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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烟见林暮暮喊她姐姐,话里话外都好像很喜欢她来看她,那颗悬着的心终于可以稳稳的放了下来。又见她主动询问,心中感激,却又迟迟不敢开口。
这时,小四上前接过食盒,见里面的鸡汤已经冰凉,便拿去厨房温热。林暮暮隐约闻到香味,顿时觉得肚子饿里咕噜咕噜乱叫,也坐不住,一边大呼小叫的要琥珀快些热好鸡汤给她要喝,一边歪着身子坐在如烟身旁,与她攀谈起来。
如烟受宠若惊,不安的偷瞟着周义宁,见他点头,又瞅着墨渊似乎爱屋及乌,看她们的眼神变得温柔可亲,这才放下心壮着胆子,与林暮暮闲说家常。
“如烟姐姐若有难处,只管说,我师叔能帮定会帮你的。”
“谢谢林姑娘,今日我来是专门看望林姑娘的……”如烟不肯说实话。
林暮暮也不逼她,只是笑,“那就有劳如烟姐姐了。美人素手做羹,定有一番情调。那鸡汤,也一定很好喝。”
正说着,鸡汤已热好。
林暮暮已是饿得前胸贴后背,她胡乱吹了两口,端起碗来就直接往嘴里倒。
“啊!好烫!”林暮暮没防着上面鸡油厚重不易散热,刚碰到唇就烫得通红,哇的惨叫一声将鸡汤全都吐了出来。
她被鸡汤烫得原地乱蹦,张着嘴不停的吸气,双手在嘴边扇着,泪花四溅,新穿上的小袄沾满了汤汁,身上的银铃滴铃铃的响,谁也没有听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
“呜呜……嗯啊呜……烫!好烫……呜……”
如烟见自己的鸡汤烫伤了林暮暮,急得团团转。
周义宁大声责骂着琥珀和小四,要追究把热鸡汤人的责任。林暮暮嘴里火烧火燎的痛,呜呜哇哇乱叫一痛,吓得将军府所有下人都跪在地上,就怕她出点什么事,周义宁要把他们全都卖掉,重新换批新家奴。
林暮暮的唇已经烫得肿了起来,红通通的,上面还沾着油。口腔里面皮肤细薄,早已被烫得脱了一层皮,有些地方甚至起了火泡,渗着血。
墨渊低低骂了一声,没人听清他在骂什么,但看他那张脸就知道,他现在有多愤怒。
“大公子……林姑娘,她……她怎么样了?”如烟被墨渊瞪得连话都说得不利索。
她也不想啊!来将军府之前,她早就打听清楚,知道周义宁虽然是府主人,但最听墨渊的话。墨渊没有别的爱好,唯独把林暮暮这个徒弟看得最重。
所以她才想出给林暮暮送鸡汤的主意,这样他们便不会拒绝让她入府。
可是,她做梦都没想到,林暮暮自理能力这么差,喝个鸡汤都能把自己烫伤。
周义宁见如烟自己往枪口上撞,连忙把她拖到自己身后,小心赔笑的问道:“丫头……没事吧。”
“你说呢?”墨渊一边拍着林暮暮的背哄她别哭,一边斜睨周义宁,声音越发冷清:“今儿怕是没空招待客人……”
后面的话自然不用再说下去了,摆明了就是要赶如烟走。
周义宁哪里敢留她,拉拉扯扯的要赶如烟走人。
如烟见墨渊翻脸比翻书还快,自己到将军府正经事一句未谈就要被赶走,急了,扯着周义宁的衣袖就是不放,冲着墨渊高声喊道:“我当大公子是讲理之人才以礼相待,却没想到,大公子竟是这样对待客人的!”
“哎呀,你少添乱!有事去如意馆再说,你快走!”周义宁没想到如烟肥了胆竟敢跟墨渊叫板,立马捂着她的嘴,小声劝道:“丫头是我师兄的心肝宝贝,你的鸡汤伤了她,他不把你毒死就算不错了,你还跟他叫!”
“林姑娘虽然年纪小,但也过了及笄之年。别人家的姑娘这时候只怕早就嫁人侍候公婆,里外一把手。林姑娘连喝个鸡汤都不懂,定是她师傅太过娇宠才会如此,又怎能怪我?!”
如烟索性破罐子破摔,把大伙心里想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周义宁听了,一个脑袋八个大,当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好像不忍看到如烟被墨渊暴打的惨状。
墨渊只是怔怔,并没有像周义宁想像的那样,有过激的反应。
林暮暮听到如烟的话,觉得她也有几分道理。毕竟是她自己不小心,饿急了忘了鸡汤的温度就往嘴里倒,受了伤也活该,不应该责怪如烟。
墨渊在乎她,才会把责任才推到如烟身上去。
林暮暮见如烟为了留下不惜得罪墨渊,与周义宁在那里拉扯半天,头发都乱了,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帮帮她。
“四虎……”林暮暮口齿不清的喊着墨渊,这时,已有人将花汁膏找来送上,墨渊用食指挑了些许,敷在伤口上。
林暮暮立刻觉得嘴里清凉如冰,烫伤处仿佛被浇了冰水般舒服,不再有灼热感。
墨渊见她收了眼泪,知道药性上来清热镇痛,这才舒展眉头,但还是忍不住责骂她:“都这么大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
“以前喝鸡汤,都是师傅端来喂的,人家忘了师傅喂之前都将汤吹凉了嘛……”林暮暮瞅着跪了一地的家奴,和在不远处争执的如烟,扬起头趴在墨渊耳边,小声说道:“师傅,不怪如烟姐姐啦。刚才是暮儿不对。如烟姐姐今天来府里必定是有急事,师傅不如让她说个清楚后再赶她也不迟。”
墨渊这才注意到前厅跪满了人,如烟不服他下逐客令,正与周义宁争得面红耳赤。
“都起来吧,该干嘛干嘛去。”上了药后,林暮暮说话口齿清楚许多,她先斩后奏把前厅的家奴全都支走后,才冲着周义宁挥手:“师叔,你们都过来吧。”
如烟没想到林暮暮的伤好得这般快,尴尬的站在那里理了理头发,不敢走过来。
周义宁见她刚才跟母老虎似的死活不走,现在真叫她过来又做害羞样,不禁笑了,说:“今儿你来到底有何事?再不说,只怕我师兄又要下逐客令!”
如烟一听,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她直着腰,用膝盖前行,从前厅的门槛处一直跪在周义宁跟前,瞌头,视死如归的望着他,说:“将军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