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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渊想都没想的抬起手,看似轻飘缓慢,实际暗藏杀机。
只听王仕远一声惨叫,只见他双臂齐刷刷的,无力垂下。再仔细一瞧,墨渊已经硬生生的折断了他的双腕,不但如此,他还不解恨的将王仕远的肩膀直接扯脱臼。
王仕远当场痛晕过去,像失去了操控的提线木偶,所有骨骼都仿佛从中折断似的,散了零件,噼哩啪啦的摔在地上。
王太医惊得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也背过气去。
“师傅,不要伤人!”林暮暮着急得顾不得看王仕远的状况,赶紧按着王太医的人中,忙不迭的安慰自己说“没事没事”。
过了会,王太医才顺气,他老泪纵横,怒不可遏的指着墨渊鼻子骂道:“你……你太过分了!仕远做了什么事,让你这样下狠手!我要到皇上那里评评理!”
墨渊刚退下的血红眸子又开始发生变化,没有了眼瞳,一片血色,好像眼睛里的血管全都爆裂,鲜血四流。
林暮暮看见,也吓得呆在原地。
王太医从未见过有人的眼眸会变成这样,当场愣住,收声不敢再骂。林暮暮扶着颤颤巍巍的王太医蹲到王仁青身边,拿出一个鼻烟壶放在他鼻子底下晃了晃,用力的掐他的人中。
两人折腾了好一会,王仕远才缓缓醒来。
王太医检查了一下王仕远的身体,见只有肩膀和手腕受伤,试图想帮他先把肩膀复位。
可是反复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痛得王仕远全身冒着冷汗,哀嚎连连。
林暮暮瞟了瞟墨渊,他的眼眸不知何时恢复了正常。当他看到王仕远面无血色,双臂无力的垂在身体两侧,躺在地上痛得叫声凄厉时,好像很吃惊。
林暮暮有那么一霎那觉得,墨渊刚才的失态,是因为被别的灵魂附体。
墨渊敛神垂眉瞅着正痛得在地上打滚的王仕远,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害他这样的正是自己。墨渊上前想检查他伤势时,被王太医愤愤推开。
林暮暮见状,赶紧拦着王太医,说:“王爷爷,师傅卸下来的胳膊,只有他才能复位回去。仕远哥哥已经痛得快撑不住了……再拖下去,怕是有性命危险!”
王太医无奈,只能站起身让出位置来。只见墨渊握住王仕远的手肘,悬在空中轻轻的转了两下,突然施力用颈往上一推,再按住他的肩膀拧了两下,林暮暮听到咔嚓两声,王仕远的肩膀已经复位。
墨渊将王仕远的肩膀复位后,又从怀里拿出药丸塞进了他嘴里。然后又拿出一个小瓷药匣,将里面的续骨膏药全都抹在了王仕远已断的手腕上。
顿时,王仕远痛感全失,有种难以言明的舒适和轻松感。
墨渊做完这些后,林暮暮已经从旁边找来树枝,将衣裙撕成一条条的,帮王仕远固定好手腕。墨渊站起身,退到一边,默默看着林暮暮在不停忙碌。
包扎完手腕后,林暮暮将墨渊刚才用的续骨膏全都塞到王太医手里,细细的讲明了用法,这才抬头,看着墨渊,冷冷说道:“你一外人,凭什么打他!”
“外人!”墨渊嘶哑着嗓子,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心底,脑子里却闹哄哄,像火山岩浆般翻腾四溅。
但最终,他脸上还是一副面瘫状,连抽筋都没有,恨恨的从牙缝里迸出这两个字。
林暮暮拍拍手,站起身来,不屑一顾的说道:“是我太没良心了,竟然忘记了,你是我师傅……”
“师傅……”墨渊紧握的拳头渐渐松开,他看她的眼神变得恍惚迷离。
刚才那点愤怒和郁结,随着林暮暮“师傅”两字淡化了不少,甚至在心里还悄悄的奢望着,她还能像从前那样,软言细语的跟自己撒娇,遇到任何事都只会“师傅师傅”的叫。
林暮暮差点就陷进他深邃冰寒的眸子里,赶紧的闭上眼睛,晃了晃头,挣脱出对他的迷恋,转身来到王仕远身边将他扶起,对王太医说道:“王爷爷,我们送仕远哥哥回去休息吧。这续骨膏是灵鹫山的秘方,只需涂抹一次就能将骨接上,三天活动自如。王爷爷不必担心,这几天,我会好好照顾仕远哥哥的。”
墨渊听见,上前拽住林暮暮,问道:“你要照顾他?”
“当然。”
“那,你要住在王家?”
“不住过去,怎么照顾我相公?”林暮暮说话也不客气,夹枪带棒的,恨不得立刻把墨渊气死。
果然,墨渊手上的力气重了几分。林暮暮痛得叫唤起来,他只好放手,但也不放她走。
王太医暗自叹了句“冤孽啊”!摇着头要扶王仕远离开。
哪知道,王仕远缓过劲来了,那牛脾气也跟着上来。他坚持不肯离开,还冲着墨渊高声喊道:“墨师傅,我不小心轻薄了暮儿。虽然只是个意外,但男子汉大丈夫,行得正坐得直,我既然毁了她名节,就一定会娶她!”
墨渊听见,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冷冷问道:“还想再断一次?这次,是想断脚,还是……”
话说到这里时,他的声音也渐渐低沉到几乎听不清楚,嘴角扬起一道诡异的弧线,笑得很优美,却令看见的人不寒而栗。
王太医心疼孙子已经受伤,舍不得下手再打他,只能好言相劝,别再孩子气的私定终身,而且还是墨渊结为亲家。
可是,王仕远为人古板倔强,认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拖不回来。再加之年轻气盛,觉得自己在林暮暮面前丢了脸子,越发的固执。
王仕远根本不听王太医的劝告,眼见太医院的其它御医听到动静跑来看究竟,大庭广众的,如宣誓般说道:“暮儿,三日后,等我手腕好了,便来将军府提亲,你等我,我一定要娶你!”
不等林暮暮回答,王仕远只听到墨渊一声冷哼,突然飞沙走石,再睁眼时,墨渊与林暮暮已经消失不见。
药田里,只剩下愁眉不眉的王太医,和一群不明就里的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