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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六式·纸绘
中野区，
「大半夜的，我为什麽要陪你这个『尿裤江口』出来逛街？」
染了一头黄毛的男生，满脸嫌弃的走在街道上。
「阿健你个混蛋丶」
「杀了你，杀了你哦！」
旁边飞机头造型的『江口』悲愤辩解，
「都说了多少次，我那是有原因的！你在你也尿！」
两名男生奇怪的发型，夸张的话语，让周围的路人纷纷自动远离：这个年龄的男生，是最不好惹的——不知天高地厚，冲动易怒又有『法抗』，属于人见人厌。
不过这两个『暴走族』少年其实还算好的，虽然造型夸张丶喜欢去练马区飙车，却也不怎麽惹是生非。
「所以，到底是什麽原因，说来我听听。」
黄毛的『阿健』淡定的反问，眼看飞机头的『江口』无言以对，冷笑着耸了耸肩。
「喂，我像是那种撒谎的人吗？！」
同伴无声的嘲讽，让飞机头发型的『江口』脸挂不住了。
「好好好丶跟我来！」
说完，飞机头带着黄毛就向旁边的公园走去。
这里是中野区，向南是新宿和涉谷丶向北是练马和板桥：主要是以服务业为主，同时也是全岛国人口密度最高的低层住宅区域；自然是鱼龙混杂丶流动人口庞大。
所以到了晚上，为了安全起见，公园几乎没有什麽人影。
「阿健，接下来的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
左右观察了一阵后，飞机头的『江口』压低声音，做贼般的小声开口。
「搞什麽，神神秘秘的？」
在黄毛少年不耐烦歪开头中，江口咽了口唾沫。
「你，相信世界上有超自然力量吗？」
「啊？！」
名为『阿健』的黄毛陡然提高音量，吓得飞机头的『江口』赶紧捂住他的嘴。
「松手丶松手！干什麽你？」
「你给我小声点丶」
一番折腾后，江口也豁出去了。
「那天我在世田谷区，就是遇到了超自然事件。」
「不仅仅是我，警视厅的人丶还有阿美利加的大兵，都被超自然存在打得抬不起头！」
在黄毛阿健愣神中，
飞机头的江口继续说下去：
「子弹乱飞丶房屋倒塌丶战斗机都坠落了好几架；」
「遇到这种事，你表现得不会比我更好！」
「假丶假的吧？」
对于同伴下意识反驳，江口冷笑一声。
「假的？」
「你的机车为什麽被警察扣下来？世田谷区『大停电』怎麽解释？我亲眼看见——」
「看见什麽？」
在同伴的追问下，飞机头的江口终于说出了他亲眼目睹的场景：
「你知道吗，阿健，我差点就死了！」
「当时一架黑鹰战机，就撞在我旁边的建筑上，半边屋顶向我砸来！」
这段时间，江口每天一闭眼，都是那大厦倾倒的绝望。以及：
「有位忍者一刀斩开建筑残骸，救了我的命。」
「喂丶江口，你该不会瞒着我飞叶子？」
「别废话，听我说！」
抬手放在同伴的肩膀上，飞机头少年另一只热血握拳。
「这个世界真的有超自然力量，我决定了：要去追寻这样的力量，有了力量——」
做什麽都可以！
「你」
垂下眼帘，
名为『阿健』的黄毛叹了口气。
「还是先老老实实将那个『忍者』的信息，告诉警察吧。」
踏踏踏踏丶
急促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没等飞机头少年反应过来，几个制服人影就直冲他而来。
「什麽.」
「江口先生，你被捕了！」
「你触犯了『国家安全罪』，请配合调查！」
乱七八糟的声音中，飞机头的江口已经被反剪双手，铐了起来：其他警察甚至拔出了手枪，如临大敌：仿佛江口是会暴起伤人的怪物。
？？？
「你们干什麽？」
「等等——阿健，你出卖我？！」
抬头看向退开的黄毛少年，江口那不聪明的大脑，第一次反应得这麽快。
对方只是将脸影藏在阴影中，歉意的开口：
「对不起，我是警察的线人。」
？！
————
「真是看了一出好戏呢。」
公园的树林中，漆黑的影子目睹警视厅的『钓鱼执法』，忍不住啧啧称奇。
