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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健听我说完这些,点了点头,说:“我会注意的。”
我有点不放心地又啰嗦了一句,说:“如果有过期商品,被工商部门查到了是要罚款的,还会严重影响店铺的口碑,所以,一定要注意。”
“嗯。”阿健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们又沉默了下来,都不再言语。店子里静得能听到我们彼此的呼吸声。想起初来时的心境,再想到以后或许再也不会相见,伤感将我一点一点的淹没。
我看着阿健,说:“要不,关门了我们去宵夜吧?”我想说,或许,这是最后一次陪你宵夜了。
阿健认真地看了看我的脸,说:“你不是不喜欢宵夜吗?”
“今天不一样。”
我们彼此对视着,心里都明白我说的不一样指的是什么意思。我想的是也许再也不会相见,阿健想的是什么?是再也不会相见,还是有很长时间不会再相见?
关了门,我和阿健默默地走在我们以前经常去宵夜的那条路上。以前,有很多时候,他喜欢拉着我的手走,也有很多时候,是我挽着他的手臂。有时,我会故意地将半个身体的重量都挂在他的手臂上,让他带了我往前走。还有几次,我让他背着我回去。我默默地往前走着,以往的那些画面好像就在我的身边重现。
我不觉停下了脚步,追着以前的我、还有以前的阿健看着,看着那两个开心的人一路嘻笑着往前走。阿健看我站着没有往前走,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我问:“你怎么不走了?”
我一愣,回过神来,我看到的我和阿健的那些过往只是我脑海里的记忆而已。这条路上,我们曾经留下了很多欢笑,只是,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今晚以后,这条路上可能再也不会有我和阿健同时出现了。
我们找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然后,阿健去点菜。出去吃饭,我从来不点菜。如果非要问我吃什么,那我就会点一个自己最喜欢吃的鱼,再加一个素菜,别的再也不肯点了。
阿健曾经笑着说:“瑶瑶,你就是懒,也是不肯花心思来去想别人喜欢吃什么,不想费那个神去点菜,毕竟要照顾到一起吃饭的人的口味是不简单的。”
我一脸耍赖的表情看着他,笑道:“不不不,不是我不愿意花心思去照顾所有人的口味,我只是觉得我不挑食,别人点什么就吃什么,别人点菜没什么难度,还能让别人觉得我们所有人都吃得很好,那别人是不是会很有成就感?所以,我不点菜,是为了成全别人!”
阿健笑着摇了摇头,说:“我第一次看到别人把自己的懒说得如此的冠冕堂皇。”
我冲着阿健眨了眨眼,再伸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阿健点好了菜回来坐在我对面,他问我:“今天要不要喝一点什么?酸奶还是酒?”
刚才我们出来时,什么也没带。如果是以前,我们会带上酸奶,还有阿健要喝的酒。可是今天,我们什么也没有带。我今晚觉得心里空空的,根本就没有想起来要带点酒和饮料,阿健呢?是不是和我一样,根本就忘记了带?和我一样,心思有一点恍惚?
我问阿健,“你今天想喝什么?”
阿健看着我没有出声,我又加了一句,“今天不管你喝什么,我都陪你。”虽然,阿健经常让我觉得和他呆在一起有点郁闷,有种让人窒息的感觉,可是,我还是为自己明天要离开这里,让他一个人守店觉得很是抱歉,心存愧疚。
“那我们喝一点啤酒吧,白酒你也喝不了。”阿健说。
一会儿菜上来了,有我最爱的烤鱼,还有烤茄子。以前看到阿健为我点这些,心里是幸福的,可是今天看到,却让我觉得心酸。
我陪着阿健一人喝了两瓶啤酒,我知道,我的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了。阿健也是不胜酒力的,虽然,他的脸色没有象我这么红,但是也有一些红晕泛上了他的眼睛,还有双颊。
“瑶瑶,你原来能喝酒啊,都喝了两瓶了,还喝吗?”阿健看着我问。
“随你,如果你喝,那我就陪你。”我已经打定主意,决定舍命陪君子。
阿健盯着我看了看,说:“还是不喝了吧,你看你已经象是一个熟透了的虾子了。”
“没事,只要你想喝,我陪你。”我觉得头晕晕的了。
“算了,不喝了,我真的没看到你喝这么多过。喝醉了难受,你明天还要坐车的,会更累。”
听到阿健这样说,我痴痴地看着他,莫名的又想流泪。他这是关心我吗?如果我只要这份关心,不要他给我的那些压抑,可以吗?如果真的可以选择只要什么,不要什么,那我们是不是会和当初期望的那样,一起相亲相爱、白头到老?
“瑶瑶,你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轻轻地笑了笑,将想流泪的感觉压了回去。对着阿健说道:“阿健,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
阿健听到我这样说,愣了一下,然后笑道:“我肯定要好好的,我还要守着店,等着你回来咧。”
听到阿健这样说,我没有一点幸福的感觉。有委屈,也有歉意。委屈是因为和阿健在一起时,他给我看的那些冷脸,还有那冰冷的感觉。歉意是因为,我已经不再想回来了,可是阿健还在等我。
阿健倒了一杯水递给我,“喝口水了我们就回去吧,你早点休息。你如果不休息好,容易晕车的。”
我看着阿健摇了摇头,阿健还是以前那个阿健,对我依旧了解,可是阿健又不再是以前那个阿健了,他除了能带给我开心,更多的时候,身上的那种冷冰冰的气息,更让我压抑,让我不敢肆意地生活。
我也不再是阿健的开心果了,我虽然阳光、乐观,可是我的气场不够强大,我没有影响到阿健,却被他影响了。我没能让阳光一直照进他的内心,反而被他的冷气一点一点的逼回了我的阳光,让我,让我和他之间的氛围,都成了一种冷冰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