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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舒云胃里翻搅未平,又被这猝不及防的揭穿惊得心慌意乱,下意识地用力去推挡在身前的萧何,声音带着抗拒的颤抖:“走开!我的事,与你无关!”
可她那点微弱的力道如同蚍蜉撼树。
萧何眼底的震惊尚未完全褪去,却已被一种不容置疑的沉凝取代。
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俯身,一手穿过她的膝弯,一手稳稳托住她的后背,稍一用力,便将轻飘飘的她打横抱了起来!
“啊!”哥舒云低呼一声,本能地攥紧了他胸前的衣襟,随即又像被烫到......
数月后,京城迎来初雪。
谢府庭院中,积雪覆盖了青石小径,屋檐下挂满了冰凌。谢灵霜站在窗前,望着院中被白雪装点的梅树,枝头已悄然绽放出几朵红梅,傲然不屈。
“今年的花开得早。”楚轩递来一杯热茶,轻声道。
谢灵霜接过茶盏,暖意自掌心传来:“是啊,像极了那年边关第一枝梅。”
楚轩微微一笑,目光温柔:“那时你还在军中,每日练兵、巡视、批阅战报,从不停歇。”
谢灵霜抿了一口茶,低声道:“那时候的我,总觉得只要守住大梁,就能守住一切。可如今才明白,有些东西,不是靠守住就能留住的。”
楚轩沉默片刻,缓缓道:“你后悔吗?”
谢灵霜摇头:“不后悔。只是……有时会想,若当初我没有选择这条路,是不是会有不同的人生。”
楚轩轻轻握住她的手:“可正因为你的选择,才有了如今的太平盛世。”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阿福匆匆而入,神色凝重:“大人,宫里来人,请您即刻进宫。”
谢灵霜眉头微蹙:“出了什么事?”
阿福低声答道:“说是北境有异动,疑似前朝余党勾结外敌,意图反扑。”
楚轩闻言脸色一沉:“他们竟还不死心。”
谢灵霜放下茶盏,眼神瞬间变得冷冽:“走,立刻进宫。”
她换上官服,披风猎猎,踏雪而出。楚轩紧随其后,二人乘马疾驰入宫。
皇宫之中,皇帝面色沉重地坐在御案前,手中握着一封密报。
“谢卿,朕刚收到消息,北境守将传回急报,说有一支神秘军队正向边境集结,兵力约五千人,装备精良,行军隐秘,极有可能是前朝残部。”
谢灵霜接过密报,细细看过,心中已有几分猜测:“陛下,这支军队,恐怕并非普通残部,而是李婉仪当年暗中训练的‘影卫’。”
皇帝震惊:“影卫?”
谢灵霜点头:“当年李婉仪为了复国,秘密组建了一支精锐部队,专门负责刺杀与突袭。他们在战乱中消失无踪,没想到如今重现。”
皇帝皱眉:“可他们为何现在才行动?”
谢灵霜沉声道:“因为赵婉清已被贬出京,他们失去了内应,只能孤注一掷。”
皇帝沉吟片刻,看向她:“那你有何对策?”
谢灵霜拱手道:“臣愿亲赴北境,查明敌情,并设法瓦解其攻势。”
皇帝迟疑:“你已归隐多年,是否愿意再披战甲?”
谢灵霜淡然一笑:“只要大梁需要我,我便不会退缩。”
皇帝深深看了她一眼,终是点头:“好,朕准你全权调度北境兵马,若有需要,可调遣禁军支援。”
谢灵霜领命,翌日清晨便启程北上。
楚轩亦随行,一同前往战场。
一路上风雪交加,但他们并未放慢脚步,日夜兼程赶至北境。
抵达前线后,谢灵霜立刻召集诸将议事。
“敌军虽人数不多,但皆为精锐,且熟悉地形,善于夜袭。我们不能贸然出击,必须稳扎稳打。”她在地图前分析局势,语气坚定。
副将问道:“将军之意,是先布防,再诱敌深入?”
谢灵霜点头:“不错。我打算在城外设伏,引他们主动出击,趁机歼灭主力。”
计划定下,三日后,敌军果然按耐不住,趁夜偷袭。
谢灵霜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待敌军深入,一声令下,箭雨如暴雨倾泻,火光冲天。
战斗持续一夜,最终敌军大败,残部溃逃。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胜局已定时,一名斥候急报:“将军,敌军首领突围成功,往西山方向去了!”
谢灵霜当即下令:“追!务必活捉此人!”
