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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晚晴朝着萧衔月的方向,微微挺了挺胸膛,那本就松垮的衣襟更是欲落不落,风光若隐若现。
“你这是做什么?”萧衔月脸颊腾地烧起来。
眼前香艳又尴尬的一幕,让她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这哪里是求助,分明就是赤裸裸的美人计。
可这计策,偏偏用错了对象。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靴底碾过地砖的轻响里,一道熟悉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正由远及近。
不必回头,萧衔月已辨到来人是谁,紧绷的脊背反而松了半分。
至少不必独自面对这尴尬的场面了。
下一刻,那道颀长如玉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门口。
萧玦只着一件玄色暗纹常袍,墨发用玉冠松松束着,眉目疏冷,眼底带着未散的寒意,一夜未归,仍丝毫不见疲态。
“见过萧大人。”
晚晴不知何时已绕到萧衔月身后,飞快理好衣襟,垂首屈膝时,倒像是与萧衔月贴得极近。
萧衔月当然清楚萧玦不至于误会什么,但触及他的目光,仍像被腊月寒风猝然裹住,连带着呼吸都停了一瞬。
萧玦的目光在她泛红的脸颊上稍作停留,便径直落在晚晴身上。
毫不掩饰眼中不悦:“谁准你进来的?”
晚晴的身子明显地抖了一下,立刻跪伏在地,声音里带着惶恐:“奴婢来给公子送午膳……”
压抑的气氛让萧衔月心里不舒服,想要开口,却被萧玦一个淡漠的眼神给生生堵了回去。
萧玦忽然转向晚晴,指尖轻叩着腰间玉佩:“会研墨吗?”
这句突兀的问话,让萧衔月愕然地抬起头,不解地望向萧玦。
跪在地上的晚晴更是愣了片刻,似乎没摸透这转折里的深意,短暂错愕后连忙应声:“奴婢会。”
“留下伺候笔墨。”
萧玦淡淡说着,大步走向室内,径直在窗边软榻坐下。
白狐裘垫衬得他玄色衣袍愈发沉暗,一条手臂随意搭在凭几上。
“是。”晚晴手脚并用地爬起来,乖巧地走向房间一角的书案。
萧衔月心头掠过一丝怪异——这氛围太不对劲了。
可转念又松了口气,想着有外人在,萧玦总不至于太过逾矩。
萧玦斜倚着软榻,像是极为放松的模样。
他看着萧衔月,淡淡开口:“过来。”
萧衔月僵在原地,指尖微微蜷缩。
屏风外还有晚晴在,他要做什么?
她不想过去,一点也不想。
每次靠近他,那种违背伦理的羞耻感都像钝刀割肉,将她的自尊一片片剥离。
她咬着唇,脚步像灌了铅,迟迟不肯动。
“我亲自抱你过来?”
萧玦声音沉了沉,尾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纵容,眼神里的压迫感却更重了。
萧衔月终究还是挪了过去,还未走到萧玦面前,他便失了耐心,长臂一伸精准扣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拽了过去。
身子骤然失重,她竟猝不及防被他整个抱起,放在了他的腿上。
萧衔月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隔着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腰间那只揽着她的手亦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
这姿势……何其亲密,又何其屈辱!
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书桌与软榻之间间并无门扇遮挡,晚晴就在几步之遥的地方,研墨时发出的轻微声响,清晰地传入耳中。
这意味着,她此刻所有不堪的、顺从的姿态,都被另一个人尽收眼底。
羞耻感几乎让她窒息。
她死死地垂着眸子,浓密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簌簌颤抖,紧咬着下唇,不言不语,用沉默做着最无力的抵抗。
“昨天睡得好吗?”萧玦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鬓角,动作带着几分缱绻,旁若无人。
手掌顺着她的脊背缓缓下滑,刻意忽略她的僵硬,更不在意旁边的晚晴。
萧衔月抿着唇,不愿回答。
说好?
谢遇的话还像针一样扎在心上。
说不好?
难道要向这个造成她所有痛苦的罪魁祸首示弱吗?
她的沉默似乎惹得萧玦有些不满。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微凉的温度,轻轻挑起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与他对视。
他的眼眸深邃如潭,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似有怜惜,又似有嘲弄。
“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
萧衔月被迫看着他,眼中蓄满了水汽,倔强地不让它落下。
她看到自己狼狈的倒影在他漆黑的瞳仁里,渺小而无助。
“我……”她刚一开口,声音便沙哑得不像话。
“罢了。”萧玦却松开了她,指尖转而轻抚过她的脸颊:“一会收拾下东西,我们即刻出发。”
萧衔月浑身一僵,抬头看他:“去哪里?”
“通州。”萧玦淡淡道,“在青州呆得太久了,恐耽搁正事。”
声音并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房间的另一角。
正在研墨的晚晴手上动作蓦地一顿,墨条在砚台边缘划出一道深痕。
今日就要动身?去通州?
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
她的任务,就是在青州刺杀萧玦。
美人计并没有得逞,一但萧玦离开此地,路途之上戒备森严,她再想寻得良机,无异于痴人说梦。
眼角余光瞥向软榻。
只见萧玦正将那些漂亮的男人拥在怀中,低头与她耳语,姿态亲昵,神情专注。
仿佛已将心神尽数放在对方身上。
这是个绝好的机会。
晚晴悄无声息将手探入了宽大的袖口之中,握住了一柄冰冷的匕首。
身形突如离弦之箭,扑向软榻上的男人,动作快得像一道风。
一直表现得慵懒而沉溺于温香软玉的萧玦,嘴角竟勾起一抹冰冷而讥诮的弧度。
他甚至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对怀中惊愕的萧衔月说了一句:“昭昭莫怕。”
搭在凭几上的手一挥,一只白玉茶杯被狠狠甩在地上。
应声而碎。
碎裂声,如同一个蓄谋已久的号令,瞬间划破了这间屋子里的诡异平静。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卧房的门窗被猛地撞开,数道黑影如鬼魅般涌了进来。
刀剑出鞘的寒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凛冽的杀气铺天盖地而来。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
晚晴刺出的匕首还未触及萧玦,便被一把凭空出现的长剑死死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