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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两，林湛摸了摸口袋，他可没有带这么多的现金。
“秦大人，要不我还是换一件吧，我今天带的钱不够。”林湛有些犹豫的开口。
秦殊酒摆摆手，是一幅毫不在意的样子，“我来买，两件衣服一起算，明天给你送钱过来。”
老板笑意盈盈的答应了，“好的，不着急的，您什么时候送来都可以，那两位慢走。”
林湛只好跟着秦殊酒出了门。
秦殊酒本是敬安王府的小王爷，敬安王是轩辕皇朝唯一的外姓王，因为早年战功赫赫得以封王，但是敬安王很是懂得功高盖主的道理，最近也很少在朝堂上出现，倒是他的儿子很得皇上的喜爱。如此说来，秦殊酒有这么多的钱倒也不过分，只不过想到有些人还连饭都吃不起的时候，林湛未免会觉得这世间有些不公。
“在监察司的活挺清闲的吧？”秦殊酒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林湛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回答：“我觉得其实也还好。”
秦殊酒微微提高了声调，“那你每天都这么多时间看旧日里的卷宗，是在研究什么以前的案子吗？我们办的事情哪一件出了纰漏，你不妨直接提出来比较好。”
林湛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个姓林的这么沉不住气，原来这回找自己出来是兴师问罪来的。
林湛赔了个笑容，“您办的事情怎么会有纰漏呢？我多看看往日的卷宗是为了学习一下您处理事件的方法，好将它们灵活的运用到实践中去，并不是为了要挑拣您的错处。”
此时两人正处在一个巷子中，远处灯火昏黄，到了这里便只剩下一些残影，唯有身上穿着月白色的袍子的林湛显得格外的俊逸出尘。
秦殊酒停下了脚步，近距离的望向林湛，林湛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你查的案子虽然看起来很琐碎，但是大部分都和许敬文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原因？你查他干什么？”
林湛心里一跳，他明明已经分门别类，所有类型的案子都有涉猎，没想到还是被秦殊酒找到了蛛丝马迹，这个人原来并不是一个草包。
“许敬文，哦，我想起来了，因为张庭大人是吏部尚书嘛，如果张庭大人出事的话，吏部侍郎很可能会被提拔，虽然许敬文是丞相之子，但是一品官职的诱惑还是不小的，所以我对许敬文有所关注，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吧，难道秦大人就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吗？”
秦殊酒似乎已经早就料到了他会这么说，“那你都查出了些什么？”
“我也并没有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查出了，嗯，许巍丞相老来得子，对许敬文很是宠爱，能给月亮绝对不给星星，许敬文喜欢蓝色，讨厌红色，最喜欢吃的菜是德鸿楼的油焖大虾，最讨厌的蔬菜是黄瓜，最喜欢喝的茶是碧螺春，最喜欢的花是海棠花，他平素很喜欢吟诗作画，但是画技并不如何，只是鉴赏能力还算得上不错，他喜欢会弹箜篌的女人，最喜欢的一架箜篌是前朝大师宋立秋留下的风首箜篌。他家中曾经娶了两房妻室，但是都先后病逝，也没有留下什么儿女，听说丞相大人正准备为他续弦。”
秦殊酒：“......你知道的还真不少，你是准备要嫁给他吗？我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花有什么意义？”
林湛一本正经地说：“我不能嫁给他的，听人说，他这个人是克妻的，他的两位妻子都没有得到好结果，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秦殊酒愣了愣，他十分惊讶于林湛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不是自己是个男人不能嫁给他，而是他克妻，难道他不克妻就能嫁了吗？这简直是颠覆秦殊酒的想象。
林湛这回也明白了秦殊酒那十分诡异的眼神，他有些慌乱的解释，“许敬文不喜欢男人的，所以我是没有这个机会的，再说我也不会娶他。”
秦殊酒没忍住笑了起来，这是林湛认识秦殊酒以来第一次看见秦殊酒笑，有些意外，他笑起来还挺好看的，眉目都显得疏朗了起来，平时他总是喜欢皱着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少的烦心事。
虽然他的烦心事真的不算很少。
秦殊酒笑了半天，才重新严肃起来，他心里想，这下完了，自己严肃端方的形象在下属面前是保不住了。
程煜正准备说话，白平溪就喊道：“卡，停，再来一遍，这遍总体来讲还可以，但是在感觉上差了些火候，顾笙，你回答秦殊酒问题的时候，目光要稍微游离一点，飘忽一点，但是也不要显得太假，因为你说的并不都是真话，但也不都是假话，所以你的心里还是有一点纠结的。另外，你觉得这个时候，你相信秦殊酒这个人了吗？”
顾笙想了想，这个时候，应当是秦殊酒和林湛两个人相互怀疑，试探对方的底细的时候，完全相信是不可能的，“我觉得不是很相信，对他仍然是处处有些提防的状态吧。”
白平溪拍了拍手掌，“对了，但是我看你对程煜就是一种百分之一百相信的状态，你的提防去哪了？林湛之所以能把秦殊酒逗乐靠的是他的聪明，看过剧本和原著你知道他实在是一个太过聪明的人了，而你现在的表现更像是你蓄意想开一个玩笑，让秦殊酒乐上一乐，这样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没有展现出来就被你刻意淡化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顾笙点点头，“我大概明白了。”
“换句话说，就是让你把自己想象成那林湛，把程煜想象成秦殊酒，你前几场戏把握的都还可以，但是到了这种考验内心戏分的时候，就出现问题了，你好好琢磨琢磨。”
顾笙觉得这实在是因为自己和程煜太过于熟悉了，自己努力的想表现出那种戒备，但是又怕自己表现的太过了，所以一直都在刻意收敛着。
自己什么时候能到那种收放自如的层次呢？看来还是需要更努力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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