拥有所有恶魔果实能力，那关押普通人的监狱自然关不住秋月律；但他也没有因此小看这个世界的政府，事实证明警视厅不是傻瓜，轻松就获得了他们想要的『情报』。
秋月律能当『幕后黑手』，
仅仅只是因为超自然力量的降维打击。
随着恶魔果实能力开发，各种能够组合起来，永生不死丶甚至创造世界也未尝不可！
而一旦暴露真身：核弹都扛不住，也敢不吃牛肉？
「不急，先陪你们耍耍~~」
黑暗中的阴影消失，就像从没有存在过那样。
影影果实的『影法师』，是最适合前期装神弄鬼的能力。
————
中野区鱼龙混杂，
虽然没有足立区那样极道遍地，但混混也不少——而某些混混，可不像江口丶阿健那样『无害』。
特别是这两年，岛国的经济日渐下行，经常爆出的『随机杀人』就能管中窥豹，很多破罐破摔的家伙，抱着狂欢的心态四处『狩猎』。比如在一条小巷深处：
「救」
嘭！
一拳重重的打在少女的脸上，将她的呼救掐断。
「哈哈哈，今天收获不错！」
骑在少女身上的混混，一边撕开对方的校服上衣，一边急不可耐的开始解开皮带。
「喂，你们搞快点——」
旁边另一名拿着手机的混混不爽的开口，
「混蛋丶抽签竟然输了，下一次换你们放风！」
「嘻嘻嘻，下次重新抽签。」
掐着另一名少女的脖子，将其顶在墙上的第三名混混满脸淫笑。
「把我拍帅一点，」
「少废话！」
很明显，这是一场犯罪。
受害者是两名女生，施暴者是四名混混。
只要拍下视频，大部分受害者都会忍气吞声；毕竟人生还有几十年，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实在不行搬家离开这里：并非所有人都有拼命的勇气和实力，否则世界上就不会存在欺压。
「浅理.」
被扼住喉咙顶在墙上的少女，
没有求饶丶也没有哭泣丶而是不甘的向旁边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那名被压在地上的好友。
可恶，咱大意了。
武器都放在书包里，还没来及拿出来就被控制住。
没有了武器，男女之间天生的差距，就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喂喂喂，在向同伴求救吗？」
面前响起的声音，并没有让这名短发少女目光有任何移动；她的眼中唯有自己的好友，只剩下好友凄惨的模样。
杀！
杀了这些家伙！
等结束后，咱一定找机会杀了他们！
『呵，不错的眼神。』
『那我就赐予你反抗丶不，是主宰的力量。』
？
啪丶
下一秒，因为缺氧已经快要失去反抗短发少女猛然抬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哈？还要反抗——」
咔嚓！
刺耳扯断声中，这名混混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小臂骤然扭曲成九十度，半截白森森的断骨刺穿血肉丶暴露在空气中。
「啊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骤然在这小巷中响起，
「真吵，」
下一秒，
一张纤细的手掌，抽在了他的脸颊上。
巴嘎丶
头颅猛然向旁边甩去，一块血肉直接抛飞而出，啪的一声砸在墙上，又缓缓落下。
包裹在血肉模糊中的牙齿，证明其身份：
竟然是一截人类的下颚骨！
咚丶
整个脖子拉得长长的混混倒在地上，血顺着缺失的下颚流淌而出。
？？？
这番变故，让旁边将名为『浅理』的少女压在身下的混混，以及用手机拍摄的混混都下意识的回头。
刷————
少女那如同鞭子般猛然踹来的小腿，已经重重的扫在了压住好友的混混脖颈上。
啪！
一个圆球径直飞了出去，
没等断裂的脖颈喷出鲜血的尸体倒下，少女立刻向拿着手机的混混扑去。
「你丶」
不要过来的话都没有说出口，一个掌刀就劈在了他的脖颈上。
咔嚓丶
一瞬间，
这名混混的脖颈，
猛然折断成一个骇人的角度，眼看是活不成了。
「怪.怪物啊！」
这一切，正好被小巷口放风，听见惨叫而返回的混混亲眼目睹。
