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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托傅允深卖的那几样东西早就准备好了，宣传了这么多天，噱头也早就赚足了。
进去一看，人确实不少。
隔间是早就订好了的，在二楼偏东。
过去的时候正好碰见熟人。
“又是你，咱们可真有缘啊。”季星澜不用人招呼，先一步过来。
苏沫比他更诧异：“你怎么会在这？”
这人跟傅允深不是好友么，想要什么还用得着巴巴跑到这里来买？
“别提了，今儿压庄出了件珍品，能工巧匠用上好璞玉雕刻出来的并蒂双蕊簪，样式精美少见，且更奇的是那簪中间竟是被掏空的。”
“大小能容个团起来的平安符一类，并且只有特别搭配的小玉勾才能把其内东西弄出来。”
“你说这等稀罕物要是买来送给心仪的女子，那还不得好事立成啊。”
可坏就坏阿深不但不送给自己，还非得摆出来卖，任由自己怎么求都不成。
明明以前万宝阁里的东西都是自己随便挑，自己看不上的才会被拿出来卖。
现在竟沦落到跟旁人争抢买卖，他们的兄弟情算是要到头了。
苏沫扬眉：“看你这样子难道也是来买那簪子的？”
“那是当然。”季星澜也不隐瞒，大大方方：“我这可是要送给我最中意女子的。”
他这么一说苏沫立刻就懂了：“乔妖姑娘？”
季星澜不好意思的笑笑，而后又压低声音，偏头随手指了一片：“瞧见没。”
“那边那一片都是昨晚花船上的公子少爷们。”
苏沫视线照着周围扫了一圈，发现全场相比起女子，男子竟更多一些，不免诧异。
季星澜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想问什么：“这你就不懂了吧。”
“那东西正因是女子会喜欢之物，所以想要的男子反而更多。”
除了跟自己一波的那些少爷公子们，今日来的老爷们也不少，谁还没个可儿心的佳人呢。
“你懂得倒是多。”苏沫想了想，又问：“你对乔妖姑娘这么喜欢，可了解她的事？”
季星澜拍胸脯：“整个京城，若说起对乔妖的了解我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那正好。
苏沫侧身：“我定了个包厢，一起？”
季星澜之前总被她拒绝，第一次被她相邀，眼睛都亮了下：“那感情好，一起一起。”
三人一起上楼进了包厢。
底下人给奉茶后关了门，只开了西边墙上的窗来通风。
东边墙上的窗关着，隔绝外面的吵闹。
苏沫倒了一杯茶给他：“说说吧，关于乔妖姑娘的事。”
季星澜把茶往手上一托，那叫一个神采飞扬眉飞色舞：“听说她是从很远的地方到京城来的。”
“那姑娘无父无母一个亲人都没有，一年前来到京城差点被歹人所害，是净尘楼楼主救了她。”
苏沫讶然。
还真是无父无母，自己还以为她昨日那话是敷衍之语。
季星澜：“救命之恩自然要报答，那楼主看她无处可去便让乔妖留在楼内。”
“不过你可别看这样就以为乔妖姑娘是被迫害，实际上她是卖艺不卖身的。”
苏沫以前帮苏锦冬打理产业的时候也去过净尘楼几次。
记得净尘楼的姑娘好像都是卖艺不卖身。
姑娘们登台献艺以此受打赏混口饭吃，偶尔有看对眼的也不必赎身，拎着包袱就能走。
哪日在夫家受了气，就算嫁了人也能再回来，跟回娘家一样。
与其说净尘楼是烟花之地，不如说是吟诗弄月的风雅之处。
由于净尘楼里的姑娘们都是人间绝色，燕瘦环肥，反倒成了整个京城最别树一帜的花间之地。
“不不不。”季星澜伸出一根食指摆了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乔妖姑娘跟其他姑娘更加不同。”
“她每月只登台一次，且绝不接待任何客人。”
“曾有人一掷千金就为了跟她单独说句话，喝杯茶，可就连这都不被允许。”
“每月她出台的那一日，净尘楼都是要限人数进入的，就连我都得提前一天到净尘楼巴巴等着买入场券。”
苏沫扬眉：“不能让下人去买？”
“不行不行，都是实名的，当场留下自己画像作为买场据，入门那日按照入场券进。”
苏沫越发惊诧。
虽知净尘楼在生意场上也是别树一帜的‘三不沾’之地，却不想那位乔妖姑娘竟也如此别具一格。
这还真是自己孤陋寡闻。
如此女子，自当为天下男子争抢对象，只是苏擒峰找她显然不是为私情。
脑子里跳出昨日苏擒峰的问话。
“你可知乔妖姑娘老家是哪里？”
季星澜摇头：“这就不知道了，没人知道，只听说是东边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岛上。”
苏沫一愣，眸色有些沉。
自己记得大渝就在大召的东边。
“你可见过乔妖姑娘的样貌？”
“怎么可能见，听说她只有第一次登台的时候才露出过真容，此后便是连上台作舞都是带着面纱的。”
季星澜说起这话愤恨的锤了一下自己的腿：“可气我那天被老哥关在书房受罚，没能瞧见美人真容。”
这可真是今生一大憾事！
“不过虽说不知她样貌，只凭身段也能知她是何等绝色，那样的魅惑张扬又知书达理，就像是……”
他十分享受的回忆着什么，眼睛四处瞧着像是想找个什么东西来作形容词。
最终实现落在魅奴身上，愣了下，眼神清明了不少。
“就像她一样。”
苏沫顺着目光转头，发现魅奴不知什么时候站到自己身后最角落去，整个人都快藏起来了。
“魅奴，你躲在那做什么？过来。”
“小姐与朋友说话，奴婢是怕太近影响到你们。”魅奴讪笑一声，抬脚过来。
季星澜眼睛睁大了下，‘啪’的拍了下手：“声音也有点像。”
他上下打量魅奴，眼睛亮的很，问苏沫：“她是你新收的下人？上次宫宴我怎么没看见？”
“上次她有事。”苏沫也眯眸看向魅奴，眼底带着浓厚的深意：“她跟乔妖姑娘真的很像吗？”
“你说有没有可能她就是那位乔妖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