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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渊蹙眉,不解的反问道:“陶泽平,是谁?”
“哦,他是霍定邦的义子,从小与情贵妃、霍时健一同长大。霍时健是霍家独子,所以霍定邦一直视陶泽平为亲生儿子,对他寄以厚望。霍定邦从西北边关回来后,皇上提升陶泽平为西北大将军,镇守西北边关。”
周义宁知道墨渊不问世事,便详细的把陶泽平的身体和霍家的关系讲给他听,并且分析道:“除此之外,国都京畿内外十万士兵,少说有一半人马听命霍定邦。霍家这次派人传话给陶泽平,只怕有意向皇上施压,借刀杀人。”
“哼,借刀容易,杀人怕是没这么容易!”墨渊一身傲气,根本没有把这些放在眼里。
“依我看,皇上也不愿意做这把刀。霍家自南瑞国建国以来,世世代代都出将军,掌管南瑞国的军队,如果不是因为霍时健太没出息,只怕早就将手上大权交给了霍时健。皇上也不是愚笨之人,这些年他也在重新培养新人,想借机夺回军权,但霍定邦这只老狐狸迟迟不肯放手。丫头阉了霍时健,皇上肯定在心里乐开了花,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答应给如烟追封,压根没提丫头一个不字。”
墨渊只是笑笑,没有接话。
周义宁还是有所担忧,问他:“师兄,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以静制动,以逸待劳。皇上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剩下的,自然有他操心,不劳你费心。”墨渊揉着太阳穴慢慢说道:“现在,都回去好好睡觉吧。”
周义宁点头,刚起身,好像想起什么,又问:“师兄,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你在府里布了结界。”
“嗯,霍家在南施恩那讨不到便宜,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布个结界,以防万一。你也吩咐下去,叫府里的下人们小心行事,千万不要独自出入,以防出事。”
“师兄,布结界最是耗损灵力……”
“放心吧,我会量力而为。”
师兄弟两又闲话两句后,便各自回了房间休息。
第二天,林暮暮醒来,像梦游似的坐在床边发了好一会子呆,这才慢慢的回想起昨天的种种。突然的,悲恸大哭起来,把墨渊吓得魂都没有了,直到周义宁闻讯赶来时,她都没有收住哭声。
“我要去守灵。”当林暮暮听到周义宁说将军府正在给如烟办丧事,这才停止哭泣,抽抽噎噎的说:“如烟姐姐没有亲人,我就是她妹妹。”
“好好好,小祖宗,你要守灵可以,不过你别再哭了,别让如烟走得不安心。”
周义宁的话起了作用,林暮暮马上抹干眼泪,勉强挤出个微笑,说道:“我干嘛要哭!我现在就要笑着告诉如烟姐姐,我替她报仇了。”
随后的几天,林暮暮很正常的为如烟办着丧事,很正常的吃饭睡觉,除了话少了点,没有其它异常。
乞儿帮应了她的要求,将小石头的丧事也放在将军府一起办了,林暮暮在分别在他们的灵堂前嗑了三个响头,亲自扶柩出殡,让他们入土为安。
期间,霍府因为霍时健而忙得无暇打扰他们,太医院更是忙得焦头烂额,整天会诊商议如何治疗霍时健。
实在是林暮暮的手法太过刁钻,使的都是在灵鹫山上制的药,太医院里上上下下都束手无措,忙了大半个月,霍时健的病症没有半点缓解的迹像。
就在这时,南瑞国各处突发瘟疫,毒花死灰复燃,无法铲除。
各州各镇的急报各雪花似的纷纷飘落在南施恩的桌上,地下还跪着整日哭哭啼啼的情贵妃,朝堂之上,无人敢主动请缨处理瘟疫,霍定邦又纠集一帮老臣子施压,要处治林暮暮和墨渊。
一时间,南施恩内忧外患,里外不是人。
就在南施恩因此烦躁不堪往地上扔奏折时,春雨奉袁梓心之命送来一碗降火滋养的燕窝粥。南施恩打开碗盖一看,只见粥面上用枸杞拼了一个“林”字。
“李祈福,摆驾将军府!”南施恩突然心情大好,带着李祈福一干人等,前往将军府,说是要跟林暮暮下盘棋。
将军府里此刻也不安宁,当墨渊提出要带林暮暮回灵鹫山时,遭到了林暮暮激烈的反对。
林暮暮并非贪图世间繁华和荣华富贵,她只是觉得,虽然自己替墨渊和小石头报了仇,但是如果现在就回灵鹫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畏罪潜逃。
她一定要光明正大的待在国都,看着霍时健每日被那伤口和银针痛苦,这样,才能对得起如烟和小石头这两条人命。
墨渊正苦口婆心的劝她,忽然听到南施恩来了将军府。不等他们两个起身相迎,南施恩已经大步流星的走到了竹屋门口。
当南施恩提出要单独与林暮暮一同下盘棋时,林暮暮满口答应下来,并指定要到如烟身前所住的听雨楼去下棋。
南施恩只是愣了一下,在周义宁的带领下,率先去了听雨楼。
墨渊抓住准备随后跟去的林暮暮,低声说道:“为师会陪你的。”
“可是,皇上他不让你们陪。”林暮暮也不想单独与南施恩待在一起。
每次遇见他的时候,总觉得他的眼神不对劲,老谋深算的打量着她,好像在时刻打着她的主意。但是,他又没有过分的言行,但看着就是不舒服。
墨渊见林暮暮面露难色,笑道:“别忘了,为师会隐身术。不过,隐身术只能维持半个时辰,暮儿不必跟他绕弯子,万事有师傅在,必定不会让你吃亏。”
林暮暮将脸贴在他的胸口,默默的点了点头。
林暮暮来到听雨楼时,那里只有南施恩。桌上,摆好了围棋,泡好了茶,焚了香炉,整个屋子都谧静详和。只是,屋主人已经不在世。
“不知皇上微服私访,有何事。”林暮暮刚坐下,就感觉到墨渊站在她身后,轻抚着她的长发,给她安慰。
林暮暮确实也没有心思与南施恩闲聊,想到自己怎么也是仙医一族,没必要再像往常那样必恭必敬,说话的语气也多了些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