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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奴身子僵了下。
两人落在身上的视线越来越重，让她连表情都有点保持不住。
季星澜突然笑了下，摆摆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苏沫眯眸：“哦？怎么说？”
“首先我说的是像，‘像’懂么，长相不说，她们声音并不一样。”季星澜双手环胸，扬眉挑刺。
“虽然你这奴婢美若天仙，妩媚动人，但跟我的乔妖可不是一个层次的。”
“别的不说，乔妖虽魅但并不娇，身上自有一种独特的高冷范，看似跟谁都合得来，实际上全是表面。”
他挑眉看向苏沫：“这一点从昨晚你就能看出来了吧。”
乔妖就算没见过杜程霜也该看见船上挂着的‘杜’的牌子，那可是将军府的人。
可她说怼就怼，半点不怵。
“那么多贵族子弟，甚至当初还有皇亲国戚想要她，她都半个眼神都不给。”
“这种女子之所以让人疯狂不光是她的长相，更多的是因为她内里。”
苏沫捻了捻手指，看了魅奴一眼。
魅奴站在原地，依旧低着头，任由季星澜品头论足，并不反驳。
季星澜是最了解乔妖的，如果季星澜也说魅奴只是像，那可能真就是错觉。
虽这样想着，但总归还是疑心，她再问季星澜：“除此之外你有没有点实际证据。”
“当然有。”季星澜凑过来，压低声音：“不过我只告诉你一人。”
“乔妖虽说住在净尘楼，实际上除了每月上台那日外，其余时间都是离开京城。”
“这个月登台时间已过，且昨日花灯节也结束，现在这个点，她根本不可能还在京城。”
“是么。”苏沫暗自叹口气，不知怎的还有点小失落。
果然被万人追捧的名人姑娘来给自己做婢女什么的这种事还是梦里才会有。
本以为魅奴跟乔妖真是一人的话，自己还能借她的势做些事。
现在看来还是靠自己比较靠谱。
外面叫价声一声比一声高，就连紧闭的窗户都挡不住。
苏沫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快到压轴品上场了：“我有些事，你在这里继续喝茶。”
她抬脚往外，随意对着魅奴摆摆手：“不用跟过来，我待会回来。”
魅奴顿住脚步道一声‘是’。
房门打开又关上。
魅奴偏头看向季星澜，沉眸：“季公子怎么知道那位乔妖姑娘平日不在京城？”
“这还用说，查的呗。”季星澜舔了舔小虎牙，拍拍胸脯一脸自豪：“在这京城还有我想查却查不到的事？”
魅奴眯了眯眼：“哦？除此之外还查到了什么？”
季星澜嘿笑一声对着魅奴勾勾手指：“我告诉你，其实我觉得乔妖身份不单单是歌姬。”
“你别不信，那净尘楼全大召仅此一家，按理就算做的再大也不过独门别栋算不得有背景。”
“可我兄弟却不是一般人，可偏偏就连他都没办法收购净尘楼。”
“那位楼主只有各种传言，却从没人知道他庐山真面目，如此之人怎会无缘无故救下乔妖还把人捧得这么高？”
“另外根据我的观察，乔妖每次登台都做了伪装，看起来就像是故意保留真实身份似的。”
魅奴扫了他一眼，伸手捻着血红色袖口外侧的金边：“哪里伪装？”
“声音。”季星澜指指自己喉咙：“她的声音妩媚婉转却不够清澈，就连唱歌也总给人一种蒙着纱的神秘感觉。”
他说这话时候有些自豪：“这可是我自己发现的，谁都没告诉。”
“我是看你有点像我心上人所以我才告诉你的，旁人我才不会说呢。”
“虽然这点一直没有证实，但我觉得我猜得肯定没错，你觉得呢？”
魅奴食指点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铃铛：“我觉得小少爷你该喝水润润嗓子了。”
她倒了一杯茶递过去，眼底有猩红的冷意一闪而过。
季星澜伸手刚要去接，被她这眼神看得浑身一颤。
苏沫推门进来。
季星澜回过神再等看去魅奴早已垂眸恢复原本的样子，刚才那一瞬好像只是错觉。
他手里多了一杯茶，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把茶放在桌子上没敢喝，一个劲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苏沫顺手关门回到座位，扫了两人一眼：“怎么了？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季星澜又看了魅奴一眼，还是什么都没看出来，暗骂自己大惊小怪。
又问苏沫：“你刚才做什么去了？”
苏沫没回，伸手指了指窗户：“拍卖差不多开始了。”
“我的玉簪，差点忘了！”季星澜瞪大眼慌里慌张跑过去开窗。
这功夫东西已经摆到台上，众人全都死盯着等叫价。
拍卖师手中拿着定价捶高高举起示意场上安静。
“此物原主人刚刚传来消息，由于卖主是不得已才出售此物，所以买下此物之人之后若是不想要，可以再来退换。”
此话一出，台下众人皆窃窃私语。
就连季星澜都皱了眉百思不得其解：“谁不知道万宝阁的东西一经售出概不退换，怎么突然改了规矩？”
真是奇怪，别说聚集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基本不可能做出先买下再退货的丢脸事。
就说那原主既然要卖出怎么可能再给人退回去的机会。
逼不得已这话听着就怪怪的。
既然肯卖心爱之物定然是缺钱，搞这么一出就不怕人家今天买明天退白白浪费了赚钱急用的机会？
而且更奇怪的是阿深最讨厌别人破坏他定下的规矩。
对方有跟阿深关系好到能在万宝阁这种地盘上改变他规矩的地步了么？
苏沫瞧他懵懂困惑的表情，扬眉：“你不知道那簪原主人是谁？”
季星澜还没想明白过来这其中的曲折，听到这话立刻忿忿道：“我问过，他不告诉我。”
本来自己是想着万一在这里买不到就直接去原主手上买的。
可任由自己怎么问那小子都不告诉自己原主的身份。
自己本来还以为他是怕自己去纠缠卖家，现在看来另有隐情。
能随时退换么？
仔细想想这话听起来倒像是故意要让人来退似的。
真若如此今日的拍卖只有一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