面对这披着少女皮的怪物，求生的本能让他转身就跑！
逃丶
只要逃到大街上——
刷丶
下一秒，两条手臂从后方伸来，从左右抱住混混的头颅。
咔嚓！
双手一搓，掌中的头颅猛然转了360度！
原本已经跑到了小巷口的混混丶不对，是混混尸体，被重新拖入黑暗中。
咚，
丢下手中的尸体，
「呵丶」
嘴角微微上扬，
大杀四方的少女没有任何不适。
虽然不知道为什麽自己突然力量大增，但就算没有这股力量，她也绝不会放过这些人渣：竟敢伤害浅理，杀了你们！
「不丶不对。」
赶紧抬手，将翘起的嘴角强行压下。
「咱没有高兴丶没有开心丶咱也不想这样的丶爸爸！」
站在残破的尸体中，少女反覆否定这一切。
「咱才不是杀人狂，都是你们逼咱的.」
啪丶
就在反应过来的短发少女，抱着头否定现实的时候，一个身影将她搂入怀中。
「结束了丶都结束了，矢本。」
熟悉的声音，温柔的怀抱，让短发少女回过神来。
「浅理？」
「嗯，」
校服破碎的辫子少女，将好友搂在怀中安抚。
「已经没事了，」
「那个手持斧头的英雄呢？」
？？
「他救了我们，都没来得及感谢，就离开了。」
轻轻拍了拍短发少女的『浅理』，好奇的左顾右盼。
？
「啊，是丶是的呢」
被喊做『矢本』的短发少女结结巴巴的附和，
「多亏了那位英雄，我们才得救。」
说着，她脚下一软，向旁边踉跄退了一步。
咔嚓丶
将血泊中的手机踏成碎片。
————
中野区警署，
「石川矢本？」
「是，」
短发的少女乖巧的坐在椅子上，
头发垂到肩膀，五官娇小玲珑丶四肢纤细，就是个标准的女大学生：如果要说有什麽特殊，大概就是颜值很高。
以及：
「我们在你的书包中，发现了这些。」
钢板丶菜刀丶电击器！
对于摆在桌上的这些东西，名为矢本的少女只是平静的解释：
「非常抱歉，因为咱是单亲家庭，所以习惯随身携带一些自卫工具：请相信，咱没有使用过它们。」
「你是关西人？」
「是的，」
少女垂下眼帘，
『咱』这个口癖，就是她为数不多的『幸福』记忆。
「好的，那关于你们今天晚上的遭遇，能再复述一遍吗？」
「可以，」
少女矢本平静的开始讲述：
「九点四十分，我和浅理同学行走在荒井町三丁目，突然被四个混混拖入小巷」
之后，就是她与浅理同样的说辞：有个路过的『英雄』救下了她们，对方手持一柄利斧，砍死几名混混之后就离开了。
「简直一派胡言！」
警署的监控室中，几名『暴对』的成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什麽样的壮汉，能够将人的头颅击飞？」
不是斩切丶而是击打！
四个混混都是死于巨力冲击丶一击毙命！
特别是倒在巷口的那个，脖颈上的头颅直接旋转了360度！这种蛮力，泰森看了都满脸冷汗。
「毕竟只是两个女大学生，短时间内丶能编出什麽样的理由来？」
另一名『暴对』的队长，下意识的摸出兜中的香菸；
想了想又塞了回去，接下来可能有战斗。
「美谷警视长，你怎麽看？」
「情况已经很明朗了，」
目光落在手中的平板上，和服女警眯了眯眼睛。
「就是路过的『超自然存在』乾的，派人送她们回去，好好安抚一番。」
？！
「警视长——」
「这是命令！」
吱丶
警车在一片廉价公寓前停下，
「抱歉，石川小姐；出现这种事情，都是我们警视厅的失职。」
听到送自己回家的女警话语，石川矢本微微摇头。
「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有人渣，还有——」
「请叫我矢本。」
一般情况下，只有亲密的人才会叫名：短发少女之所以这样要求，只是因为她讨厌『石川』这个姓而已。
「啊，好的，矢本小姐。」
女警一愣，继而提议：
「我送你上去。」
「不必了，」
拒绝了警察的护送，少女独自走进廉价公寓，摸出钥匙打开家门。
关上门之后，少女打开灯，先走到冰箱前：
拉开冰箱：没有变化丶双手合十。
「咱回来了，爸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