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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王:“排斥又有何用,这是刻在你血脉里的名字。而且你要知道,若不是你有这血脉,早已不知道流落何处,说不定三餐不继衣食常缺,不知道如何羡慕那些世家子弟。”
雪怀忽而一笑:“原来你也不知道。”
惠王没听清他说了什么,问道:“什么?”
雪怀没有解释,说道:“话说完了,我回去了。”他起身向外走,经过惠王时也没有多停留一步。惠王期待的眼神落空,转动轮椅看向雪怀离去的背影,想说些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
想当年他苦劝雪怀的父亲不要因小失大,不要因为一个女子而令天下人耻笑、令虎视眈眈者有机可趁。
然而没用。
当时那丰神俊朗的男子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说道:“何为大何为小,都由我自己说了算。”
泼天富贵,瞩世权柄,真的有人毫不在意。
惠王深深叹一口气。
天光大亮,岳棠起身洗漱完毕后不久,听到雪怀在外唤她,说有好吃的等着她。她喜滋滋地出门正要往小厨房走,就见一兵士匆匆而来,对她行礼后说道:“贺典已准备妥当,为期三日,今夜开始。请将军速速下山。”
岳棠点头,兵士又递上一封信,说道:“将军,岳柏将军的信。”
岳棠眼皮一跳。
接过信拆了火漆,岳棠很快看完了这封并不长的信,面色有些凝重。她将信收好打算稍后毁去,对兵士说道:“你带人先下山,我稍后就来。”
兵士:“是。”
岳棠进入小厨房,桌上已经摆好了两碟爽口小菜,雪怀正盛了粥端到桌上放好,含笑递给她筷子和勺子,说道:“趁热。”
岳棠搅粥发现其中有不少青菜末和核桃碎,又看看那两道小菜,小道:“你每日里都这样吃吗?”
雪怀端粥坐在她身边,说道:“差不多。不过你来了,会丰富些。”
岳棠:“哦?为什么我来了就丰富些?”
雪怀浅笑,眼神分明是说她“明知故问”,但还是认真答了:“怕你没肉吃不开心。”
岳棠笑道:“眼前就有肉,只是有的人不给我吃。”
雪怀微微一怔,继而一窘,接着耳朵就红了,脸也燃起来,手又无处安放了。岳棠边吃边笑着欣赏他这般模样,他忽地凝滞了一下,看着她说道:“你在流心舫和温柔阁,也是这般对他人说话吗?”
岳棠更想笑了,却见他眸中认真之中还染着些担忧和难过,立即正色道:“没有。”见雪怀还凝着自己,又哂笑了一下,“开开玩笑倒是有的,不过没有认真上心说过。”说完又怕他不信似地微微瞪眼,“真的!”
雪怀又凝望了她一阵,抿唇点了一下头:“嗯。”
岳棠失笑:“嗯什么?信是不信?”
雪怀:“信。”
岳棠伸手摸摸他的脸,说道:“我其实也不是那么喜欢去那种地方,但只有那种地方才方便说话,盯着我的人才很难打探到什么消息。”
雪怀立刻会意:“因为人多嘴杂又生脸颇多?”
岳棠:“嗯。而且这两个地方为了生意兴隆都有不成文的铁律,都是熟客引荐入内,跟班都不被允许入内,只能在外堂相候,所以达官贵人趋之若鹜。”
雪怀略略顿了顿,颇为郑重地叮嘱道:“回京后,万事小心。”
岳棠一笑:“我又不是第一次在京城待了。”见他神色是真的郑重,又改口道,“好,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