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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厌伸出手，要跟蒋顾讨画。
蒋顾却微垂下眼皮，顺理成章的把银行卡放落她手掌心：“收好，密码是六个四。”
棠厌：“……”
这密码能不能走心一点。
哦哦不是，谁要他的卡了。
棠厌鼓起脸颊，瞪着他：“蒋警官……”
“叫我蒋顾。”
才开口，蒋顾就打断她：“就跟今晚在棠家那样，喊我名字就好。”
棠厌：“……”
那是她一时口快才喊的，现在叫她喊，她可喊不出来。
因为不知为何，喊别人家的名字，无论怎么喊都是个正儿八经的名字。
但蒋顾的名字，棠厌总觉得喊出来好暧昧。
棠厌甩掉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思绪，选择性的屏蔽蒋顾的话语，将银行卡拍到茶几上。
“请蒋警官你讲讲道理，这是法治社会，并不是你能强买强卖的。还有，别忘了你自己是什么身份，请以身作则，不要整得自己跟个地痞流氓似的。”
棠厌把银行卡拍到桌上的力度不算大，但还是震得蒋顾茶杯里的红枣茶水轻轻漾开两圈波纹。
蒋顾握住杯子，端起来喝了一口润喉，随后故作匪气的说：“若我偏要做地痞流氓呢，你想拿我怎么办？”
“那我就举……”报你。
原想气势汹汹的回怼他，可当目光迎上他那对清冷又似含着万缕柔情的眼睛，棠厌即刻很没骨气的败给他了。
“算了，你想买就买吧，我不阻挠你。”
兴许是不想再与他争执了，棠厌干脆将银行卡重捡回来，心思弯弯绕绕的，让蒋顾应接不暇。
“既然你钱多没处花，那我就替你花。”
她嘴上这样说，实际上却没想过要动他一分钱。
以致后来，蒋顾总是抱怨的说：“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为什么都不花我的钱？”
…
棠厌收起银行卡后，就把蒋顾轰走了。
像极了事后拿完钱就翻脸不认人的无情渣女。
蒋顾又气又好笑，可终归又拿她一点辙儿都没有。
“以后每个月十五号，我会定时把钱转到这张卡上，你随便花。”
被轰出院门之前，蒋顾还是郑重叮嘱，且给她报了一串手机号码。
棠厌纯当耳边风：“慢走，不送。”
心里却想着，以另一种方式，帮他把钱攒着吧。
以后，他要是有什么急用，就归还他。
或要是他用不着，那就以他的名义捐去做慈善。
棠厌一边这么盘算着，一边已经先将蒋顾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拍照挂在爱心义卖网，实现了另一种价值。
半月湾。
把自己小半生的积蓄全给棠厌之后，蒋顾现在的处境，只能用穷得丁零咣当响来形容。
另一张卡上的余额，只有这个月，也就是今天十五号，刚发放的工资和奖金。
看来，他以后也要成为月光族中的一员了。
边脱衬衫，边走进淋浴室，蒋顾唇边卷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心情明显是惬意的。
好似自己终于有一个花钱的对象了。
“棠厌。”
蒋顾轻笑出声，温和的水流从花洒自头顶灌溉而下，越念棠厌的名字，心里就莫名越愉悦一分。
他心想，以后去找她，都不必琢磨借口和理由了。
只要说：“我来还钱了。”
她绝不可能轰他走。
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哩响，蒋顾今晚第一次睡了个好觉。
甚至还做了一个很好的梦。
梦里，棠厌委屈巴巴的对他说：“蒋顾，我钱不够花了，你的工资什么时候缴上来？”
然而翌日醒来，这个梦就碎了。
蒋顾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信息。
是棠厌。
[蒋警官，我慎重想了想，你自己每月也要花费开销。我容你半年一缴吧，这样的话，你也不用太负担。之后有剩余的，你再缴上来也不迟。反正，我也不差你这点钱。]
蒋顾：“……”
这个女人，怎么不按梦里行事？