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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来时路不一样了。
宁静的气氛在行至宫门时被打破,自家小厮大大咧咧的声音钻入耳膜。
炽阳站在马车外,双手叉腰:“我家大人弱冠之年便高中状元,又是北宁最年轻的丞相。怎一个惊才绝艳了得?”
另一道男声也很是耳熟:“我家将军可是陛下亲封的定远将军,说一句北宁的保护神都不为过。”
时间有些久远了,温向烛想了半天才把声音和名字对上号,这应该是柏简行身边的明渊。
主子关系不好,连带着下人也是仇敌见面分外眼红。炽阳同明渊年纪都不大,小孩子心性,谁都不愿自家主子落了下风,常背着人争的面红脖子粗。
炽阳道:“我家大人长得好看。”
明渊不服输:“我家将军打了胜仗归来,丢的手帕能放满一篓筐。”
炽阳哼一声:“我家大人自带亲和力,男女老少见了都喜欢。”
“前些日子,还有小儿给我家大人发上簪花,讨人喜欢的不得了。”
见着人越说越过,温向烛听得脸热,轻咳一声。w?a?n?g?址?f?a?b?u?Y?e?????ü?w???n?2??????????????
炽阳看见自家大人回来了,忙迎了上去。跑了两步看见了什么,惊恐地瞪大眼睛,差点没刹住腿摔个狗啃泥。
他干巴巴道:“见过定远将军。”
明渊一听,怎么还有自家将军的事?小跑过去定睛一看,险些一头撞上炽阳的后背。
埋头行礼:“见过温大人。”
方才争辩的气势荡然无存。
温向烛颔首,动身准备下马,一只带着交错疤痕的大掌就摊在了他的眼前。
柏简行没觉着什么不对,看他不动还把手往上抬了抬:“下来啊。”
男人神色坦然,带着几分浑自天成的冷意,说出来的话却令人瞠目结舌:“要我抱你?”
温向烛:……
炽阳:?
明渊:?
“多谢将军。”温向烛没这么厚脸皮让人抱来抱去,丢不起这人。
他伸出一只手搭在柏简行手心,腕上带的首饰便稀里哗啦全堆在了腕骨处。
串珠叠戴了好几串,个个精美夺目,不见日光也见光彩隐隐流动。
任谁的眼光来看,都得真心实意夸一句好看。
不过出现在温相身上就有点让人匪夷所思了,温大人温润儒雅,安安静静找个角落站在都似天上谪仙。平日爱穿白衣,绾发的簪子都是一根素净的玉簪,怎么看都和这些华丽的饰品搭不上边。
……
空气安静一瞬。
温向烛再次狠狠闭上了眼。
他忘记了,现在他还不是奸臣做派。上辈子这个时间,他还是京城富有盛名的白衣宰相。他并非寒门贵子,是江南有名的富商出身,家财万贯,从小在锦衣玉食里长大,除了读书,半点苦头也没吃过。
他的娘亲容貌绝佳,极爱打扮,父亲宠爱她,首饰成堆往家里运。
托娘亲的福,温向烛自出生便是富家公子的豪气装扮。
什么抹额,压襟,玉佩,项圈等一个不落。可能是耳濡目染,他一直都很喜爱这些繁琐但漂亮的配饰,但入朝为官后,他便不再戴了,因着他觉不够稳重,和丞相的身份也不相配。
顶多在手腕上戴两串珠子,藏在袖子里。
等裴觉登基后,他戴上了奸臣的帽子,便连这点也舍弃了,连同他的过去一起。
时隔太久,他都忘记自己还有这个习惯了。
温向烛默不作声收回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换了只手搭上去。
又是一阵霹雳吧啦。
这边戴的是另一种款式的串珠,还坠着一块玉。
……
这厢温大人已不愿睁眼面对了,那边定远将军还开口问道:“你这是在给我展示你的手串吗?”
满脸狐疑,似真的在诚心发问。
能说善辨的温大人彻底哑火了,抖了抖衣袖试图让袖子盖住,结果除了让串珠更响外没有任何作用。
他放弃挣扎,就着柏将军的手下马,一言不发走向马车,背影看着十分不屈。
马车走远后明渊咂咂嘴,感叹:“还真看不出来温大人喜欢那种手饰。”
“戴了得有四五串吧。”
“六串。”柏简行纠正。
“什么?”
柏将军认真道:“左手四串右手两串。”
明渊脑子直来直去,没功夫想自家主子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再次感叹:“真看不出来。”
“不是挺好看的吗?”
和明渊的震惊相比,柏简行就显得很淡定了,神色平静,抛下这句话后又翻身上了马。
“啊?”
“不是,将军您去哪啊?”
柏简行一甩缰绳:“面圣。”
明渊原地蹦跶了起来:“您还没去吗?”
“都过了时辰了!”
回应他的只有马蹄一蹬溅在脸上的雪沫。
第62章
温向烛的马车停在府门前的时候,府里的管家已在外等候多时。
张蘅是温家的老人,看着温老爷结婚生子,又看着温向烛从小豆芽长到如今的玉树临风的温大人。不过在他眼里,温向烛还是江南温家娇生惯养的小公子。
马车将将停稳,他便举着伞靠了过去。
“小公子,您可算回来了。”
“冻坏了吧?”张蘅把伞倾了过去,罩住温向烛整个身子,“屋里的碳烧着了,正暖和。”
“小厨房的牛乳香糕和桂花栗子糕都备好了,您要先吃哪一个?”
不等温向烛回答,老管家瞧见他走路慢了些,如同天塌了般,狠狠一拍大腿,喊道:“哎呦,我的小少爷哟。”
“劝您等两日两日您非不听,腿都冻坏了吧?”
他这般样子温向烛早已见怪不怪,在老温家的时候,张蘅比他爹还惯着他。幼时他生了回重病,一连半月都不见好,张蘅急得在家抹眼泪。就连上辈子,他成了遭人唾骂的大奸臣,张衡关心的也只有他累不累,想吃什么,身体怎么样。
这位老管家无妻无子,是真的把他当亲生儿子疼爱的。
温向烛心口一暖,轻声道:“我没事,张伯,您别操心了。”
张衡一张皱纹横生的脸皱巴巴的,小声嘀咕:“天底下哪有老师拜访学生的道理……”
他倒不是有胆量对裴觉这位皇子有意见,纯粹就是看不得自家小公子吃苦头。
进屋后是扑面而来的暖意,温向烛冻的发麻的身子霎时放松下来。张蘅跟在他身后,为他解下大氅,一边抖雪一边絮叨:“要是老爷和夫人知道您这般糟蹋自己,指不定多心疼。”
“夫人非得把眼睛哭瞎不可。”
老管家说的是实话,温家只有他一个孩子,爹爹对他虽说严厉了些,却也是真心疼爱他。娘亲就更不用说,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