公来的。既然是凶手,那她还费心治疗什么呢?
年轻的夏大夫执着地挡在她的视线前:“桑大夫,我就想请教一下,姑娘果您是不是也用了一部分?”
桑落心里正烦,看他的眼神也不甚客气:“凭什么告诉你?”说完转身就走。那夏大夫却不肯作罢,快步跟在她身后,一会儿从左侧上前问两句,一会儿从右侧上前问两句。
一路跟随着回了桑家。桑林生与桑陆生两个院之间隔墙不过半人高,桑子楠见桑落回来了,双手一撑墙沿就翻了过来。
“小落——”
刚喊出口,就看见桑落身后还有一只跟屁虫。
这跟屁虫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穿得还人模狗样的,身上一股药味儿。至于五官......眉毛是眉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
“你是何人?”桑子楠的眉头顿时就拧成麻绳,上前一步将桑落掩在身后,双手把住门框,生生隔断了跟屁虫进门的路。
夏大夫踮着脚,伸长了脖子喊:“桑大夫,说好了要告诉我制法的,怎么说一半就不说了?”
桑子楠一听就明白了,一手把着门将夏大夫往后推了两步,再将门板一关。
谁知夏大夫还不死心,在院子围墙外蹦跶,跳起来恰好能在墙头露出脑袋。只见那颗脑袋一下一下地露出来:“你让我做的事,我都做了,你怎能言而无信?!”
桑子楠抄起一把枝枝桠桠的扫帚朝那颗脑袋招呼了过去,招呼了好几下,都被夏大夫躲开了,只听见夏大夫唉哟了一声。桑落跨进里屋的脚又收回来,要出门去看,被桑子楠拦住:“他没事。”
桑落想了想还是开了门,夏大夫正捂着脑袋蹲在墙根底下,她走过去冷眉冷眼地询问:“受伤了?”
夏大夫捂着脑袋的手没有松开,只拽住她裙裾问:“桑大夫,我记得要了姑娘果五斤,后来只剩下二斤,你吃不了三斤。是不是加在药丸里了?”
桑落只好说道:“这并非必须,要因人而异。”
“何时添加?”
“每十斤蛇根木,添加一斤姑娘果。”
夏大夫噌地一下站起来,额头上不过是被竹叶枝子刮伤了一点皮。他狡黠地笑着,又站直身子深深行礼:“多谢桑大夫赠方,夏某感激不尽!”
桑落抿抿唇:“滚。”
看着夏大夫滚远的身影,桑子楠握着扫帚的手紧了紧:“人心难以捉摸,你太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