她亲自率队追击,一路翻越雪山,终于在一处隐蔽山谷中找到敌军残部。
对方为首之人,正是昔日李婉仪最信任的影卫统领??萧寒。
谢灵霜策马上前,冷冷看着他:“萧寒,你已无路可走。”
萧寒冷笑一声:“谢灵霜,你以为你能彻底铲除我们?旧主的意志,永远不会消亡。”
谢灵霜目光森寒:“你们不过是执念的奴隶罢了。”
话音未落,她拔剑而起,直取萧寒。
两人交手数十回合,最终谢灵霜一剑封喉,斩下敌首。
战争再次结束,北境恢复平静。
谢灵霜凯旋归来,百姓夹道欢迎,朝廷嘉奖,皇帝亲自赐宴,以示恩宠。
但她并未久留,仅在宫中停留一日,便辞别归府。
回到谢府时,已是春日。
梅花凋谢,桃花盛开,满园芬芳,生机盎然。
楚轩站在门口迎接她,笑着道:“你回来了。”
谢灵霜卸下铠甲,换上素衣,走入庭院,深吸一口气:“是啊,我回来了。”
她走到池边,看着水中倒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曾经只为守护家园而战的少女。
“你说,我这一生,值得吗?”她轻声问。
楚轩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柔情:“值得,因为你从未辜负自己的初心。”
谢灵霜闭上眼,感受春风拂面,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她终于明白,真正的英雄,不是永远胜利的人,而是明知世事艰难,却依旧选择前行的人。
夕阳洒落在谢府门前,古树摇曳,风起时,故事仍在继续。
北境战事平定后,谢灵霜归府休养。春日的风拂过庭院,桃花开得正好,楚轩坐在檐下看书,谢灵霜则倚在石凳上,望着天边流云出神。
“你在想什么?”楚轩抬眼,轻声问道。
谢灵霜收回目光,淡淡一笑:“我在想,赵婉清如今如何。”
楚轩合上书页,缓缓道:“她被贬往边关军营,已近一年,若无意外,应当早已习惯了那里的生活。”
谢灵霜沉默片刻,忽然道:“我想去看看她。”
楚轩微微一怔,随即点头:“好,我陪你去。”
翌日清晨,二人换上便装,悄然启程,前往边关。
一路风尘仆仆,数日后抵达边关军营。此地地处荒凉,常年风沙弥漫,将士们皆是苦寒之地出身,纪律严明,戒备森然。
谢灵霜向守将说明来意,对方虽有疑虑,但见她仍是朝廷重臣,不敢怠慢,只得安排人带她前去探视。
赵婉清被安置在军营一角的营帐中,身着粗布衣裳,面容清瘦,昔日的贵女之姿早已不复存在。
她见到谢灵霜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冷笑:“你终于来了。”
谢灵霜静静看着她,语气平静:“你还好吗?”
赵婉清嗤笑一声:“你觉得呢?一个曾经高高在上的侯府小姐,如今却成了军营中的奴婢,你说我能好吗?”
谢灵霜没有回应她的讽刺,只是缓步走近,低声道:“你可曾后悔?”
赵婉清眼神微动,却依旧倔强:“我从不后悔。”
谢灵霜叹息:“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选择,真的值得吗?”
赵婉清咬牙:“我只知道,李婉仪待我如亲女,她教我、养我、成就我。而你……你不过是个外人,凭什么决定我的命运?”
谢灵霜轻轻摇头:“我不是要决定你的命运,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真正的忠诚,不是盲从,而是看清真相后的选择。”
赵婉清冷笑:“你是在可怜我吗?”
谢灵霜沉默片刻,缓缓道:“我不是可怜你,我只是……惋惜。”
赵婉清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却没有再说话。
谢灵霜转身离开,临走前留下一句话:“如果你愿意回头,我会给你机会。”
回到京城后,谢灵霜并未再提赵婉清之事,只是每日照旧练剑、赏花、与楚轩闲谈,仿佛一切如常。
然而,朝堂之上,却因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再度掀起波澜。
兵部尚书突发急病身亡,皇帝震怒,下令彻查死因,结果发现其书房中藏有一封密信,内容涉及与前朝余党勾结,意图扶持新帝登基。
此案震动朝野,皇帝震怒之下,欲将涉案之人全部处死。
谢灵霜却再次请命,亲自调查此案。
她在尚书府中搜查多日,最终在一处暗格中发现了一本账册,记录了兵部近年来所有可疑往来,其中竟牵涉多位重臣。
最令人震惊的是,户部尚书赫然在列。
谢灵霜召见户部尚书,对方却矢口否认,坚称自己从未参与此事。
谢灵霜沉思良久,终是开口:“你是否被人胁迫?”
户部尚书神色骤变,许久未语。
谢灵霜继续道:“我知道你并非真心叛国,而是受人要挟。若你愿如实交代,我可以为你求情。”
户部尚书沉默半晌,终是哽咽道:“不错……我的女儿被他们劫持,若我不配合,他们便会杀了她。”
谢灵霜点头:“你的女儿,我已经派人救回来了。”
户部尚书猛然抬头,眼中泪光闪烁:“真的?”
谢灵霜颔首:“是真的。只要你如实供出幕后之人,我便可保你一家平安。”
户部尚书重重叩首,泣不成声:“谢大人……谢将军,我愿将所知一切全盘托出。”
有了他的供词,谢灵霜顺藤摸瓜,揪出了幕后主谋??原兵部侍郎柳怀安。
此人一直觊觎尚书之位,暗中勾结前朝余党,借势铲除异己,企图掌控兵权。
谢灵霜亲自带队围剿,将其擒获,并将相关证据呈交皇帝。
皇帝震怒之余,亦对谢灵霜的冷静与果断深感钦佩,最终采纳她的建议,将柳怀安及其党羽贬至边疆服役,以示惩戒。
风波再次平息,京城恢复宁静。
谢灵霜再次请辞归隐,皇帝虽不舍,却也知她心志坚定,只得允准。
回到谢府后,谢灵霜站在院中,看着满园春色,心中却无比清明。
楚轩走到她身旁,轻声道:“这次,你真的放下了吗?”
谢灵霜微微一笑:“我没有放下,只是学会了如何面对。”
楚轩握住她的手,目光温柔:“那你接下来,想做什么?”
谢灵霜望向远方,语气悠远:“我想写一本书,关于忠诚与背叛的故事。”
楚轩点头:“那我陪你一起写。”
春风拂面,桃花盛开,阳光洒落在谢府门前,古树摇曳,风起时,故事仍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