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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枫叶湾时，钱父停下脚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前面就是深谷地了，得当心些。”
确实，眼前的景色渐渐变得原始。参天古木遮天蔽日，树干上爬满了青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腐木气息。
“这边云菇不少。”钱旭一边走一边观察四周，眼睛亮了起来，“你们看，那边那颗树上。”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块巴掌大的金云芝赫然生长在一棵枯树上。钱峰快步走过去，仔细检查后点点头：“品相不错。”
走几步路就能撞见几枚蘑菇。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脸盆大小的树舌和平盖云菇，不过这些药用价值并不高。
大多数树木都有一人合抱那么粗。偶尔还能看到需要四五个人才能环抱的巨树，只是这种巨树往往已经树心腐朽，散发着潮湿的霉味。
“看，秋露果熟了。”钱旭眼尖地发现了树冠下挂着的紫色果实，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果实上，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钱峰打量了一下那棵树：“这树不大，砍了吧。”
钱旭应声上前，几下就将这棵大腿粗的药树砍倒。树倒后，缠绕其上的秋露果藤蔓也随之倒地，露出了更多成熟的果实。
“二三十个秋露果呢。”钱父蹲下身开始采摘，“这么多，怕是吃不完。”
钱旭随手摘了一个咬了一口，熟悉的甜味在口中蔓延：“烂了当肥料呗。”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翻过两座山。草越来越密，藤蔓缠绕，荆棘遍布，路也愈发难走。好在云菇收获不错，钱旭一个人就捡了五六斤新鲜的。
“哈哈哈，发财了！”钱父的笑声突然在前方响起。
钱旭拨开挡路的灌木丛快步走过去，只见一棵倒木上长满了巴掌大的金云芝，旁边的云菇足有十几朵之多。阳光透过树冠的缝隙洒在云菇上，映出一片金红色的光晕。
“确实是发财了。”钱旭也露出笑容，“这一棵树上的云菇就够本了。”
三人合力将云菇小心采下，用葛根藤叶包好。钱峰忍不住吹了声口哨：“这下真发了。”
随着深入老钱，各种珍贵药材也多了起来。蓝芯草、云菇、龙骨草、仙葵根、金灵根，甚至还能找到稀有的夜魂花。钱旭的背篓渐渐装满，沉甸甸的分量让他感到欣喜。
路上的五味子也已经转红，酸甜可口。配上带来的馒头，倒也不觉得饿。钱父时不时停下来，仔细辨认着地形和标记。
下午时分，一声清脆的鸟鸣突然打破了钱间的寂静。钱旭循声望去，发现一只正在觅食的云雉。这深山里的云雉不怕人，他轻松就将其射杀。
“就是这里。”钱旭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一片茂密的林子，“我当初就是在这片林子挖到人参的。”
三人分头寻找，但直到傍晚也没发现人参的踪迹。太阳渐渐西斜，林间的光线变得昏暗起来。
“天快黑了，先去搭个庇护所吧。”钱旭提议道。
来到山溪旁，发现原来的庇护所已被野猪毁坏。万幸支柱没坏，重新搭建即可。
钱峰正准备砍树搭建新的庇护所，突然一声惊叫：“我靠！灰岩蟒！”
只见一条褐色的短尾蝮正从树根下游走而出，三角形的头部微微扬起，吐着信子。钱旭和父亲立即拿着棍子冲过去，钱父两棍子将蛇打死，钱旭割下蛇头埋进土里。
“换个地方吧。”钱峰心有余悸地说，“水边蛤蟆多，容易引来毒蛇。”
很快，他们在山包顶部找到一块天然的黑沙地。前方是陡峭的悬崖，视野极好。远处的群山在夕阳下笼罩着一层金色的光晕。
三人搭建了品字形的庇护所，用藤条编制了离地的床铺。等一切收拾妥当，天色已暗。星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晚上，他们将打来的野鸡和云雉炖了，加入仙葵根、菌子和山药蛋子。浓郁的香气在钱间飘散，引得两条猎犬不住地摇尾巴。
威风和得禄分食了烤熟的蛇肉和鸡骨头，吃得津津有味。夜幕完全降临后，繁星点点，虫鸣此起彼伏，萤火虫在钱间飘荡，像是无数细小的星星在钱间游走。
三人撒上雄黄粉后便上床休息。钱间的夜晚格外寂静，偶尔传来几声夜枭的叫声，更添几分神秘。
天还没亮，鸟鸣声就将他们吵醒。钱旭用弹弓打下几只青岭雀，这才安静下来。清晨的露水打湿了树叶，空气格外清新。
三人去溪边洗漱取水，回来煮了一锅鸡汤面当早餐。热气腾腾的面条配上浓郁的鸡汤，让人胃口大开。
“今天我们还是一起行动。”钱旭一边晾晒药材一边说，“这里可能有棕岩熊，得当心些。”
“回昨天那边继续找人参？”钱峰一边收拾行装一边问道。
“嗯，再去看看，实在寻不着咱就撤去别处。”钱旭点点头，“昨天那片地方药材多，说不定能有意外收获。”
收拾停当，一行四口继续上路。
威风和得禄在前面开路，不时停下来嗅嗅地面。
溪流边的泥地上，一串清晰的蹄印映入眼帘。蹄印很新，泥土边缘还未干透，显然是昨夜留下的痕迹。钱旭蹲下身，仔细端详着这些印记，手指轻轻触碰着泥土的纹路。
“威风，去找找那头野猪的踪迹。”钱旭摸了摸威风的脑袋，看着这只忠诚的猎犬兴奋地摇着尾巴。
威风低头嗅了嗅地面，鼻子快速抽动着，随即沿着踪迹向前追去。它的动作轻快而坚定，显然已经捕捉到了野猪的气味。
“这脚印看着不大，应该是头小野猪。”钱峰蹲下身，用手比划着蹄印的大小，“看这印记的深浅，估计也就七八十斤重。”
钱父点头附和：“小野猪的肉质最好，既不腥也不柴。要是能逮着，晚上就能尝尝野猪肉的滋味了。”
钱旭心里暗暗盘算，光靠脚印追踪的成功率并不高。他的目光在周围的灌木丛中扫视，寻找着可能的藏身之处。
十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一片松针林。厚厚的松针覆盖着地面，野猪的踪迹突然消失不见。威风在原地转了几圈，似乎也失去了目标的气味。
“这畜生倒是精明。”钱父摇头叹道，“专挑松针地走，连个脚印都找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