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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的意思是,一个死去快一年的宁王侧妃,不仅死而复生,还与自甘堕落的宁王殿下,一同藏身在京郊西山,扮起了农夫农妇?”
赵文谦总结了一下。
“千真万确!”
萧宸急切地上前一步,“相爷,我以项上人头担保!那个女人,化成灰我都认得!”
“萧执甘愿自毁前程,陪她在那装神弄鬼,必然是在图谋惊天大事!”
听完萧宸颠三倒四的陈述,赵文谦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所以,定安侯将这个消息告诉老夫,是想让老夫为你做什么呢?”
萧宸咬了咬牙,眼睛里充满怨毒:“我不要权,也不要钱!”
“我只要他们死!只要相爷能帮我杀了他们,我萧宸,从今往后就是相爷您的一条狗!”
“呵呵……”赵文谦终于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侯爷言重了。”
他站起身,踱步到窗边,负手而立。
“宁王殿下再落魄,终究是皇室血脉。至于那个苏瓷是真是假,也需查证。老夫一把年纪,担不起谋害皇族的罪名。”
“不过……”
赵文谦话锋一转,目光落在庭院里,那里有几个仆人正在处理几只打猎得来的野物。
“近来这西山,不太平啊。”
他慢悠悠地说道:“听闻山匪猖獗,时常劫掠过往行商。若是不巧,有两个倒霉的农人,被错认成肥羊,丢了性命……那也只能怪他们自己命薄,与旁人无干,侯爷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萧宸猛地抬起头,眼中狂喜。
“多谢相爷成全!多谢相爷成全!”
他激动得连连叩首。
赵文谦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滚了。
“侯爷请回吧。今夜,西山风大,记得关好门窗。”
……
山间茅屋。
两人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擦黑。
之前在镇上那点悠闲温馨的气氛,早已荡然无存。
“他一定会告密。”苏瓷点燃了油灯,火光映着她的侧脸,“只是不知道,他会去找谁。”
“还能有谁?”萧执冷哼一声,给自己倒了杯冷水,一饮而尽。
“太子,或是皇后。如今有胆子动我,又有能力动我的,也就他们了。”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不行,不能等他们动手。我现在就去,在半路上结果了他!一了百了!”
“来不及了。”
苏瓷拦住了他。
她摇了摇头。
“从镇上到京城,快马一个时辰便到。他现在,恐怕已经坐在某个人的书房里,喝上茶了。”
萧执烦躁地踱了两步。
暴露,是他们计划中最坏的变数。
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那怎么办?就这么等着?”
“等。”
苏瓷的回答只有一个字。
她走到桌边坐下,拿起一卷草药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萧宸是一条疯狗,但咬人的,却未必是他。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那只握着链子的手,伸过来。”
她抬起眼,看向萧执。
“然后,一刀斩断。”
“好,都听夫人的。”
夜,越来越深。
山风呼啸,吹得窗纸猎猎作响,像是鬼哭狼嚎。
子时刚过。
一直闭目养神的苏瓷,忽然睁开了眼睛。
“来了。”
几乎是同时,萧执也翻身坐起。
黑暗中,十数道黑影,鬼魅一般包围了这两间破旧的茅屋。
他们动作整齐划一,气息沉稳,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死士。
为首的一人,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数名黑衣人,手持利刃,如狸猫般蹿向萧执所在的茅屋。
另外几人,则扑向了苏瓷这边。
在他们看来,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解决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砰!”
萧执那边屋子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黑衣人蜂拥而入。
然而,屋内空空如也。
“不好!中计了!”为首的黑衣人心中一凛,刚要下令撤退。
一道劲风,已从房梁之上袭来!
萧执的身影如大鹏展翅,从天而降。
他手中没有武器,却比任何神兵利器都要可怕。
一拳,便将一名黑衣人的胸骨砸得塌陷下去!
一脚,便将另一人的脖子,扭成一个诡异的角度!
与此同时,扑向苏瓷那边的几名黑衣人,也遭遇了他们这辈子最诡异的经历。
他们刚一靠近窗户,便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甜香。
下一刻,他们便感觉浑身发软,提不起半分力气,手中钢刀“哐当”落地。
紧接着,那扇紧闭的木门,从里面被轻轻地推开了一道缝。
几点寒星,从门缝中射出!
“噗!噗!噗!”
是淬了剧毒的银针!
中针者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便捂着喉咙,浑身抽搐着倒了下去,口鼻之中流出黑色的血液。
转瞬之间,屋外便只剩下那名领头的黑衣人。
他看着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肝胆俱裂。
一个纨绔王爷竟身手了得!
一个乡野村妇,竟是索命的毒仙!
情报有误!大错特错!
他转身就逃!
然而,一道身影比他更快。
萧执如影随形地跟了上来,一掌拍在他的后心。
那黑衣人喷出一口鲜血,踉跄着倒地。
他挣扎着想要咬碎藏在牙齿里的毒囊,却被萧执一脚踩住了下巴,卸了下来。
萧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说,谁派你来的?”
那黑衣人死死地闭着嘴。
苏瓷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青色的瓷瓶。
“不用问了。”
她走到那人身边。
蹲下身,在他身上摸索片刻,找出来一枚不起眼的腰牌。
腰牌上,刻着一个篆体的“赵”字。
苏瓷:“右丞相,赵文谦。”
赵文谦。
萧宸竟然找到了他。
“倒是小瞧了这条疯狗。”
萧执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寒意,“知道太子多疑,转头就找了条更狠的老狗。”
他一脚将地上那个半死不活的死士踢翻过来,脚尖碾在他的断骨上。
“啊——!”
死士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赵文谦想做什么?”
萧执冷冷地问。
那死士疼得满头大汗,却依旧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肯说。
苏瓷走了过来,将手里那个青色瓷瓶的瓶塞拔开。
她没有说话,只是将瓶口倾斜。
一只通体漆黑,背生血色花纹的甲虫,从里面慢悠悠地爬了出来,顺着她的指尖,爬到了那死士的脸上。
那死士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只甲虫离他的眼球越来越近,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地颤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我说……我说……是……是伪装成山匪……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