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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晖此人貌不惊人，皮肤却是异常白皙，在林湛没有来之前，他一向是监察司最白的男人，不过现在不是了。他待人一向宽厚柔和，对林湛也多加照拂，给林湛的印象也不算太差。
楚晖道：“秦大人，萧姨娘原来本是风月场所中的人。”
秦殊酒对他却并没有很客气，“京城的风月场所那么多，你倒是告诉我是哪一个。”
楚晖答道：“是红叶馆，需要卑职前去查探一番吗？”
“不用了，我亲自去。”
红叶馆，这个地方倒是耳熟，以前跟着谢黎的时候，他们经常到那个地方去，只不过谢黎可不是为了女人，甚至有人传言谢黎根本不喜欢女人，不过这些事情林湛并不在意，反正他去的时候都是跟在谢黎身边，偶尔会赌几把，自己的运气也总是不太好。
往事措不及防袭上脑海，林湛一时有些愣神，直到被宁泽远戳了一下之后，他才将目光移向秦殊酒。
秦殊酒挑了挑眉，“你有什么意见吗？”
林湛：“.......”
宁泽远忙小声告诉他，“大人那你跟他晚上一起去红叶馆。”
林湛忙说：“没有意见，完全没有。”
天色刚刚擦黑，此时正是蠢蠢欲动的人们开始活跃的好时机，秦殊酒处理完了一大堆琐事，就走到了林湛的桌子旁，“别看了，走了。”
林湛正捧着一本书在看，书立在桌子上，挡住了他整张脸。
秦殊酒觉得有些不对劲，把书拿了起来，结果正看见林湛端庄无比的一张睡脸。
秦殊酒：“......”
仿佛是察觉到面前光线的变化，林湛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看人的目光中带着十二分的警惕，但是当他看清面前的人是秦殊酒的时候，目光立刻变得柔软无害，甚至还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秦殊酒气不打一出来，“您昨天是干了什么剧烈运动，今天给您困成这样？”
林湛讪讪的笑了：“是这本书写得太好了，我一不小心看得太入迷了，实在是对不起啊，您刚才那句话是对我说的啊？我还以为您跟别人说的呢？走吧，我随时都可以走。”
秦殊就懒得跟他废话，迈着大长腿出去了。
这回秦殊酒没有带上宁泽远，以林湛的性子，绝对不会主动开口和秦殊酒说话，秦殊酒又不是个话很多的人，总是对着林湛十万个问题，他此时也问不出来什么。
而且林湛总喜欢走在别人后边，秦殊酒怀疑他一不小心，就会把他弄丢了。
他忍不住说：“你能不能走快点？”
其实林湛走得并不慢，只是最开始的时候，林湛刻意保持了距离，所以这个距离一直都没有变过。
但是秦殊酒并不需要一个跟班。
林湛觉得这个秦殊酒简直他见过的事最多的人，他当初选择来到这个职位低，差事清闲且俸禄又高的地方是为了享清福来的，可是这个秦殊酒怎么还盯上自己了呢？难道跟屁虫一样的宁泽远和温文尔雅的楚晖连着一堆已经长了胡子、看起来就很有钱的老头子们不比他更适合一起逛青楼吗？为什么到最后却选上了自己？
林湛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加快了脚步，和秦殊酒并肩而行。
林湛走着走着，才发现方向不太对，这个秦殊酒到底打的是什么注意，不会是对自己意图不轨吗？林湛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然后忍不住说：“秦大人，这个方向，好像不是去红叶馆的方向吧？”
秦殊酒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不是？以前经常去吗？”
林湛被噎了一下，“不不不，不是经常，只是偶尔，想来这种地方秦大人这种高风亮节之人一定是从来都没去过的。其实这件事交给您都给手下去做就可以了，您不必亲自前去的。”
秦殊酒淡淡道：“我当然要自己去，看见前面那家店了吗？进去换身衣裳再去，否则到那里把姑娘们都吓跑了。”
林湛忙点头称是，“您想的可真周到。”
秦殊酒显然是这家店的熟客，刚一进门，老板就迎了上来，“秦大人，您来啦，哟，这位公子生得好生英俊呐，您是来给自己挑衣服的，还是给这位公子来挑衣服的？我们店里新裁制了上好的成衣，和您二位都甚是相配呢！”
秦殊酒点点头，“我们两个各要一件，把你们店里最好的衣服挑几件拿过来，我们赶时间。”
不一会儿，衣服就拿上来了。
秦殊酒示意林湛：“随便挑一件。”
林湛虽然对富贵没什么追求，但是见过的好东西却不比秦殊酒少，此时他看那衣服的成色与面料，果然是极好的东西。
林湛已经好久没给自己添置过衣服了，他从来不在意外貌上的这些东西，也不知道自己适合什么颜色，他看见秦殊酒拿了一件冰蓝色锦袍，自己就拿了旁边那一件月白色的，随便换上了。
秦殊酒本就长相俊美无俦，但是因为长期办案出生入死、直面过无数血腥现场，身上浑然天成一种肃杀的气质，但他穿着这件衣服，便很好的掩盖了这种气质，更平添了几分清冷。
秦殊酒试图勾了勾嘴角，让自己变得更和蔼可亲，但是却发现还是面无表情更适合他一些。正在这时，林湛穿着华袍从后面走了出来。
林湛穿着这身衣服给秦殊酒最直观的印象就是好看，没有别的想法，这是他看见林湛后第一个从脑海里想象出的词汇。
这身衣服很好看，月白色长袍领口和袖口都绣着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祥云宽边锦带，头发上没有什么装饰，只是简单的束上，却别有一番潇洒不羁。
然而林湛穿着这么好的衣服却觉得甚是约束，他一向打打杀杀，衣服结实不容易坏就好了，穿着这样的衣服只会让人束手束脚，何况他并不觉得自己长得很好看，他对好看一向没有什么概念，但是见到秦殊酒的第一眼，他却能感受到他很英俊，也许这就是旁观者清的道理。
林湛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了两步，问店里的老板，“老板，这件衣服怎么卖？”
老板笑嘻嘻道：“不贵不贵，秦大人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了，只要二百两纹银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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