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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寒风呼啸，天色未明。
钱旭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屋外一片漆黑。窗外的树影在寒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他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巧云。
“好冷啊弟弟！”钱峰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伴随着跺脚取暖的声音。
钱旭推开门，寒气扑面而来，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院子里，钱峰正搓着手跺着脚，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结成霜。
“霜降都过了，这天气确实够呛。”钱旭活动着僵硬的身体，目光扫过天际。黎明前的天空漆黑如墨，星光黯淡，寒气逼人。再过几天就要立冬，这地估计马上要挂霜了。
威风从狗窝里钻出来，摇着尾巴凑到钱旭脚边。钱旭摸了摸它的头，威风发出满意的呜呜声。
“今天去哪打猎？”钱峰搓着手问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你看哪边妥当？”钱旭反问道，一边从厨房里取出昨晚准备好的干粮。
钱峰挠了挠头，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最近我在家门口附近打些竹鸡金鸡，听说五岭谷、青岩涧那边都有猎物，不过我对这些地方都不太熟。”
“去松子山吧。”钱旭思索片刻后说道，“那边野猪多，喜欢吃栗子，肯定有它们的踪迹。”
虽说他不是专门奔着野猪去的，狍子麂子甚至棕岩熊都行，但野猪数量多，碰到的几率更大些。况且这个季节，野猪正在疯狂进食，为即将到来的冬天储备脂肪。
两人说着话，顺着大路朝山巅进发。凛冽的寒风吹得人直打哆嗦，他们一边啃着馍馍，一边商量着打猎的策略。威风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回头看看两人。
天色渐亮，他们已经到了松子山半山腰。这个季节栗子早就被人捡完了，山上难得见到人影。枯黄的落叶铺满地面，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响声。
钱旭和钱峰呈四十五度角搜索上山。没走多远，一道灰影突然引起了钱旭的注意——一只灰松鼠正抱着板栗往树上跑。
他动作轻巧地掏出弹弓，从布袋里取出一颗玻璃珠。瞄准，松手，“啪”的一声脆响，那只松鼠应声而落。
威风叼着松鼠跑了过来，钱旭接过掂了掂，差不多半斤重。松鼠已经换了冬毛，皮毛油光水滑，手感极好。
“今天运气不错，开门红。”钱旭笑着把松鼠装进背包。栗子多的地方自然少不了松鼠，它们的肉带着独特的清香，皮毛也值钱。
继续前行，又遇到一只红松鼠。钱旭屏住呼吸，瞄准，可惜这次打偏了。红松鼠机灵地一窜，转眼就消失在密林中。
“可惜了。”钱峰叹了口气。
“没事，慢慢来。”钱旭安慰道，“今天时间还长着呢。”
威风在前面探路，不时停下来嗅着地面。它的鼻子极其灵敏，能闻出各种动物留下的气味。钱旭则跟在后面，目光敏锐地搜寻着周围的动静，顺便打打松鼠。
到了十点半，他们翻过松子山。山上到处都是野猪拱土的痕迹，泥土被翻得乱七八糟，但就是找不到野猪的踪影。
“这些痕迹很新鲜。”钱旭蹲下身查看，“应该是昨晚留下的。”
钱峰也凑过来看：“野猪群不小啊，至少有七八头。”
钱旭忙着安放陷阱和套索，这边野猪活动频繁，说不定明天就能有收获。他小心翼翼地把捕兽夹埋在落叶下，确保不会伤到人。
正忙活着，灌木丛中突然传来一阵响动。一只野鸡扑棱着翅膀飞了出来，金褐色的羽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钱旭赶紧抄起弓箭追了过去。可惜草太厚，视线受阻，一箭射偏，野鸡扑腾着翅膀逃之夭夭。
“真可惜。”钱峰遗憾地说，“这野鸡至少有三斤重。”
中午时分，两兄弟在一座无名山顶休息。放眼望去，满山红黄相间，秋意正浓。远处的山峦层层叠叠，笼罩在薄雾中，宛如水墨画一般。
钱峰从包里掏出软饼、土豆丝和豆腐乳：“吃好了才有力气打猎。这可是我媳妇特意准备的。”
“大哥准备得真周到。”钱旭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吃。早上的干粮早就消耗完了，这会儿正是饿得慌。
连威风也分到了一些，不过没给它吃太饱，得留着力气继续找猎物。它蹲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两人吃东西。
“你今天收获不错啊，我才打到三只松鼠。”钱峰一边吃一边说，语气中带着一丝羡慕。
钱旭笑道：“运气好罢了，打了八只松鼠，四五斤总有了。”松鼠虽小，但皮毛能卖二三十块钱。想抓这玩意得靠弹弓或陷阱才行，用猎枪就把皮毛都打烂了。
下午继续搜寻野猪踪迹，钱旭意外发现了不少金针菇和平菇，美滋滋地采了起来，打算回家涮火锅。秋天的野生菌菇特别鲜美，尤其是金针菇，煮汤最合适。
突然，钱峰的声音传来：“弟弟，快来看！”
钱旭快步走过去，只见一棵痒痒树上有明显的野猪蹭过的痕迹。树皮都被蹭掉了一大片，周围的地面也被踩得乱七八糟。
“这是个好地方。”钱旭仔细查看四周，很快找到两条兽道。他取出大捕兽夹，小心翼翼地布置在兽道上。
野猪被虫子咬得难受了就会来这里，在这种树上蹭痒痒，。这棵树明显是野猪群的固定休息点，周围还有它们的粪便。
“走吧，别惊动了这里。”钱旭做了记号，这种夹子不能放太久，容易伤到人。而且要定期来查看，以免野猪受伤太久。
天色渐暗，两人沿着沟边往回走，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金鸡竹鸡。夕阳的余晖洒在山间，给树林染上一层金色。
一路上又打到几只松鼠，等回到家已经是深夜。院子里亮着灯，显然家人都在等他们。
“总算回来了，我们都担心你们了。”艳凤开门迎接，脸上带着关切的神色。
“跑得太远了。”钱旭解释着，把两只金鸡和其他收获摆了出来。今天虽然没打到大猎物，但小收获也不少。
“八条松鼠，金针菇！”艳凤惊喜地说，“明天可以炖汤了。”
巧云也凑过来看：“真厉害！”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显然对丈夫的本事很是自豪。
吃过晚饭，处理完猎物，已经是凌晨两点。钱旭洗完澡钻进被窝，巧云还在等他。
“你该早点休息的。”钱旭说。
“我下午睡过了，不困。”巧云依偎着他，“明天还去吗？”
“晚点去，六七点再出发。”钱旭打了个哈欠，“今天布了不少陷阱，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