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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时,他们准备返程。夕阳的余晖透过树梢,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突然,一只正在觅食的山獐映入眼帘。它正低头拱着地上的什么东西,浑然不觉危险临近。
还没等三人反应,威风和得禄已经冲了出去,它们的动作快如闪电,显然是经验丰富。
三四百米的追逐战后,两狗一前一后制服了山獐。威风咬住了它的后腿,得禄则死死扣住了它的脖子。
“好样的!”钱旭大喊着跑过去,手起刀落,一刀结果了山獐。鲜血染红了地上的落叶。
“多亏带着狗,”钱峰也笑道,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不然哪抓得住。这家伙跑得可真快。”
钱父摸了摸两条狗的头,笑得合不拢嘴:“真是好狗啊。今晚有你们的肉吃。”
二十来斤的山獐,够他们吃好几天了。钱旭熟练地处理着猎物,动作干净利落。
“继续找一会儿?”钱旭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问道。天边的晚霞格外绚丽,将半边天空染成了红色。
“行,”钱峰点头,整理了一下背包,“不过再有一个小时就回去,天快黑了。这深山里,晚上可不太平。”
两条狗似乎也没有疲惫的意思,又欢快地跑到前面去了。
“你们继续打猎,我来扛这头山獐。”钱父说着,已经将猎物扛在了肩上。汗水顺着他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衣服也被打湿了一大片。
钱旭默默点头,仔细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刀锋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他小心收好,继续向前探索。
夜色渐深,林中寂静得可怕。厚重的树叶层层叠叠地遮挡着月光,视线受限,只能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芒前行。
金鸡竹鸡的叫声早已消失在这片密林中,取而代之的是不知名昆虫此起彼伏的鸣叫。
钱旭屏息凝神,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突然,手电筒的光束中闪过一道灰影。
“那边!”钱旭压低声音提醒。
两只刺猬正在腐叶堆中觅食,对突如其来的光亮毫无防备。它们本能地缩成了刺球,却已经来不及了。钱旭的箭无声无息地射出,轻松解决了这两个小家伙。
“回去给威风和得禄加餐。”钱旭心里想着,将刺猬小心收好。
夜色愈发深沉,三人决定返回庇护所。回程时已是九点多,月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庇护所的火堆渐渐亮起,驱散了周围的黑暗。
他们先将晒干的山货收进袋子,又把今天的收获摆开晾着。钱旭看着这些猎物,眉头微皱:“这么热的天气,得赶紧处理,不然一晚上就得坏。”
两个三脚架很快架起,横杆搭好,山獐的剥皮工作随即开始。钱父和大哥忙着处理山獐,动作娴熟。
钱旭则带着威风去了山下溪边。溪水清澈见底,月光照在水面上泛着银光。之前放在这里的竹鸡已经被山溪鲈和蝌蚪啃了不少,他取了三只,顺便查看了下装鳖的袋子。
回到庇护所,钱旭开始准备晚餐。竹鸡剁碎清洗干净,放油加野花椒和木耳炒香。今天采的银盖菌、蜜黄菇和侧耳也一并下锅,先炒出水分倒掉,再和竹鸡肉一起翻炒。最后加入一个灵芝提香,香气四溢。
“来,趁热吃。”钱旭将面条盛好,配上带来的酸菜。三人围坐在火堆旁,先把面条吃完,再慢慢享用鸡肉菌子,喝着醇香的黄酒。
威风和得禄也有了美味,一狗一只烤刺猬,剩下汤水和鸡架。两只狗吃得津津有味,尾巴摇个不停。
夜已深,他们将山獐分割成小条,携同脏器至溪畔料理。月光下,溪水哗哗流淌,带走了血水和污物。
处理好的山獐被放进了上游一个更大的水潭里。这是个三米高的小瀑布下的水潭,深约半米,水冷得刺骨,是存放猎物的绝佳地点。
内脏分类处理,大肠和板油留下,其他的小肠、猪肚、心肝、腰子都切好准备明早炒着吃。山獐的肺、脖子肉和猪头则准备煮烂了喂狗。
钱旭在水潭旁又下了两个夹子,布置时格外仔细。
回到营地已是午夜,月牙明亮,银河璀璨。山林中寂静得令人心悸,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偶尔的虫鸣。
“三天了,怎么连个棕岩熊脚印都没见着?”钱父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些许失望。
钱旭解释道:“这片地方应该暂时没熊了。棕岩熊地盘大,一个区域短时间很难再来。”
“是啊,想打棕岩熊还得去青山镇那边。”钱峰附和着,语气中带着遗憾。
回到庇护所,他们简单炒了山獐内脏,煮上山獐的头和肺。
连日来的山路跋涉,即便体力再好也吃不消。三人草草吃完,随即倒身安歇。
第二天直到九点才起床,这些天的疲惫需要好好调整。洗漱后开始晾晒山货,虽然都是自家人,但钱旭坚持分开放置,按劳分配最公平。
云菇已经装满一蛇皮袋,山野药材收获颇丰。具体数量得等回去再细算,但光看体积就知道收获不错。
吃过早饭,三人继续赶山。不过今天明显兴致不高,体力也有些不支,便往下游走去。溪水潺潺,树影婆娑,偶尔有鸟儿从头顶掠过。
这一天收获寥寥,掘得寥寥数根药,捡了些菌子。连云菇都没几个,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发现了一颗生长在石皮上的巨大何首乌,足有八九斤重。
何首乌需要切片晒干带回去炮制,整块带着太重了。钱旭小心翼翼地将它挖出,生怕损坏药性。
第四天的收获不佳并未打击他们的积极性,权当休息了一天。山里的生活就是这样,有时候收获多,有时候收获少,得看老天爷的脸色。
第五天一早,他们带上三斤腌制好的山獐肉,带着工具往更深的山里进发。钱中雾气渐散,露水在树叶上闪烁,希望能有意外收获。
深山里的收获依旧平平,虽比村边好些,但也强不了多少。这天采了不少猴头菇,还有些生长在树上的补元草可以回去泡茶。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的清香,却始终未见人参的踪影。
接下来两天也都不尽如人意,到处找寻人参却毫无踪迹。药草采摘所得寥寥,下的夹子也没有收获。倒是晚上用网兜在溪里抓了五斤多山溪鲈和马口,还逮到两只鳖。钱旭还特意给晓霞抓了只青苔龟当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