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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来了葵水之后,林暮暮觉得自己不但身体发生了改变,思想上也有所触动。她几次试探墨渊未果,弄得自己患得患失。
如今少女情窦初开,一片痴情无处所托。两人日日如天鹅交颈水乳交融,可是总是差那么点冲动和机遇,不能修成正果。
这样的日子,林暮暮过得很纠结。
林暮暮想放弃,又做不到,想继续,又觉得自己没皮没脸。明知没有未来,墨渊也不会真得与她成为夫妻,可是,林暮暮就是不死心,想真真正正的从他嘴里听到他拒绝的话,才可能完全甘心。
难得碰到一个可以交心的大姐姐,林暮暮结结巴巴的,把红绳的事告诉了如烟。
“好妹妹,你可真是能编!”如烟听完之后,大惊失色:“这不过是普通的编花绳,却被你硬掰成夫妻扣,什么同心结,什么并蒂花!唉,你还说这是送情郎的……结果……你师傅他真得没有再戴了?”
“嗯。”林暮暮也觉得自己这次玩大了。
墨渊在知道这是所谓的夫妻扣之后,立马解了下来,摆明了是向她表明心迹,自己不可能与她成为情人或者是夫妻。
他会疼她宠她甚至爱她喜欢她,但是,他的爱和喜欢,委实不是林暮暮误以为的那样,更不会是林暮暮曾经期盼过的那种。
“他知道你骗了他吗?”
“不知道。我当时只是想试探他的心……”林暮暮越想越后悔,越想越觉得自己太不争气了。
明明已经试探出来了,为什么还是控制不住的一试再试,最后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丢了面子也保不住里子。
那天夜里,知道他为自己不惜冒着天谴的危险也要拿情贵妃开刀,为了让她身体好转冒死自取心尖之血,激动的竟忘了他的坚定和冷清,又去表白。
现在好了,表白得两人都拉不下脸来继续装糊涂,如今她躲在听雨楼里一个月有余,两人还是不能再装睁眼瞎回到从前无邪、超脱的相处模式,这真得令林暮暮觉得好苦恼。
如烟也跟着叹气,这样的事,就算是她这种老手,也无能为力。
“不行,你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饭?”如烟只能出馊主意。
林暮暮只是含蓄的笑着摇头。她不能告诉如烟她和墨渊之间的太多隐私。
如烟见她摇头,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把手中的红绳和剪子重重的往桌上一放,说道:“好妹妹,姐姐听了心里怪难受的,都没心思弄这红绳了。”
林暮暮被她说得有些不意思,正想拿回同心铃重新戴回脚上去,如烟拦着,劝道:“这红绳真得太旧,很容易断的。不如先把这铃铛放在我这,过几天姐姐琢磨个新的编法,给你编好了再戴。”
说完,也不管林暮暮答不答应,就把铃铛装进了她的百宝盒里,再把百定盒锁进床边的檀木柜里。
末了,将钥匙塞在装衣裳的大樟木箱的底层,扣好箱子,这才直起身,冲着林暮暮笑:“妹妹这下可放心了?”
林暮暮自然不好再问她要同心铃,点点头,挽着如烟想去听雨楼边的长廊里走走,刚出门,就看见墨渊与周义宁肩并肩往听雨楼走来。
“妾身见过相公,见过大公子。”如烟是周义宁名义上的妾室,尽管他根本没有碰她,如烟还是得称呼他相公。
周义宁听到这个称呼时,不适应的愣住。后来才想起,如烟的身份,摸着鼻子干笑两声,上前将她扶起,然后看着她身后的林暮暮,问:“丫头,在听雨楼吃得可好?睡得香么?”
“嗯。”林暮暮见不能去散步,转身折回厅堂,在那里站了一会,总觉得看着墨渊很别扭,特别是刚刚才跟如烟说起他,心里更加不舒服,低着头,也不说话,往自己卧室走去,和衣躺下,兀自生着闷气。
周义宁见林暮暮有意避开墨渊,立即找了个理由,与如烟一同出了听雨楼,往致远堂去。琥珀和小四也缩着脑袋,带着灵花鹊,悄悄的溜走。
一时间,整个听雨楼都空了,只剩下墨渊和林暮暮。
墨渊刚走进林暮暮的闺房,就闻到书香味,扭头一看,桌上整齐的摆着林暮暮刚才画的图案。他一张张的翻看着,特别是当他看到以铃铛为原型画出来的蝴蝶图案时,俊逸的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
“暮儿的画工越来越好。”
以前在灵鹫山,林暮暮除了学医外,还会将草药绘制在书上,方便熟记。
时间一长,画工就变得细腻严谨,整齐干净。这些图案,虽不像画草药那样必须丝毫不差,但枝叶纹理都根根清晰,又充满灵气,墨渊夸她,是真心的。
林暮暮听见墨渊的话,也不好继续装聋子,翻身坐了起来,嘟囔着:“这是明儿送到宫里去的。司服局的苏嬷嬷求了我好多回,我推不掉,才画的。”
墨渊拿着画挨着她坐在床沿边,边看边赞美。
图案并没有着颜色,只是再简单不过的白底黑墨,细细的脉络勾勒着花朵的线条,或是迎风摇摆,或是俏立枝头,或是含苞待放,或是飒爽英姿,十几章画没有一朵花的姿态是重复的,栩栩如生,浓淡相宜。
林暮暮只能硬着头皮听他评价,终于等他说完,却见他拿起那张铃铛画样,问:“这张很美,能送给师傅吗?”
如果是平常,林暮暮一定会喜笑颜开的点头答应。可是她一想到墨渊拒绝了她好几次,伤了她的心,就很憋屈。林暮暮抢过那些画样,小心放好,然后公事公办的说:“这些画样儿都是我答应了苏嬷嬷的,怎能食言。师傅如果想要,下回我再画就是了。”
墨渊知道这不过是一句应付的,他两手空空,平放在膝盖上。
听见林暮暮这没心没肺的话也不计较,只是笑,好像他所有的笑容都藏在心底,只在看到她时才会逐一显露。
他看她时,林暮暮只装看不见,低着头将那些画纸摆放整齐后又再弄乱再摆好。两人僵持了会,墨渊这才从怀里拿出个小木盒,放在床边,说:“这是新炼的丹药,一日一粒,连服十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